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昭哽咽著看他,往后退了幾步,揮開了他扶向自己的手,苦地搖了搖頭,撐著旁邊的樹慢慢坐了下來,手捂著臉,哭著說道:“幫不了的,沈逾青,我只有十六歲,在這個年紀我什麼都干不了,我有時候在想我為什麼不是二十六歲,三十六歲,這樣我是不是就可以做好多好多事,賺好多好多錢,可是,不是的……不是的,我們都是十六歲,你幫助我一次就算了,沈逾青你告訴我,你還能怎麼幫我……”
沈逾青眸子下來,忽然不管不顧地上前了一步,半蹲下來,抬起手用力把住了孩瘦弱的肩膀,目地盯向臉上滿是淚痕的江昭,聲線沉穩:“無論是什麼,我都可以幫,江昭,你相信我!”
最后一句,他幾乎是咬著字音兒說完了這幾個字。
江昭淚濛濛的眼看向他,角苦地勾起,看向他:“什麼都可以幫嗎?”
忽然笑了一下,眼角卻流出一滴淚水,掙開了他的手,從地上站了起來,沒等沈逾青皺眉問話時,忽然拉起他的手就朝學校外面走去。
“去哪兒?”
他跟著的步伐,語氣沉沉地問了一句。
江昭沒有回頭,只輕輕回了一句:“不是要幫我麼?”
回頭,極小幅度地勾了下,但展出來的笑容卻比哭還難看:“最起碼得知道,該幫什麼吧?”
而這邊,喻時和陳著急忙慌地找過醫務室來,才發現兩人已經離開了這里,問醫生兩人去了哪里,他也不清楚,給兩人發消息,也是石沉大海。
最后,找了一圈后無果只能無奈地繞回原地,穿著校服的兩人整整齊齊地托著腦袋坐在臺階,年輕的臉上寫滿了哀怨。
幾分鐘后,喻時一臉郁悶地扭頭看向旁邊的陳:“你說,你那個壞同桌要把江昭帶到哪里去?!”
陳猶豫:“沈逾青也不壞吧……”
“我問的是這個嗎?”
喻時抬起腳,毫不客氣地踢了他腳一下。
“不是,我也不知道啊,那個醫生不是說,是男生去追生了嗎,昭昭好像還生氣了。”
陳看了眼手中的水,不由得嘆了口氣。
誰能知道他出去買個水的工夫居然出了這檔子事。
“肯定是沈逾青把昭昭惹生氣的。”
因為心頭憋了一大口怒氣,喻時忿忿地坐在臺階,扯過腳邊的幾草,泄憤似的用力揪了揪。
過會兒,似是想起什麼,面微沉,看向旁邊的陳:“最近江昭有沒有什麼不對勁的?”
陳“啊”了一聲,下意識就要順口說出“沒什麼”這三個字,但在喻時森森的目下把話咽了下去,認真思索了十幾秒后,慢慢地說道:“好像比之前,更忙了一些。”
有時候他路過們班,經常看見江昭不在座位上。
而且,上早自習的時候,江昭總是來的最早的,而晚上,也是留的最晚的才走。
可這段時間卻正好相反,每次都卡點來,晚上也是一下課就走。
瞧著整個人都消瘦了不。
陳意識到這點,不由得撓了下頭,吸了下鼻子,開玩笑道:“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也進了一班準備聯賽呢哈哈……”
“哎喲——”
話音剛落,陳就不出意料收到了來自喻時的一記鎖,勾住他的脖子使勁兒往下,喻時磨著牙尖就開始惡狠狠地懟他:“你個笨蛋!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開玩笑!”
陳連聲求饒之后,喻時才冷哼一聲放開了他,陳了又轉著自己的脖頸,嘆了口氣,慢悠悠地說道:“其實我覺得,昭昭和沈逾青待在一起,應該是安全的,沈逾青會照顧好的。”
喻時剛想立刻反駁他的話:“他能怎麼照顧好昭昭……”話未說出口,忽然想到今兒場上發生的事。
還有那一聲不容拒絕而又倉促篤實的嗓音。
“把給我。”
喻時忽然噤了聲,手中著的草一下一下輕打著前面的地,目垂落下來,安靜地看著前方,地磚隙里的小蟲在那里轉來轉去。
昭昭,你最近到底是怎麼了啊。
等江昭拉著沈逾青打車到醫院的時候,沈逾青眉頭沒有松開過,面發沉地看著江昭輕車路地帶著他走進了住院部,直到走到一間病房門前,才倏地撒開了他的手,目通紅地看了他一眼,輕輕丟下一句“在這里等著。”然后整理好緒后,努力彎了彎,推開門走了進去。
病床里面靠里的一支,躺著的是江昭的。
老人家頭發已經完全花白,看上去應該是病痛折磨不,臉很差,上了不的管子,正躺在病床上昏睡著,江昭進去,連著了兩聲,才慢慢醒過來,江昭過去給臉,子,又吃了一些流食,整個過程很緩慢而又溫,江昭年紀很小,可做這些事沒有多說一句話,在盡心盡力地照顧著江。
有隔壁同病房的人看見江昭,忍不住出聲打了句招呼:“小姑娘又來了啊……”
江昭彎了彎角,對著病友笑了下,轉頭和江低聲細語地談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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