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還真有點像！”

    江萊順著我的視線看過去，也覺得有點像，一臉興，“快走！”

    解開安全帶，就飛快地下了車。

    我也隨而上，一起追進酒店大堂。

    但是，哪兒還有他們的影？

    我們隻好走到酒店前臺，江萊放嗓音，“小姐姐，剛才進去的那一男一，年齡差別大不大呀？”

    長得漂亮，又堆著笑容，很容易讓人不設防。

    其中一個前臺年齡小，一下著了道，“好像大……”

    “大什麽大？我看你頭有點大。”

    另一個老練的前臺，一下就截斷了的話音，看過來，“抱歉，我們不能顧客的任何信息。”

    “那個老頭好像是我爸！”

    江萊腦子轉得飛快，聲淚俱下道：“我媽陪著他白手起家，吃盡了苦頭，現在眼看著賺了點錢，他居然就背著我媽養起小姑娘了！”

    我對張口說瞎話的本事瞠目結舌，小前臺卻聽得義憤填膺，“啊……這麽過分！老渣男！”

    江萊也知道這裏不由說了算，看向另外個前臺，搖了搖的手臂，“姐姐，你就告訴告訴我，剛剛進去的那一男一，是不是傅文海和傅衿安？”

    “不是。”

    前臺聽見名字，就給出了準確的答複，“行了，小姑娘，這下可以安心了吧？八是你看錯了。”

    不像是在說假話。

    江萊朝我看了一眼，我搖了搖頭，“應該沒有看錯。”

    傅衿安上穿的雖然不是白天在醫院的那套服，但也是我有點眼的款式。

    應該是之前穿過的。

    而我公公的，永遠不變的老男穿搭。

    就算是看錯也不至於兩個都看錯。

    江萊掏出手機，我大概猜到想幹嘛，手攔下，拉著離開，“沒用。舉報嫖娼有什麽用，就算警察來了，查到他們在一個房間，也證明不了什麽。”

    他們是名義上的父。

    我公公又素來疼傅衿安，隻要不是抓在床，他們隨便編個什麽理由，不僅能洗清自己，還能倒打一耙。

    上了車，我撥出秦澤的電話，他很快接通，“夫人。”

    “秦澤，你在醫院嗎？能不能幫我看一下，傅衿安現在在不在？”

    “不在。”

    秦澤很快回答，“大概一個小時前離開的，怎麽了嗎？”

    “沒事，多謝。”

    掛斷電話，我更加篤定了，“我們肯定沒看錯，那個人就是傅衿安和我公公。”

    江萊想了想，“那……咱們在這兒守株待兔？”

    “也不用。”

    我不假思索地否決，“陪你喝酒去。”

    “為什麽？”

    “他們連開房，用的都不是自己的份。”

    我看了眼時間，“馬上就到夜生活的點了，又是五星級酒店，容易見人，他們不會再像剛剛那樣一起出來了。”

    不得不說，謹慎的。

    難怪……一直沒人發現他們關係匪淺。

    江萊一想，覺得也是，啟車子，樂不可支道：“我就說，上次在商場看見他們，就不對勁的，哪兒有養和繼父那麽……親的，敢人家玩的是母通吃的劇本。”

    “敢這傅祁川，折騰來折騰去，維護的是自己的第二任後媽？”

    “比起他，”

    我抿了抿，“我更想知道的是，如果這個事是真的，溫芳會怎麽樣。”

    今天在醫院，還在那麽努力地維護自己的兒。

    要是知道，自己的兒在昏迷的這些年裏，已經爬上了丈夫的床……

    這對母撕起來，應該會很彩吧。

    江萊瞥了我一眼，道：“在想什麽？好像要幹什麽缺德事了一樣。”

    我彎，“在想，什麽時候能抓到活塞運的名場麵。”

    江萊挑眉，“看不出你是這樣的阮南枝，喜歡這麽重口的。”

    “被的。”

    傅衿安。

    這一次，我一定會一擊必中了。

    這個點，酒吧的夜晚才剛剛開始，喧囂的音樂擊打著耳，舞池裏男男相依熱舞，仿佛踏一個怪陸離的世界。

    準備照例開包間時，江萊拉住了我，“就坐外麵吧，外麵……熱鬧。”

    “……好。”

    我知道，是這幾年和賀廷在一起玩習慣了，賀廷朋友多，每次總是熱熱鬧鬧的一堆人。

    我們找了個卡座坐下，江萊窩在皮質沙發裏，倒了兩杯酒。

    忽然，沒頭沒尾地開了一句，“阮阮，你和傅祁川去申請離婚的時候，是什麽心？”

    我一愣，在方口杯上的指尖微微收，“有點難過，也有點如釋重負。”

    總之，是很複雜的緒。

    江萊一雙眸看著我，酒杯抵在紅邊，“那是難過多一點，還是如釋重負多一點？”

    “……”

    我承認，這個問題紮到我的心了。

    麵對著任何人，我都可以虛偽地說一句，當然是如釋重負更多。

    可是問這個問題的人是江萊，我將杯中的棕一飲而盡，坦然開口：“當時，是難過多一點吧。”

    難過自己深深喜歡了那麽多年的人，選擇的永遠是另一個人。

    更難過，他總是說傅衿安影響不到我們，但我們這段婚姻又因為傅衿安，實實在在地走到了不可調和的這一步。

    我更寧願，他就是背叛了我，理直氣壯地背叛。

    這樣，我就一定會是如釋重負多一些。

    江萊追問：“那現在呢？”

    “一比一平。”

    我笑了笑，又給自己倒了杯酒，“我已經在，慢慢學著不去他了。”

    等徹底不了，就不存在什麽難不難過了。

    我看出江萊的緒依舊不對勁，也理解人在一段裏走出來，總是需要花一點時間，不由勸道：“你知道人和人之間最穩定的關係是什麽嗎？”

    好奇，“什麽？”

    我回答，“是沒有關係。”

    後，突然一隻大手落在我的肩膀上，嗓音沉緩，“什麽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