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喻時的高一生活過的并不孤單,在無聊枯燥的漫長學習生涯中,友是治愈時間的良藥,真的很珍惜這兩個不可多得的朋友。
而說完這些,空氣凝滯了幾秒后,旁邊的人并沒有再說話,喻時頓了頓,沒耐住將頭偏過去看旁邊的男生,卻在轉過去的那一刻,正好對上了他那一雙狹長明亮的雙眼,出幾分漠然,在黑暗中尤其明顯。
沒有再來得及說話,就聽得周聿也緩慢的嗓音傳了過來:“三個人的路,不會走的磕磕絆絆嗎?”
喻時搖搖頭:“只要方向步伐一致,就不會為阻礙彼此的絆腳石。”
等說完這句,把手鋪到上,然后托著看向他,目坦自然:“況且,你在北市念了那麼多年書,總會有個真心的朋友吧。”
話音剛落,那方的周聿也就淡淡回了一聲:“沒有,我不需要朋友。”
喻時一噎,有些奇怪莫名地看了他一眼。不過自己消化了下,又覺得理所當然。
就他那破脾氣,有誰愿意跟他做朋友?有也早就被氣走了。
在心底默默吐槽兩句,最后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吐槽了一聲:“我看你們北市一中的都是一群學習機......”
明明說的已經很小聲了,沒想旁邊的人還是似笑非笑地附和了一聲:“也可以這麼理解。”
喻時:“......”
很好,你很擅長把天聊死。
周聿也現在閉著眼睛也知道此刻喻時在心里想些什麼,輕呵一聲,抱著肩聲音干勁冷冽道:“一中的確有很多績優異的學生,但相對應的,那里的學習力也很大,在高強度的學習計劃下,沒有人愿意把多余的時間分到沒有任何意義的社上面,因為對于他們來說,邊的人都是坐在一間屋子里的競爭對手,他們必須時時刻刻鉚足了勁兒往前,才能不被邊人甩開,而朋友這個詞,對于現在的他們有些奢侈,他們看到的只有分數,只有對手。”
他難得一次對說這麼多話,但與之出現的,是他臉上對此越來越多的冷意和嘲諷,下頷角鋒利而又冷。
喻時一怔,看著他的神,鬼使神差般的,輕輕問了一句。
“所以你不喜歡那里,才離開一中,來到了萃仁?”
周聿也沒有出聲,干凈漆黑的瞳仁落在白凈的小臉上,只目相對著,扯著勾了一下,算是他給的回答。
喻時沉默著收回了目。
自己就先否定了這個想法。
不會只是這樣的。
他可以離開一中,但未必會來到萃仁。
但憑現在對他僅那麼點微乎其微的了解,就很清楚,他不會完全沒理由的選擇萃仁。
所幸,出租車沒有堵多長時間,過了十來分鐘,就到了江昭說的那家醫院。
喻時下車結賬時,被周聿也攔住了。
他一邊拿出手機掃碼一邊神不變地對說道:“你先進去找你朋友。”
喻時愣了下,然后有些猶豫地看了眼正低頭付款的他,還是轉過跑進了醫院,問正在值班的護士打聽江昭的位置。
可問了好幾個人,都不怎麼清楚,喻時急的如熱鍋上的螞蟻,到打轉,正好這會兒陳來了電話,他已經找到了江昭,并把準確的位置告訴了。
周聿也已經結完賬進來了醫院,喻時得到消息后連口氣都沒顧得上,看到周聿也,下意識跑過去攥住了他的手腕,聲音有些焦急發地對他說了聲:“在二樓。”
然后就拉著他的手急匆匆從樓梯那邊跑了上去,期間一直抓著沒有松開。
而周聿也知道正張焦急著,沒有出聲提醒,而是把清淡的視線落在了兩人相拉著的地方,溫溫熱熱的,還有些黏膩,應該是手心出了點汗。
他抿了抿角,覺耳有些發熱,清咳了一記,有些不自然地挪開了視線。
但手還是被任意拉著,一直到上了二樓,喻時看見窩在休息椅上的江昭,才不自覺撒開了手,朝著那邊跑了過去。
自己的手重新恢復自由,周聿也神并沒有什麼變化,掀起眼平淡地瞥了一眼拐角另一邊。
喻時已經跑過去,彎下腰把在休息椅上形單薄的孩摟進懷中,手還不忘輕輕拍著的背,應該是開口安著。
旁邊陳還在開口不停說著,喻時的眉頭越皺越深,甚至到了凝重的地步。
周聿也沒有走過去,而是在拐角的另一邊停了下來,然后將高瘦削的子靠在了后面潔白的墻上,頭低垂下來,無聊打發時間似的等。
過會兒,他想起什麼,又把進兜里的手了出來,好奇一樣,張開四指又合攏住,就跟抓空氣似的,來回了好幾次,后又抬起另一只手在剛才那只手上比劃了幾下。
周聿也回想起方才抓著他的手挨著的手心的地方,低頭看著比在自己快要半個手指的長度,反復端詳著,深雋濃黑的眉微微蹙起,下里面含著的幾分意外。
不是,的手怎麼能長得那麼小?
還那麼。
真想再……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他就忍不住閉了閉眼,吁出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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