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害怕，怕看到的是自己不想看到的答案，又怕這個答案就是最終的正確答案。

很緒外，哪怕是跟家里人也很會表達出來。

但這個時候，說出來了。雖然有些模糊，但也是放出的“求救信號”。

肯定是被這個問題折磨了太久太久，在無數次自我排解自我懷疑后，終于撐不住了。

外婆是過來人，反應很快。

林曦現在就是溺水的人，而外婆很有可能就是拉上岸的人。

聽到外婆的反問，林曦遲疑了一下，還是搖頭。

不是在回答外婆的問題，是不知道該怎麼去說。

外婆用力握住的手，輕輕著，“曦曦長大了，要勇敢一點兒。”

“想要的，喜歡的，一定要把握住。”

“有些時候你只是短暫的逃避了一會兒，但也許這輩子就這樣錯過了。”

“總之，跟著心走，不要怕。”

“你還年輕，完全不用考慮的那麼多。你只要堅定一個想法就可以。那就是問清楚自己的心，如果真的很想很想，那就不可以再逃避了。”

“人生到了一個新的階段時，就要和過去好好說聲再見。這一頁，該翻篇兒了。不要給這一階段的自己留下憾。”

——

從臨市回來的路上，林曦著窗外發呆了一路。

專車司機頻頻看向后視鏡，有些擔心，幾次試圖開導，但又不知從何說起。

直到林曦下車，專車司機把住。

“姑娘，不管遇到什麼事，都要向前看！”

林曦微微一愣，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對方是什麼意思。

專車司機是個中年人，熱的沖揮揮手，“加油啊！”

林曦后知后覺，沖對方笑了笑，“謝謝您。”

從門口步行至林家，林曦步伐并不快，這段路走了很多年，但沿途的風景怎麼看都看不膩。

秋天了，路上鋪滿了落葉。有值班的后勤正在打掃。

見到還不忘空和打聲招呼。

平時也就三四分鐘的路，林曦生生的走了一刻鐘。一路走走停停，踩著地上咯吱作響的葉子發著呆。

似乎還是沒能理解外婆的話，又似乎還在消化中。

沒人知道此刻到底在想些什麼。

只能看出心事重重地樣子。

“曦曦回來了？”大伯母聽到開門的聲音，探頭看向門口。

林曦把鞋子換了，應著：“是我。”

一聽真是，大伯母拍了拍手上的面，起去迎。

“剛才就聽你到門口了。怎麼才到家啊？”大伯母不放心的上下打量著，“是到誰了嗎？”

“沒有。”林曦出一抹笑，看著和平時沒差，“就回來的時候，看到樹葉都落了，玩了會兒。”

聞言，大伯母松了口氣，“你這孩子，怎麼還在外面一個人玩上了。”

“我這擔心你呢，左右見你遲遲不進門，還想著你大伯父去迎迎你呢。可你大伯父太懶了，非說在院里你也走不丟，等你自己回來。”

“您別擔心。大伯父說的對，我都進院里了，這里戒備森嚴，我還能去哪兒啊。”林曦擁著大伯母進去。

“大伯母在做什麼？”

“還能做什麼，當然是給我們的小壽星做長壽面了。”

“這炸醬面啊，還是手搟的最好吃。”大伯母一早就在忙活張羅，親力親為。

“辛苦伯母啦。”

林曦給按了按肩，環顧四周發現只有阿姨在擇菜，又問：“爺爺呢？還在外面？”

“沒，和你大伯父在臺那里下棋呢。”大伯母低聲音，小聲告狀：“非要出去下棋，這麼晚了怎麼能讓他老人家出去啊。”

“我說曦曦一會兒就回來了，找不見你又該生氣了。今天曦曦還要過生日呢。這才把老爺子哄住。這不坐了會兒又讓你大伯父跟著下一局嘛。”

其實老爺子也不是特別下棋，只是不喜歡在家里待著。

他現在神志不清，有些時候完全就是孩的心。真要是執拗起來，一般人還真哄不住。

想到大伯母這幾年都是這麼過來的，林曦心中愧疚更深，“這麼多年真的辛苦您了。”

將大伯母抱住，像是趴在媽媽懷里，尋找一個藉。

“要是沒有您，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大伯父常年在部隊，軍職不低，所以重心并不能放在家里。大伯母之前是軍隊文職，相比之下沒有那麼忙。而現在大伯母更是把所有重心都放在家里。

平時和阿姨照顧著老爺子的飲食起居，努力把這個破碎的家撐起來。

“你這孩子，過生日怎麼能哭鼻子呢。”大伯母被搞得眼眶也是一熱，但是強忍著沒哭出來。“快快快，憋回去！”

“不然我真的要揍你這丫頭了。什麼病，不許哭了啊。”

大伯母手上還沾了面，急匆匆的扯了兩張紙巾給眼淚。目及到的眼眶，大伯母嘆了口氣，“好端端的，哭什麼呢。”

“你出國和不出國，都是一樣的。”

其實，大伯母什麼都明白。

“一個小孩子，就算留下來了，能幫上什麼忙啊？你能照顧好自己啊，我就謝天謝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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