除了許靜蕓的書家裏有事不能來之外，小會議室裏其他人都已經到齊了。

    阮清和大家打了聲招呼，又將材料挨個發下去後，便找了個位置坐下。

    沒幾分鍾，許靜蕓就進來了。然後直奔主題。

    業務部這段時間搜集到了不其他競爭對手的消息，所以為保完全，他們的標書要適當作出修改。報價也需要重新核算。

    阮清今天要獨自負責會議記錄，還有及時提供其他同事所需數據和材料。整個人直接忙到原地起飛。

    會議從下午一點開到將近晚上七點。等結束後，所有人都腰酸背痛，頭昏腦脹，一臉的疲憊。

    許靜蕓不比任何人輕鬆，畢竟每一個決策都需要來決定。稍有疏忽，說不定就全盤皆輸。大家的努力就都白費了。

    強打著神又強調了幾點注意事項，宣布散會。

    大家收拾了東西陸陸續續離開，阮清卻要趁著熱乎，趕將會議記錄整理出個大概。

    一個人坐在會議室裏敲會兒鍵盤。

    許靜蕓離開時路過那裏，見沒走便推開門問了一句：“我等你一會兒，送你一起回去？”

    阮清抬眸看向門口：“不用了許姐，我把這點兒寫完走回去就好了。你先回去吧，省著孩子著急。”

    許靜蕓也沒再勉強，點點頭道：“那行，你路上注意安全。”說完退出離開。

    阮清晃了一下鼠標，盯回屏幕繼續戰。

    倒也沒耽誤太久。趕在7點半之前，便將整理好的文檔保存下來，然後將筆記本關機裝進包裏，起走人。

    整個浩誠這會兒就剩下自己。

    空的樓層烏漆麻黑，像是巨大野的腹腔，有些滲人。

    阮清快走兩步出去，進了電梯。

    這棟寫字樓裏不企業，中途有其他公司加班的人搭乘電梯。張的心徹底鬆懈下來。

    行至一樓的時候，陳過打了電話過來。

    沒急著接，等走到大堂中央才劃下通話鍵。聽筒裏背景音有些，還能約聽見陌生男的調笑聲。八又是在哪家會所。

    阮清“喂”了聲。

    “忙完了？”那邊的人問道。

    “嗯，剛出公司。”阮清說話時人行橫道信號燈正好由紅轉綠。趕踏上去，走向馬路對麵。

    “在金聖呢。我去接你，過來一起喝兩杯？”

    阮清想都沒想便拒絕：“太晚了，我不去了。”

    “嗤……”陳過嗤笑，“這才不到8點算什麽晚？你老年人作息嗎？”

    “8點不算晚，但折騰一趟就晚了。”而且也不喜歡他們那種消遣，寧願在家裏吃著水果看著泡沫劇。

    “真不來啊？”陳過語調微挑，有種吊兒郎當的覺，又似乎不懷好意，“你那個好閨也在呢。不過來看著點兒，萬一又喝多了，出點兒什麽意外呢？”

    阮清步伐微頓，不自覺地用力扣手機：“怎麽會在？是為了江總？”

    陳過倒是沒瞞著：“應該不是，是跟馮俊一起來的。”

    阮清頓時鬆了口氣，一顆心也落回肚子裏。有馮俊看著，沈佳怡是不會出事的。

    “我不去了，明天還得上班。掛了。”說完真的切斷了信號。

    另一邊的包廂裏，陳過舉著已經沒了靜的手機，忍不住“嘖”聲。以前和他在一起的人哪個不是黏黏糊糊地，舍不得掛他電話。倒好，幹脆利落、毫不猶疑。

    好歹給他一個機會，讓他說聲“拜拜”啊。

    “怎麽了陳總？”坐在一旁的人這時主同他搭話，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這是讓哪個把魂兒給勾去了？”

    陳過笑了笑，沒有接話。視線卻瞥向不遠的某一桌。

    沈佳怡就在那邊，這會兒正低頭看手機，沒跟人喝酒。

    大約是陳過的目過於銳利，似有所般抬頭朝這邊看了過來。

    兩人視線隔空相，誰也沒收回目。

    陳過薄微勾，衝舉了舉杯，卻沒有喝酒。沈佳怡則是遲疑了一瞬，而後和旁的人說了句什麽，便起朝他走了過去。

    “嗬……”陳過見狀低笑了聲。心中不歎息，阮清這個閨啊……可比懂眼識時務多了。

    可他也不知道犯了哪門子賤，就喜歡那種不上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