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徑山挨著兒坐下,力道輕地撥來在頰邊的發,用紙巾細細去臉上的淚珠,“不哭了。”
“跟爸爸回家好不好?”
兒沒回答,抬起噠噠的眼眸,呆呆地著他。
“是不是不想跟我回家?想去哪?爸爸送你過去。”
程以棠這回給了反應,音微,“麻了…”
關徑山微微一頓,隨之失笑,“爸爸給你。”
抬起兒的腳踝擱在自己上。
難得這麼和諧,趙書必須拍下,不帶停留,當即轉發老板的手機上。
信息提示音滴了聲,關徑山沒管,繼續按著。
大概過了一分鐘,那種不適消失,程以棠嘗試著站起走兩步,“好了。”
關徑山以為兒愿意跟他回家,牽起小手,“走,回家爸爸給你做宵夜。”
程以棠:“……”
默了默,“我不去你家。”
關徑山:“…那也是你家。”
程以棠沒接話,一雙烏潤的杏眼眨得很慢。
關徑山退一步,“那爸爸送你回自己的公寓,行嗎?”
程以棠不再拒絕,幅度很淺地點點頭。
待坐進車,這才后知后覺沒看到簡予深。
降下窗戶,出半個腦袋環視四周,只有無盡的夜。
他走了嗎?
關徑山當不覺,吩咐司機,“開車。”
汽車啟,緩緩駛離陸家。
靜了一息,關徑山問兒:“什麼時候搬過來跟爸爸住?”
程以棠想都不想地搖頭。
關徑山:“搖頭是不想還是不愿意?”
對他來說其實差不多意思。
程以棠實話實說:“都有。”
關徑山故意曲解,“那爸爸住到你公寓去。”
程以棠又是搖頭,“不要。”
簡予深在,到時候見著了多尷尬啊。
關徑山有點拿沒辦法了,想強點,可又怕適得其反。
只能裝委屈,“那爸爸想你怎麼辦?”
程以棠被這句話了下,心口發,“公司吧。”
算了,公司不合適。
這份…尷尬。
手指在服上劃來劃去,“我經常陪你吃飯,行嗎?”
關徑山怎麼可能滿足于此,“可我想天天見到你,難道你就不想爸爸?”
“不想。”
語氣干的厲害,似乎沒什麼說服力。
程以棠不知道會不會想,但想相是真的。
從養父那就沒有得到過父,每每看到他抱著小祁舉高高羨慕不得了,也想要,可養父只是淡淡地瞥一眼。
時間長了,便把這份艷羨藏在心里,以至于都忘記什麼是父。
但現在,他所說的每個字都那麼鉆心,也將心求的那份父喚醒。
可要一下子接…似乎有點難。
“陪你過周末,行嗎?”
關徑山先一秒還因為兒的太干脆而郁悶,此刻,又沒那麼難了。
目前也只能這樣。
意識到丫頭沒吃晚飯,吩咐司機掉頭,“去苑樓。”
程以棠微怔,陡然想起那天服務員說苑樓的老板姓關,加上爸爸主提起,自然聯系到是媽媽。
問出另一個疑問:“苑樓后院種的桂花樹…?”
關徑山點頭,“媽媽喜歡桂花,家里也有好多桂花樹,都是生前種下的,我都移植過來了。”
著兒,“要不要吃飯完跟爸爸去看看?”
程以棠眨了眨眼,沒上當,“明晚吧。”
關徑山:“……”
點點腦門,“鬼機靈。
程以棠還有想問的,“我的姓…?”
關徑山只能說是緣分,“跟媽媽姓。”
他猜想著,“如果當時你陸媽媽不是嫁給程總,應該會讓你跟姓。”
程以棠再一次覺到陸家媽媽的良苦用心,甚至包括后面的棠字也是諧音糖。
眼眶一酸,有點想媽媽了。
想兩個媽媽。
腦袋剛扭向窗外就被爸爸轉回,他摁了眼尾,“再哭晚上有老虎抓你。”
淺淺失笑,“你當我三歲?”
關徑山:“不這麼說你能笑?”
程以棠努努沒說話,原來爸爸看出在難。
坐前排的陳書也終于松了口氣,眼看就要到飯莊,他適時開口:“關董,我就不打擾你們父相聚了。”
關徑山:“辛苦了。”
這句辛苦不是口頭謝,分量有多重陳書到了。
汽車在苑樓門口停下。
關徑山先下車,就這麼點路,依舊擔心兒著涼,把外套披在上,自然而然牽住。
程以棠還不太習慣,晃了晃手腕,沒掙出,“關…”
只說出一個姓,老父親的眼神睇來,“喊我什麼?”
“……”
腮幫微鼓,“這不是沒習慣嘛。”
關徑山哼笑,“這都幾個小時了還沒習慣?”
程以棠扭過腦袋不看他。
在關徑山眼里,兒是在使小子,角有了弧度。
只要不疏離,怎麼著都行。
“關董!”
有幾個合作伙伴剛從飯局,視線一晃,掃到關徑山的影,立馬上前熱高漲地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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