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行教練是個矮矮胖胖的短圓臉,笑呵呵搭訕,“我姓王,我王教練就好,二位怎麼稱呼?”
劉婕說:“我姓劉,他姓陳。麻煩教練了。”
“不麻煩不麻煩,二位是李總的朋友,也是半個老板。”王教練說,“兩位跟我來,這邊去停飛機的倉庫。”
劉婕走在陳昭邊,跟王教練一起朝旁邊方方正正像廠房一樣的建筑走去。
倉庫大約三層樓高,室開闊,停了數架不一樣的飛機,穿著反背心的工作人員走來走去,角落保潔阿姨在打掃衛生。
王教練介紹:“中心的飛機,平時都是在這里集中停放,管理,現在數量不多,主要是搞活了,有兩架在天上,還有兩架剛從天上下來,現在在機場。”
倉庫里幾架飛機似乎不是同一型號,不過長相類似,機長度六七米,最前端游螺旋槳,從機翼到機都圓滾滾,沒什麼棱角。
劉婕歪了歪腦袋,小聲說:“好像跟我想象中不一樣。”
陳昭問:“什麼?”
“這個飛機,白白的,胖胖的,我以為飛機都是黑的,螺旋槳在上面,電影里那樣。”
“這是輕型運類飛機,也初級飛機,可以開著玩。電影里的是直升機,比這個復雜得多。”
“陳先生行啊。”王教練笑說,“這種小飛機跟直升機啊,平時通用的民航飛機,都不一樣,這個駕駛難度很低的,所以近年來比較熱門。”
原來是這樣。劉婕點頭。
王教練開始介紹飛機外觀上各個部分,劉婕知道自己腦袋不夠用,趕拿出手機,打開便簽,邊聽邊記錄。
從外觀到飾,劉婕第一次以駕駛員視角看到飛機部。
駕駛艙很像汽車部,不過兩個位置中間都有縱桿,面前的作面板上許多儀表盤與顯示儀。
“m、km、foot、knot。”劉婕茫然地對著儀表盤上的單位。
王教練說:“哦這個是不同單位,因為在空中速度看節knot比較舒服,但是這款飛機是國產的,咱們國家空中通管制使用米制單位嘛,會更方便。”
劉婕點頭,一知半解地記錄。
“老王,你的學生!”有人在遠王教練。
“正好我學生過來練習,劉小姐可以看一看我們起飛的狀態,拿手機拍照,找角度啊,找線啊,都沒問題。”王教練說。
他從一開始就把劉婕當做拍短片的導演了。
陳昭笑著看了眼劉婕,也笑了笑,說謝謝,沒解釋。
王教練離開,幾個工作人員將一架飛機從跑道里推回來,又將另一架推出去,劉婕不理解為什麼不能開外面那架。看向陳昭,陳昭說你猜。
想了想,試探道:“因為沒油了?”
陳昭勾,“你仔細看,兩架飛機型號不一樣,學員學的是剛推出去這款。”
“不一樣嗎?汽車也有好多款呢。”
“這個跟開車不一樣,同一類飛機的不同款之間,需要改裝。”
“改裝?”劉婕不懂。
陳昭解釋:“嗯,簡單來說就是重新了解、適應。”
“你改裝過嗎?”
“當然。從教練機到幾代戰斗機,每次都要經歷改裝。”
陳昭說得云淡風輕,可劉婕看著他狹長的眼睛,仿佛能看到鮮怒馬的年長為獨當一面的空戰軍人的痕跡。
螺旋槳旋轉發出嗡響,劉婕看向外面的跑道。
視野里,飛機在回形跑道上緩緩向前,行一段距離后離開地面。
劉婕目不轉睛。
-
在機場轉了一圈,劉婕想上廁所,于是折回培訓中心的主建筑。
洗手間窄長,洗手池旁邊兩個人在聊天,劉婕匆匆進了隔間,將旋鈕鎖上。
年輕聲說:“媽,我都問了,我同事他們都是在杭市和山城那邊學的,學費都近十萬了,這里便宜的,才不到七萬......”
另一個聽起來年紀大些的人說:“莉莉,這七萬也不是小數目了,不是我不支持你,你真的要好好考慮考慮。你看你以前單,活得自在。現在結了婚,得給小孩攢點錢呀。”
這聲音有點耳,好像是劉婕剛到機場時肩而過的兩個人。
年輕人明顯不樂意,“媽,這事前兩天韓磊都答應我了,怎麼還能不認賬呢。”
韓磊。
劉婕驚訝,小姨李寶蘭兒子也韓磊。 起,按下沖水按鈕,推門出去。
洗手池旁,兩個人的對話還在繼續:
“不是我不認賬,莉莉,小磊他年紀小,不懂事。”
莉莉,小姨的兒媳莉莉。
劉婕尷尬地頓住腳步,無心聽別人的家事,但剛才確實聽到了。
李寶蘭和蔡莉誰也沒看鏡子一眼,兀自繼續聊。
蔡莉說:“媽,你這樣就沒意思了,當初有個民航副機長追我呢,我都沒答應,人家老爸還是公司副總,年千萬。我嫁給韓磊不就圖他對我好嘛,現在學個駕照,就被你說不懂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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