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傅司九下午才去公司。
盧行添衝他眨眼,語氣曖昧:“怎麽這麽晚,是不是跟妹妹過了一個難忘的良宵?”
“......”傅司九眼神涼颼颼的,“我說話,很惡心嗎?”
盧行添不懂:“什麽。”
“沒什麽,”傅司九又不想說了,“一定是阿蕪不懂欣賞。”
“......”盧行添被嗆了下,“你別背後說,去妹妹麵前說啊。”
傅司九他一眼:“現在看不了我。”
又補了句:“說我是新開出來的大油田。”
“......”
盧行添似懂非懂,但不放過任何一個嘲笑他的機會:“妹妹膩了?不是兄弟說你,以前你自己也覺得惡心吧...”
“你等等,”傅司九眉骨提高,混不吝的腔調,“膩了?”
他是怎麽聽出這層意思的。
盧行添也懵:“大油田不是膩了?”
“不呢,”傅司九似笑非笑,“我家阿蕪說了,我擁有不可估量的價值。”
“......”
媽的。
盧行添敢發誓!馮蕪那句話的深意,絕對是嫌他說話油!
這狗男人如此好哄,還在這自我攻略,自欺欺人,自己把自己哄好了。
盧行添都沒好意思穿他。
傅司九懶得搭理他,目下移,定在辦公桌的餐盒上:“你準備的?”
“你想得,”盧行添撇,“公司新來的阿姨做的吧,知道你挑,先讓你試味。”
傅司九把餐盒打開,裏麵是一份午餐,還冒著微微熱氣,標準的三菜一湯,葷素和搭配倒不錯,還配了膳食寶塔推薦的水果。
做的極為用心。
傅司九不管這種事:“你定就行。”
他指尖敲敲桌麵,心不在焉,像是在思慮什麽事。
“誒,”盧行添神兮兮地問,“你這快到生日了,是不是得回港區啊?”
傅司九不置可否。
盧行添猜測:“你是不是已經接到家裏電話了?”
傅司九沒理他。
過了會,傅司九忽然籲了口氣,仿佛在自言自語:“我這怎麽離開。”
“......”盧行添八卦地靠近,“怎麽不能離開?”
“你說呢,”傅司九皮笑不笑,“我離開,豈不是給別人騰位兒?”
盧行添頓了下:“誰?”
還能誰。
盧行添一拍腦門,全想起來了:“是,你一離開,人家把結婚請柬都發了,再一離開,人苦計用上了。”
“誒,”盧行添幫他出主意,“把蕪妹一起帶著啊。”
傅司九不耐:“那邊一堆爛事。”
不解決掉,總不如這邊安全。
“那這還有什麽好說的,”盧行添哼笑,“放心的去吧,指不定,距離還能產生。”
傅司九嗤地笑了:“距離能產生什麽我不知道?”
隻會產生野男人。
那盧行添也沒辦法了,這不行那不要的。
“我說,”傅司九目微涼,“你們家不是做人實驗的嗎,怎麽還沒研究出來能把人小擴大的藥?”
“......”盧行添梗到臉青,“你媽,那他媽人工智能!!!”
傅司九火得很:“那到底能不能把人變大變小?”
他媽那是人工智能,不是人!
盧行添懶得跟這個文盲掰扯:“別說兄弟不幫你——”
他把手機打開,從中調出一個件:“你跟妹妹下個這個,實時同步彼此去過的地點,隻要用了手機,對方做什麽你都能知道。”
說到這裏,盧行添冷笑:“但你首要的任務,是蕪妹能同意。”
傅司九抬眼瞥他:“小花跟你分手,是不是你對用了這個件?”
“......”盧行添咬牙,“你別他媽哪壺不開提哪壺。”
這事沒法細談,傅司九也失了興趣,拎外套起:“下周的商展,安排兩個業務員給我。”
走到門口時,又倏地想起什麽,傅司九腳步頓了頓:“前兩天有個點心好,阿姨多做些,我帶給我家阿蕪嚐嚐。”
“好嘞小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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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約為了最近的展會,傅司九這段時間都要加班。
甜品店關門後,馮蕪不大想回家,便發了條信息給傅司九,說順道去帕頓接他。
收到信息,傅司九回:【在開會,自己去餐廳吃個夜宵,用我之前給的卡。】
帕頓有自己的食堂餐廳,廚師也是挑細選的,就為了滿足不同員工的口味,馮蕪吃過傅司九帶回家的點心,覺得所言不虛。
琢磨他開會應該要許久,馮蕪便著卡去了餐廳。
頭次來,幸好指引標誌足夠清晰,很快便找到了。
餐廳確實奢豪,西式和中式分開,除了可即食的,還可以刷卡請廚師煮些熱的。
卡是員工卡,馮蕪也是頭次刷,點了份蝦仁餛飩後,卡放到機上掃了下。
方才還中規中矩的阿姨眼睛亮了下:“呀,這是老板的卡啊。”
“......”沒想到刷卡時會顯示職位,馮蕪有種狐假虎威的心虛,“啊,借、借用一下。”
“好嘞,”阿姨態度熱了幾個檔次,“進來坐,裏麵有VIP位。”
“...不用”
阿姨:“什麽不用,快進來快進來,姨再給你弄倆小菜和甜點。”
“......”
阿姨裏的VIP位是單獨的卡座,與員工區分開,用一人高的綠植擋住其它區域,屬於半私空間。
盛難卻,馮蕪幾乎被阿姨半請半推給送了進去。
餛飩很快就上來了,阿姨也沒影響用餐,隻叮囑有需要隨時喚。
馮蕪著勺子,輕輕攪拌著滾燙的熱湯,另隻手對著餛飩、小菜拍了張照,然後在屏幕上敲字,想跟傅司九誇一誇他們的餐廳。
信息還沒發出去,走廊兩道不明顯的腳步,一個聲含笑道:“隻給傅總吃啊,你這一天三頓,正餐加點心,比傅總朋友還用心。”
“噓~”另一個聲音溫溫的,“別說話,我就是見傅總太忙,怕他照顧不好自己。”
“傅總吃習慣了怎麽辦,我可聽說,你做的,傅總都吃了。”
“你別說出去,他會以為是阿姨做的,我也可以一直做給他吃。”
聲音漸遠。
馮蕪盯著手機上打好的字,瓣越抿越。
一字一字地刪除,重新敲字:【你要吃什麽,我幫你帶。】
幾秒後。
傅司九:【不用,之前用過了,吃完來我辦公室玩。】
馮蕪:【吃的什麽?】
傅司九:【還盛,記不得了。】
馮蕪:【好吃嗎?】
傅司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