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老爺子尬笑,給雲桂遲使眼。
桂夫人沒接到他的眼神,但是拍了一下桌子,不滿道:“念兒,怎麽和外祖父說話呢。”
“你在宮裏待著,學到的規矩就是不敬尊長嗎?”
雷念兒:......原來人被氣狠了,真的會莫名其妙笑出來的。
冷笑道:“好啊,那我就不說了,就靜靜地看著他們怎麽往絕路上走。”
“反正到時候我被牽連了,大不了貶職辭不幹了,雲家一家子被清算,可別說我袖手旁觀。”
雲桂遲懵了,“怎麽回事?怎麽就是往絕路上走了?念兒你在胡說什麽?”
“不就是教你對長輩說話客氣點嗎?如何與絕路扯上關係了?你別說的這麽誇張來嚇唬我們。”
轉頭問雲老爺子:“阿耶,您說是不是,雲家又沒有做傷天害理的事,哪裏會被清算?”
雲老爺子看了看雷念兒的臉,還是不敢再撒謊,尷尬道:“桂娘,念兒確實沒有胡說。”
“咱們......確實惹了麻煩。”
雲桂遲大吃一驚,“你們幹了什麽!”
雲老爺子不答,眼神在祖孫兩人之間徘徊,急道:“你們背著我打什麽啞謎?”
雷念兒喝口花茶,給自己降降火,心平氣和道:“娘什麽都不懂,我想和您分析,您便拿長輩之姿,生養之恩來我。”
“方才我警告外祖父,也是在救他,忠言逆耳,但不想聽就罷了,反正我是能活下來的。”
雲桂遲知道他們是真攤上了事,忙拉著雷念兒,讓想辦法。
“念兒,是娘的不是。”
“你現在大了,越來越聽不進話,娘看你和外祖父說話太難聽了,這才急了點。”
“雲家是你外祖家,和你脈相連,你這麽爭氣,一定要拉他們一把啊。”
雷念兒垂眸看著自己被拉著的手。
母親年紀漸長,手卻比以前年輕時細許多。以前做妾時留下的苦難痕跡在上逐漸減退。
們母之間抱團取暖,互為依靠的也不如曾經了,雷念兒甚至有些懷念那個時候。
忍著眼中的酸,問道:“是我聽不進話了,還是娘看著我越來越不好掌控,便急了。
“想要用製我的方式,來確定你在兒上還有權威?”
雲桂遲下意識便駁斥:“你這孩子,怎麽能這樣說你娘。”
雷念兒閉上眼,深吸一口氣,視線轉向雲老爺子。
“外祖父,您夫人和我母親從前有什麽矛盾,既然自己都不計較了,我也不想枉做小人。”
“咱們確實是親人,所以利益相連,這次放世家的人進院,你們的心思我看得出來。”
“我不管你是否知,我也懶得排查誰無不無辜。你是家裏的主事人,出了事我便找你說話。”
“如果你們還想要我這個外孫,就管好家宅,別拖我的後,否則我不介意斷尾求生、棄車保帥。”
雲老爺子笑道:“是是是,咱們一家人,以後絕不會做出給你惹麻煩的糊塗事。”
他還對著雲桂遲叮囑道:“桂娘,念丫頭是個出息的,作為太子的親信,有些事兒不方便和你說全了。”
“以後說什麽,你聽著就是,自己的親兒,難道還會害你嗎?”
雲桂遲麵對父親,聽勸得很,低聲道:“知道了阿耶,別的事都行,但是這孩子不家啊。
“我真不能全都聽的,我是親娘,我難道會害嗎?有時候念兒確實任了。”
雲老爺子:“......有道理。”
雷念兒:......夠了,你們真的夠了。
雷念兒和外祖父見麵的時間不多,沒什麽,但是他在雷家,雲桂遲明顯的開心不。
雲桂遲是個很守規矩的人,娘家就在安州,也不常常回去,怕落人閑話。
是個很容易別人影響的人,懼怕閑言碎語,以為恪守婦道,就能讓自己好過些。
雷念兒能想到,自己年長卻不嫁人,母親定被許多長舌人打趣議論過。
但不願因為別人的言語就把自己一生代出去,若屆時婚姻不順,看笑話的也是那些人。
雲老爺子在雲桂遲的依依不舍下走了,念兒才輕聲道:“我知道,阿娘和外祖父應該很好,所以見不得我對他說話太大聲了。”
的目看向自己的母親。
“我很喜歡阿娘的名字,桂遲。”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桂花開了,對盼的人來說,卻來得遲了。”
“一聽就知道,取這個名字的人,疼的兒。”
“不像念兒,念兒又是念著誰的到來?
“反正不是我。”
雲桂遲想安什麽,又不知道從何開口,最後隻能幹地說一聲:“你父親也是疼你的。”
說完,雲桂遲沉默了,這鬼話連自己都不信。
念兒在家裏能有現在的地位,完全是自己爭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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