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麼想學數學?寧愿拋棄媽媽,拋棄這個家嗎?”
喻時搖頭,用力咬了下角,著聲音哽咽道:“我從來都沒有這麼想,媽,我要學數學,是因為我放棄不了它,可您也是一樣,我也不可能拋棄您,為什麼您總是要把這兩個放在一起?為什麼您總是......總是以這樣的理由抹殺我想要去走的未來呢?!”
淚意涌上來,已經模糊了雙眼,眼前什麼也看不清,但還是執拗地抬頭看向媽那邊,聲音越發地抖的厲害。
唐慧用力攥手,失的眼神看過來。
“我一心為你好,你卻覺得我是在你。喻時,你是不是早就想跟著你爸爸走了,是媽媽擋了你的路?對不對?!”
在說最后三個字的時候,緒越發的激,桌子也用力拍著,手心已經發紅得厲害,可全然不顧,紅著眼,死死盯著面前的孩。
“媽,你怎麼會這麼想?!”
喻時有些不可置信地高聲應了一句,明明是盛夏的時節,外面的空調還開著,上卻冷得厲害,了幾下有些失了的,幾乎想都沒想就緒激昂憤慨地大聲說道:“如果我當初愿意跟著爸走,那我當初在中考的時候怎麼可能會選擇放棄那篇作文——!”
孩刺喇高揚的聲音戛然而止,自己口而出的話語還在溫燥的空氣里流淌徘徊,然后折返自己的耳里,清秀的臉龐出現了僵,直到這一刻,完整的話說出口,喻時才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究竟說了什麼,而再看眼前的母親,瞳孔里同樣也寫滿了幾分不解和震驚。
“喻時......”
既然已經說出了這句話,那麼唐慧自然想得明白話里面是什麼意思,也明白了喻時這樣做應當是知道了當初和爸爸的那個決定。
唐慧睜大眼睛,眼里滿是惶然,下意識低聲喃喃開口:“喻時,我……”
而喻時見自己終于說出口了,有些失頂地閉了閉眼,鼻間的酸越來越強,再也忍不住,帶著哽音地飛快說了一句:“媽,我們都冷靜冷靜吧。”
然后像再難以忍般,丟下這句話后,就轉過飛快跑出了家門,連拖鞋都沒來得及換。
等跑到樓下,微涼的夜風迎面吹過來,喻時臉上的淚痕變得干涸,吸了吸鼻子,低頭一看,才發現腳下的拖鞋不知道什麼時候跑丟一只,瑩白的腳趾頭踩在冰冷臟污的水泥地上,也沾染上了污泥,腳心還有發的小石子咯的微疼。
扁了扁,把哭意下去,整理好思緒,只想著單獨自己坐一會兒,便深一腳,淺一腳地朝著槐樹旁邊的長椅走過去,剛走過去,忽然看見椅子一角還窩著個瘦高長的人影,一聲不吭的,不出意料被嚇了一跳,不過又定睛一看,才發現是人。
“你怎麼還在這兒?”
了一下眼角,一屁坐在長椅的另一端,雖然有風刮走不,但喻時還是看到了家窗戶那塊的樓底下依然飄著幾張碎紙片,又看到周聿也雷打不地坐在這里,就猜到他剛才應該是全都看到了,頓時有些郁悶。
“你還能來這兒我為什麼不能在這兒待著?”
男生冷嗤一聲,淡淡丟下這麼一句話后,安靜本分地坐在那里,倒沒有再說其他。直到耳邊傳來一聲孩綿的疑聲音。
“你在喝什麼啊?”
話音剛落,周聿也就覺到自己手中的啤酒罐被走,然后孩迅速后退,撤到了椅子的另一邊。
“還我。”
言簡意賅,語氣冷淡。
喻時干脆把腳上還掛著的那個形單影只的拖鞋甩了,整個人筆直□□地站在椅子上面,先仰頭理直氣壯地攥著啤酒罐喝了一大口,然后用手背胡了下角后,就把它藏在了后。
“有本事你來拿。”
倔犟地低垂下頭,去看旁邊的男生,話語中好似莽著一勁兒。
周聿也偏頭睨,半天不說話。
其實他也并非真的生氣,看這副緒不好的樣子,他也是可以大氣地忍耐退讓幾分。
喻時還在試圖說服他:“之前你吃了我的綠豆沙,這次我喝了你的飲料,就當抵了。”
周聿也忍不住扯角,目中出幾分好笑:“你說這是飲料?”
喻時:“有問題?”
周聿也干脆抱肩呵笑,丟給一記冷淡的眼神。
“你說呢?”
喻時才不管這些,今晚上的氣已經夠多了,此刻的只想發泄,站在椅子上走來走去,也不怕掉下去,見周聿也沒有搶的打算,便拿出來又放肆地喝了幾口,喝到眼圈發紅,鼻頭也開始堵塞。
“你說,那些家長憑什麼覺得他們覺得正確的言論對于別人來說就是對的?打著為孩子好的旗幟,卻在堂而皇之地一次又一次傷害們,他們憑什麼啊!”
臉頰通紅,目有些,一雙黑潤眼球在寂靜的黑夜里亮的厲害,可眼圈都是紅的,明顯是忍著哭意到了極點。話說到高昂,緒難免激,再加上站得高,子不控制地往前踉蹌了下,差點從椅子上掉下來,周聿也立刻起,在兜里的手探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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