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得準備一下才能過去。
電話那頭的陳闖不說話了。
陳昭也沉默了。
好像來真的。
陳昭驀然低笑一聲。
“不是。”陳闖弱弱地解釋,“小舅媽,你讓小舅舅帶我去見太姥姥就好了。”
他上回打架的事被陳昕知道了,直接斷了他唯一的信用卡,眼見著彈盡糧絕,陳闖不得不為自己考慮。
陳昕不好勸,除非太姥姥出馬,可是太姥姥說他上次過去睡得跟豬似的,本不在乎老太太,現在不見他。
他只能來求陳昭。
原來是這樣。
可陳昭就在這里,劉婕看向他。
陳昭挑眉,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小舅舅,小舅舅,我再也不給你添麻煩了我發誓,我以后做最乖的外甥,上次你一個電話我就到了,你救救我吧.......”陳闖嗶嗶叭叭說個不停,見陳昭不應,轉而求劉婕,“小舅媽?小舅媽?你幫我求求。”
劉婕為難,陳昭畢竟是年人,有自己的主意,說話有什麼用。可陳闖已經開口了,辜負他也不太好。
弱聲, “你幫幫小闖吧?”
陳昭:“幫他什麼?”
“帶他去見太姥姥。”
“一起?”
這話接得很自然。
意思是......答應了?
“哦吼!小舅媽一起吧。”陳闖覺得多個孫媳婦去看自己,老太太肯定會高興。
這舅甥倆一唱一和的......
不知道為什麼,劉婕總覺得這句看似不經意的提議是個坑,早挖好了等跳呢。
“什麼時候?”問。
“上午忙麼?”陳昭說。
好吧。
上午去。
劉婕回臥室找手機,消息列表里沒有預約今天上午的。
“應該沒什麼要的事。”
“那就上午了。”陳昭說,又對著手機:“聽見了?”
陳闖:“聽見了聽見了,兩只耳朵都聽見......”
陳昭掛電話,心頗好地起,“桌上有早餐。”
劉婕才注意到桌上有份外帶粥鋪包裝袋,他已經出去過一趟了?
迅速解決掉早飯后,劉婕回臥室收拾自己,畢竟是第一次見,對方還是長輩,簡單給自己上了底,畫了個淡妝。
-
工作日上午,樓里出的人不多,電梯里只有兩人。
陳昭打量劉婕今天的打扮,淺藍雪紡長,白半高跟小皮鞋,雙手拎包搭在小腹前,配上一張笑與不笑都人憐的臉,乖巧到了極點。
劉婕盯著顯示屏的數字從16變小,忽然注意到旁毫不避諱的視線,扭頭,陳昭坦然對上的目。
劉婕高不算高挑也不算矮,視線稍微下移一些,眼前剛好正對陳昭突起的結。
忽然想起昨晚結束后,陳昭抱去浴室清理,醉意上頭,渾得沒力氣,就倚在他邊,視線剛好對著他平直流暢的肩頸線條,他那會兒好像跟說了一些話,結伴著低沉沙啞的聲音上下滾,但醉得神魂顛倒,一句也沒記住。
他說的什麼來著?
劉婕眉頭微蹙。
“在想什麼?”陳昭問。正好電梯到了,他抬下頜示意先出去。
“沒什麼。”劉婕搖頭。
快到陳闖居住的小區時,陳昭將手機遞給劉婕,給陳闖打電話。
陳闖接得很快,立即表示立馬滾出來候著。
電話掛斷,劉婕視線在“陳”字多停留了一秒,“小闖跟媽媽姓嗎?”
“嗯?......嗯。”陳昭說,“大伯家
里現在只有他媽一個兒,所以他爸贅。”
原來是這樣。
汽車拐了個彎,駛巷子,陳闖站在小區門口揮舞手臂。陳昭將車停到路邊,陳闖拉開后排車門往里鉆,“小舅舅小舅媽上午好!”
陳闖在背后總陳昭大名,但當面永遠一口一個小舅舅。
劉婕回頭跟他打招呼。
陳昭問他上的傷藏好沒有。
陳闖上除了短袖,還有學校發的夏季校服襯,他說:“今天打死我也不襯衫。”
陳闖是個典型日天日地日空氣的驕矜年,據說外甥像舅舅......劉婕了眼陳昭,他年時的模樣,在記憶里好像不太多,大多沒有正臉,只有模糊的影子。
窗外風景不斷變換,陳闖雙手住前排座椅,探在中間空隙里,“小舅舅,你多幫我說幾句好話吧,你外甥在外面的苦日子實在是過不下去了。” “我說什麼好話?”陳昭問。
“說小闖很乖啊,最近不惹事,好好學習,考試進步一名呢,要知道實高都是學霸,想進步可不容易。”
“嗯,最近很乖,不惹事。”陳昭皮笑不笑。
陳闖:......
那句話本就不是重點。
“不跟你說了。”陳闖轉而看向吃瓜的劉婕,“小舅媽~小舅媽~”
陳闖一聲比一聲得甜,劉婕著頭皮答應。
“小舅媽,你待會兒幫幫我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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