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佳怡醒來的時候外麵還沒天亮。

    病房裏的燈一直點著。

    盯著輸架子看了一會兒，又轉頭看向趴在床邊睡著的阮清……這悉的場景，悉的配方，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唉……”沈佳怡幽幽地歎了口氣，小心翼翼地從另一邊挪下地準備去衛生間，結果路過沙發時卻發現上麵坐著個陌生人，看樣子也睡著了。

    估著對方應該是阮清找來幫忙的朋友，便也沒多想，繼續往衛生間那邊走。

    等從裏麵出來時，發現阮清也醒了，正背靠著床邊坐在那裏打哈欠。

    兩人視線相，都沒有說話。幾秒鍾之後，又一起出個苦笑。

    吳霞這時也醒了過來。

    覺得這兩個人可能有話要說，略緩了緩神便站了起來：“我去問問護士有沒有什麽藥沒開，順便活活筋骨。”說完也沒自我介紹，隻衝著沈佳怡微笑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不是你朋友嗎？”等到出了門，又隔了幾秒，沈佳宜沒忍住問了出來。

    “陳過的書。”阮清也沒瞞著。

    沈佳怡愕然一怔。怪不得呢，剛剛就覺得對方行事做派像是助理一類的份。隻不過……

    “你不是跟陳過掰了嗎？你們……你……”約明白了什麽，原本就沒什麽的臉更加蒼白。

    陳過是什麽人？

    求他幫忙怎麽可能不付出代價？

    而阮清有什麽是他想要的，再清楚不過。

    沈佳怡膛微微起伏著，忽然想哭：“你好不容易才擺他的！你……”

    阮清出個無奈的神：“佳怡，我本擺不了他。”

    那天在衛生間的時候就明白了，那個男人若是不能得到他想要的，本不會罷休。無關乎什麽喜歡不喜歡，不過是原始的本能和征服的在作祟罷了。

    這次或許隻是巧合，他不過冷眼旁觀等著主上鉤。但下一次呢？誰知道他會不會主出擊。

    倒也不必那麽麻煩，隻要他表現出一點態度，自然會有人願意把當籌碼雙手奉上。

    誰也不敢保證許靜蕓會不會是第二個周小雅。前者因為利益，後者出於私心。本質沒有區別。

    與其如此，倒不如把這點便利用在自己人上。

    “佳怡，事要換個角度想。”阮清無所謂地笑笑，“陳過比陳景榮年輕英俊材好，也比他有錢有勢。二選一的話……不如我去跟他睡。”

    “嗬……你……”沈佳怡被這話給氣笑了，接著忽然捂住，哭了出來，“都是我連累的你……”

    阮清眼圈兒也微微泛紅。起走到沈佳怡近前，一邊輕拭掉眼角的淚，一邊聲安：“佳怡，我們兩個不說這種話。當年你不是也沒有拋下我嗎？”

    沈佳怡泣不聲。

    阮清沒有再說話。靜靜地站在那裏，直到對方發泄完，緒穩定下來才將昨晚自己知道的事講了一遍。

    沈佳怡越聽臉越難看。昨天那場車禍之前的事都記得，當時被陳景榮帶走，以為自己徹底完了。誰知道後麵還有轉折。

    “所以周小雅到底跟你有什麽過節？”見沉著臉不說話，阮清便忍不住開口，“明知道陳景榮對你圖謀不軌，還存心著你去談項目。真出了什麽事，就不怕到牽連嗎？”

    “出了事又能怎麽樣？”沈佳怡冷笑，“大不了就辭職罷了。海韻化工的千金，還怕找不到地方工作，會像我們一樣為了一口飯去四奔波？”

    阮清抿，心裏也不好。

    這種麵對強者欺淩卻又無從反抗的渺小無力，沒有人會喜歡。

    窗外漸漸天亮。

    兩人暫時都沉默下來。

    正當阮清想問問後麵打算怎麽辦的時候，病房的門被人扣響了。

    吳霞推門走了進來，像是沒看見兩人通紅的眼圈還有臉上沒來得及幹眼淚，溫聲說道：“我去問了一下大夫，沈小姐昨晚的藥不會有什麽持續作用，不需要住院觀察。這裏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要不先送兩位回去？”

    阮清客氣地衝吳霞點點頭：“那麻煩你送我們回我家吧，這裏也確實不是什麽好地方。”

    可沈佳怡卻忽然開了口：“我還是回自己家吧，我今天得去公司。”

    阮清詫異，而後擔憂地看向：“你今天還去公司做什麽？”

    沈佳怡回了一個安地笑容，眼底神卻堅毅且冰冷：“清清，你放心好了，我有打算。”

    周小雅是海韻的千金沒錯，可有時候穿鞋的反而幹不過腳的。

    這一次的事把阮清也牽扯了進來，不會就這麽算了。即便是以卵擊石，也得當個臭蛋，染那人一的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