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

林白榆沉默片刻，問：“你不能說真話嗎？”

隋欽停下腳步，稍稍側過臉，低頭看：“真話？”

什麼真話？

你欠了我十七年？

明明是一件很過分的事，隋欽如今心卻非常平靜。

知道這件匪夷所思的事的那天，他不可避免生出荒謬，但又覺得也許是天注定。

他這一生，都已經注定。

比起替林白榆這莫名其妙的傷，他這糟糕生活，更多是因為隋有志一家。

因為，他對傷無所顧忌。

“真話就是，別發好心。”

“你星星，不是真發的星星。”

-

次日上午。

林白榆和李文一起到了約定地點，由張揚帶著往比賽地點而去，不是在這里，而是在南市隔壁。

原本是定在南市的，但最后省里還是決定在省會比賽，所以來回需要三天時間。

張揚說：“你們好好休息，到了我你們。”

他不是第一次帶學生參加比賽，以前林白榆也跟著過，只不過那些都是市里的比賽。

這次的比賽最后還有全國比賽，最后獲勝獎品還沒公布，但幾大院和大家牽頭舉辦的，不會差到哪里去。

這也是張揚最后只挑兩個學生的緣故。

他是老師，自然悉自己學生的水平，其實心里面早就決定有哪兩個人去比賽。

但他要做到公平，讓學生心服口服，那就公開選，這樣對他對李文和林白榆都好。

“你畫了多久？”李文突然問。

“小學就學了，不過那時候學的不是油畫。”林白榆也沒什麼好瞞的。

兩個人算不上悉，又不同齡，最多流一些畫畫技巧。

第一天到省會是不比賽的，張揚讓他們好好休息，傍晚時分，帶他們去比賽場地觀察。

林白榆這次來省會不止參加比賽。

還打算去醫院問問祛疤的藥。

南是大城市，但省會這里有全國知名醫院，林白榆查了，他們的皮科也很出名。

雖然一直叮囑注意安全，但張揚沒拘著他們，都快年了，肯定要有私人空間。

林白榆吃完晚飯后，順著路邊回去，看到了一個像飛船一樣的場館，銀白的外表，很有科技，很漂亮。

看路標才知道，是天文館。

不過天文館晚上不開放，所以林白榆看到過來的人都是在這邊廣場上休息的。

拍了張照，發給隋欽。

想了想，補上一行字：【這里能看到發的星星。】

林白榆發的時候沒注意時間，這會正是第一節 晚自習時間。

隋欽隨手解鎖屏幕，就看到了林白榆發來的消息，看到那句話，有些無言以對。

他用來說的話，居然這麼用。

沒人知道隋欽對理和化學最興趣，就連老師們也不知道，自己這個門門踩在及格線的學生，是一個理科天才。

隋欽的微信頭像是星空。

但每個人都以為是一片黑暗，他們將那點紅星當了腥，臆測出他的生活，并以此傳他心暗。

回到酒店的林白榆手機響了。

張揚正好出門，“白榆，你晚上可不要一個人出去，就算想出去，也要我或者李文陪著，知道嗎？”

“知道了。”

已經迫不及待想看是不是隋欽發的消息，但偏偏張老師好像老媽子附，啰里啰嗦一大堆。

等他說完，林白榆連忙道：“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我一定按照老師說的做。”

張揚看著匆忙進門，這孩子，他以前也不啰嗦的。

-

Q：【看到了？】

問句就代表他是能繼續對話的，林白榆回：【沒有，天黑關門了，后天不知道能不能看見。】

對面沒回復。

林白榆：【你有進過天文館嗎？】

Q：【沒有。】

林白榆：【那我下次拍視頻給你看。】

Q：【不需要。】

林白榆當沒看見。

第二天，張揚帶他們一起去比賽。

比賽場館很大，來參加比賽的是周圍好幾個市的學生，加起來有上百人，這次只選前三名，很激烈。

比賽主題是關海洋。

他們是陸城市，本地是不可能見到海的，所以剛一看到，去海邊玩過的選手就沒忍住開心。

林白榆慢慢調著料。

這輩子沒去過海邊，但夢里，隋欽帶去過。

隋欽平時很忙，休假一次很不容易，帶去游艇上面玩，抓著的手，教釣魚。

還騙釣到鯊魚了。

林白榆當時看不見，還真以為鯊魚咬了自己的鉤。

想，如果是現在的隋欽，可能真的會做出來這種事，一本正經地騙。

傷口轉移的事，他不就騙了嗎。

比賽時間是兩天，但可以提前。

林白榆畫了無數頭在海里游的鯨魚，一條條長線順延而上，握在了海面船上人類的手里。

鯨魚里的鉤子消失了一半，另一半從人類大笑張大的里出來。

這靈還是來自于與隋欽。

林白榆長得漂亮，畫畫時專注又認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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