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表一頓，調整角度又看了看，沒錯，是時，挽著一個中年男人的胳膊，兩人在說笑。

蔚藍回頭，看向旁邊的人，蔚明海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大概昨晚又忙到很晚。

如果只是時一個人，就沒打算喊小叔，現在時跟們時家的人一起，就喊了聲：“小叔。”

蔚明海沒睡著，在想事，“嗯。”

蔚藍：“我看到妹妹了。”

蔚明海忽然睜眼，坐直，“哪？”所有的疲憊瞬間不見影蹤。

蔚藍：“你那邊看不到，妹妹在等著過馬路。”

正說著，綠燈亮了，汽車緩緩前行。

很快，時的影進蔚明海的視線，跟在一塊的是時一盛。

只是匆匆一瞥，汽車開了過去，與時錯開。

蔚藍看向蔚明海，他臉上沒有多余的緒，說：“妹妹看上去狀態還不錯。”猜測著那人應該是時的養父，不過還是問蔚明海：“跟妹妹一起的不知道是誰。”

蔚明海沒吱聲，繼續靠在椅背上休息。

蔚藍也識趣的沒再追著問，關心道：“小叔，你昨晚是不是又忙到半夜了？以后早點睡，老這樣吃不消。”

蔚明海：“起得早。”

早上五點就起來，五點半就到了公司。

蔚藍：“怎麼起這麼早？”

蔚明海只應了一聲：“嗯。”

蔚藍明白，小叔這樣回答時 ，代表沒什麼耐心，不想回復，就此打住，拿出文件袋的文件翻看。

今天是為了律所的一個案子，有個環節搞不定，就讓小叔幫引薦一個人。

快到預約的地方，蔚明海才跟聊了聊跟工作有關的。

蔚藍把最近忙了什麼都簡單說了說，然后說起aimo大秀，“小叔，那天你可得過去給我捧場。”

蔚明海：“哪天？”

蔚藍：“4月20號。”

蔚明海：“你跟陳書說。”

蔚藍點頭，“嗯，回去我就給陳書打電話。”

蔚明海在商務會所并未久留，把人介紹給蔚藍后，他就離開，沒直接回公司，去附近書店轉了轉。

一共買了六本書，四本金融類，一本是育嬰書，一本是如何做個好爸爸。

書店工作人員掃碼結賬時，不由多看了眼蔚明海，以為他是個準爸爸。

陳書打來電話，提醒他：“蔚總，還有半小時開會。”

蔚明海結賬，拎著書離開，“嗯，馬上回。”原本這個會議是在下午，他下午另有安排，便提前了。

一直到下午五點，時和時一盛才逛完胡同回家。

提出自己包湯圓，說時一盛好些年都沒吃到包的湯圓了，這麼些年這是第一次在家過元宵節。

時和時一盛也幫著包，時家就跟爸爸喜歡湯圓，其他人都吃元宵。

時手機震，有消息進來，時一盛把手里的湯圓拿過來，“你回消息去，我跟你包就行。”

時洗手，去了客廳。

是蔚明海發來的：【陶陶，今天吃湯圓沒？】時眼眶發酸，這是十五天來，蔚明海第一次聯系。

昨天時景巖說，并沒有真的放下。

沒承認，時景巖卻說，他懂，最懂。

也許有些不再計較，對秦明月不再計較了，已經過去。那天在蔚家，像是一個句號，即便不圓滿。

可蔚明海呢？

到底釋然沒？

那天抱過他之后，連看都沒敢看他。

第一次因為一個人，那麼難過。

蔚明海發了消息之后，就一直盯著手機看。

他現在在家，三點就回來了。

早上五點他起床去了公司，把今天所有事提前忙完，趕回家包湯圓。

他知道陶陶喜歡吃黑芝麻餡的湯圓，廚師給和了芝麻餡，糯米是他自己和的。

第一次包湯圓，桌上弄得八七八糟，還不錯，總算把湯圓都包了出來，雖然不是很圓，大小也不一。

他想著，陶陶早上在時家吃了湯圓，中午飯應該也吃的很盛，算是在時家過了元宵節，晚上的話，可以跟他一起吃頓飯。

消息發出去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分鐘，還是沒回。

又過了五分鐘，蔚明海依舊沒等到回復。

現在每一秒都是煎熬，他索直接撥了電話過去。

時按了靜音，去外面的院子里接聽。

蔚明海聲音沙啞，“陶陶。”

時‘嗯’了聲，沒拿手機的那只手無可放，揪了一片枯葉，在指間來回著。

電話里有短暫的沉默，隔著說不出的陌生。

蔚明海也不由張，間滾燙：“晚上爸爸去接你，跟爸爸一起吃湯圓好不好？是你喜歡吃的黑芝麻餡。”

時拒絕了，“時爸爸來北京了，也在包黑芝麻餡的湯圓，晚上我就在家過元宵節，就不過去了。”

蔚明海看著餐桌上，他包好的湯圓，一個個，仿佛有了重影一樣，模糊不清。

他不知道該怎麼挽留，也不想掛電話。

就這樣，安靜了大半分鐘。

“那你晚上多吃幾個湯圓。”

時：“嗯。”頓了幾秒，“爸爸，元宵節快樂。”

蔚明海：“元宵節快樂。”他還想再等等掛電話，結果時那邊已經切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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