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昭也笑著,只是笑眼垂下來,幾分無奈與縱容。
他沒說話,劉婕心里忽然有點委屈,“其實我還擔心的。但是劉菲不吃,只能這樣。”
眼眶潤,吸了下鼻子,怕自己丟人,趕笑了笑,“我爸媽昨天忙著冷戰,也顧不上。飯菜還是劉哲出去買的。”
陳昭抬手,了的發頂,“辛苦了。”
溫熱的掌心和無條件的安。被到發頂的這一刻,劉婕繃不住。
“陳昭......”拖著哭腔,眼淚奪眶而出。
“真哭了?”陳昭驚訝。
“父母一起吃飯的事,可能要往后拖一拖,我怕我媽媽到時候出不了院。”劉婕邊說邊掉淚。
“好,往后推一推,我跟爸說一聲就好。”
他笑,手掌從發頂落,用拇指指腹揩掉眼角的淚,“我在這。哭什麼。”
繃了兩天的神經松懈,在這里劉婕不用做姐姐,不用做大兒,可以肆無忌憚展示自己的脆弱。
“ 對不起......”的淚珠斷線珠子似的,大顆大顆往下掉,“我也不想有這麼多負面緒......你的假期,你的假期也不多.....”
“多大點事。我去執勤,又不是去坐牢出不來了。別哭了......欸。哭吧哭吧。撅著小,給你掛油壺。”
什麼人吶。
劉婕淚眼婆娑地瞪他,站不住,蹲下,整個人小小一團。
陳昭見哄不住,只好由去了。他回車上找了盒紙巾,然后遞給,半蹲下來輕拍的后背。
劉婕雙手環住膝蓋,將臉埋進去
,肩頭抖,哭聲像小狗嗚咽。
哭久了,眼睛有點疼,終于止住淚意,眼睛,慢慢抬頭,被陳昭按住手腕。
陳昭指了指懷里的紙盒,“哭好了?”。
劉婕抱著紙團點頭,給自己眼睛。
“不,先去吃飯。”陳昭站起,手給。
“慢慢站。”
劉婕蹲著,再次低頭。
陳昭頓了頓,沒等到再有作,“這是什麼意思?”他問。
“不太想面對生活的意思。”劉婕哭得嗓音變啞。
是個膽小鬼,只想往世界角落藏。為自己到愧,也為自己到無可奈何。畢竟就是這樣一個人。
破罐子破摔吧。劉婕沮喪地想。
“那就逃跑吧。”
云淡風輕,卻擲地有聲。
劉婕一怔。
緩緩抬頭,眼前有淚水,尚且模糊,用紙巾一下,看清前的男人,他站在太底下,低著頭,廓被照得泛淺金。
“要不要?”他問。
“要什麼?”劉婕啞聲。
“逃跑。”
劉婕猶疑片刻,“算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著紙巾盒,用手撐住大,慢慢站起,頭有點暈。
“我先給媽媽打個電話,今天不回家了。”嘀咕著,走到一邊。
李寶梅很快接了電話,聽說陳昭回來,沒有多說什麼。
掛掉電話,回頭看抄兜等在一邊的陳昭,陳昭轉回駕駛座,也繞回到另一側,爬上副駕駛。
“家里剩了點洋蔥、黃瓜,還有蛋,好像還有點五花......”劉婕給自己系安全帶時,努力回憶,“要不要去趟超市啊?”
“現在嗎?”
“還好。”劉婕頓了頓,“現在還不到六點。”
“那就先去海邊。”聽見陳昭說。
去,海邊嗎。
側車窗被降下來,發機轟鳴,路旁景倒退,夏末溫熱的風灌進來,起劉婕額前的碎發。
忽然明白。
他要帶逃跑。
/
衛城三面環海,劉婕不認識這條路也不認識這片海。
只知道路邊的風極了。
褪去燥熱的夏末的午后,車窗降到最低,夾雜腥咸的海風吹進來,劉婕頭上綁的發帶與袖口的荷葉邊一起隨風飄揚。
“陳昭。”
“嗯?”
“這條公路為什麼建在海邊啊?”劉婕問。
“因為海邊需要一條公路。”陳昭頓了頓,瞥一眼視鏡里的人,劉婕正眼看著他,“否則你怎麼來見海。”
“可是它是沿著海邊建的。我好像,只在電影里看到過。”
陳昭笑了笑。
“陳昭,你看過《溺水小刀》嗎?”
“最近的電影嗎?沒看過。這幾年不大看電影了。”
劉婕托腮,看著窗外:“幾年前的日本青春電影,里面有一幕,他們騎著機車,在環海公路上飛馳,特別漂亮。”
陳昭問:“想再看一遍嗎?”
劉婕:“嗯?”回頭瞧他。
“陪我看。”陳昭兩手捺著方向盤,目視前方。
“可、可以。”劉婕點頭,“今天嗎?”
“隨你。”
那就之后時間看好了。
說不定還會想起今天。
劉婕想。
這片海很干凈,也意外地人跡罕至。看來衛城最近幾年火起來的地標景點里沒有這里。
這地方原先是個景區,想去沙灘得繞過建筑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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