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檀檀,可是我想帶你回家。」周應淮在半晌的沉默後,一字一字,說的清晰,「你和我回明園,以後我都像今天這麼照顧著你。」
江檀就知道,周應淮不會那麼輕易就死心的。
「周應淮,我說了很多次了,我不會再回去了,沒有結果的事,我不想做。」江檀語氣平靜:「我已經試過一次飛蛾撲火了,一次是我年不懂事,要是還有第二次,那就真是我蠢了。」
周應淮眼睫抖,帶著幾分克制忍。
他一言不發的看著江檀,看著許久,才說:「明園你的房間裡,曇花都開得很漂亮,檀檀,我想和你一起看。」
第85章 這世上只有一個江檀
江檀沒想過,有朝一日,周應淮這個人,會在自己面前低聲下氣,一遍遍讓自己回頭,可是江檀不是小孩子了,不信話。
「很多東西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沒有繼續看的必要。」江檀輕輕抬手,推開自己和周應淮之間的距離。
的語氣依舊是冷靜的,「我很喜歡我的名字,檀香的檀就很好,周應淮,我不想做你養在溫室的花。」
周應淮一直到離開,沒有再和江檀說一句話。
江檀知道,那名為自尊的線,已經被拉響了雷達。
周應淮只能做到這個份上,沒有接,還是一再的把他往外推,是不識抬舉了。
但人是為了自己而活的,總不能因為他周應淮難得,自己就要一直委曲求全吧?
江檀把周應淮帶來的飯吃完,之後閉上眼,心安理得的睡了。
而此時的周應淮,正在唐顯家中。
鄭珩這段時間心不好,燕園裡面又都是宋昭昭的痕跡,鄭珩待的心煩意,跑到唐顯家裡躲清靜來的。
唐顯這段時間喜歡上了浮雕畫,這個點了還在搗鼓。
是克風格的建築浮雕,有著濃重的文藝復興的彩。
鄭珩端著杯紅酒,慢悠悠的走在唐顯的後,對著後者的畫作,評頭論足,「你這話...覺曲高和寡了。」
「曲高當然和寡。」唐顯對自己的畫很滿意,「我現在就想做點自己喜歡的事。」
「當小兒子就是好啊!唐家的福都了,唐家的責任都有上頭的哥哥擔著。」鄭珩語氣很慨,「我和應淮這種獨生子,這輩子註定是沒有什麼機會驗了。」
「要是真的給你機會,你會捨得驗嗎?」唐顯早就把鄭珩的子得一清二楚,這廝長了一張漂亮緻的臉,好像很無害的樣子,實際上野心重,手段狠,否則也不能和周應淮了好朋友。
「你還真別說,我確實捨不得。」鄭珩也不否認,說到這裡,笑著看向坐在一旁,自從進來之後就沒說過話的周應淮,「應淮就更不用說了,現在還想著和自己的親爹唱對臺呢。」
周應淮依舊沒說話。
鄭珩挑眉,「心不好?怎麼回事,江檀的傷很嚴重?」
「恢復得很好。」
「那你為什麼心不好?」鄭珩莫名其妙的看著周應淮,「楚家的事,不至於讓你為難這樣吧?」
周應淮扯了扯角,眼神中有輕微的自嘲,「能做的都做了。」
鄭珩正被宋昭昭弄得很心煩,看見周應淮這樣,不僅沒有同病相憐的覺,而且還全都是幸災樂禍,「呵,你現在知道我有多難了吧?當初你讓我放手,說的多輕易。」
鄭珩走到了周應淮面前,看著好友寡淡冷清的臉,皺了皺眉,道:「這樣吧,我找個江檀這種類型的小姑娘,來陪你說說話。」
唐顯放下手中的畫筆,冷冷的朝著鄭珩的方向看過來,「你別在我家裡做這種不正經的事。」
「什麼不正經的事!」鄭珩氣笑了,「我可是什麼都沒有想!就是說帶個小姑娘過來,讓應淮解解悶。」
周應淮點了香菸,修長的手指夾著煙,冷冷淡淡的看著鄭珩:「你怎麼不找個和宋昭昭相似的?」
「這有什麼意思?」鄭珩口而出,說完了,自己也沉默了。
周應淮收回目,平靜的開口:「是啊,這有什麼意思?」
找個相似的,依舊不是江檀,這個世上本就只有一個江檀。
周應淮突然就笑了,他深吸了一口煙,眸慵懶散漫的半瞇起,這世上只有一個江檀,所以難一點也就難一點,坎坷一些也就坎坷一些,總歸是這輩子認準了這一個人,不要放棄就好了。
他突然起,拿起一旁的西裝外套。
「你這是去哪?」鄭珩一愣。
「去給有意思的人買夜宵去。」周應淮聲音平淡。
江檀後來幾天都沒有再見到周應淮,確切地說,不是沒有見到,而是僅僅聽見了聲音。
江檀曾在半夢半醒時,聽見周應淮說:「恢復得還好嗎?」
很淡很淡,帶著些質詢和關切。
江檀在夢中醒來,沒有睜開眼,依舊裝睡著。
護士說了很多,從江檀的狀況到今天吃了什麼,事無巨細,但是大致意思是,恢復得很好,可以準時出院。
周應淮沒說話。
江檀知道,他在燈昏昧中,看了很久很久。
江檀不敢睜開眼,一直到周應淮離開了,才敢泄自己沒有睡著的事實。
這樣就很好,等到出院了,橋歸橋路歸路,這輩子都不要再見面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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