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五章 音音被出賣

    第二天。

    時音被窗外的雷聲吵醒的。

    出枕頭底下的手機，看了眼屏幕上顯示的時間：“上午十點半。”

    畢業論文預答辯定在下午兩點，來得及。

    時音撐著胳膊坐起，輕輕了微酸的腰背和小腹。隨著傅聿川次數頻繁增加，每次與他做完，時音都有種從閻王殿裏爬出來的重生。

    旁空落的床褥早已習慣。

    他很會抱著溫存，一般都早早起床去上班了。不對，今天不是上班，今天是個特殊的日子——

    時音轉過頭。

    看向床頭櫃的方向。

    以前這個擺著一個相架，裏頭是傅聿川阿梨的合照。今天是阿梨的忌日，傅聿川應該去南山寺廟祭拜了。

    時間過得真快。

    去年也是這個時候，與他在南山寺腳相遇。倒在泥濘裏，他撐著黑傘走到麵前，將奄奄一息的救起。

    一場帶有意圖的相遇，發展到如今的局麵也屬正常。

    沒有真心。

    沒有純粹的。

    隻有利用價值。

    時音深吸了口氣，掀開被子下床。穿上拖鞋，站起那刻，腦子裏晃過一陣白影，站不穩，踉蹌地摔倒在床邊的地毯上。

    人麵蒼白。

    也幹涸。

    緩了好一會兒，待胳膊上有力氣了，才扶著床畔邊緣一點點站起來。時音拉開屜，躺在裏頭的“維生素”藥瓶快空了。

    配藥的時候，醫生就叮囑過：“時小姐，任何藥都有副作用，避孕藥尤為明顯。切記，不能過量，輕則對生育造影響，重則會弄垮。”

    傅聿川近期要的多，次次配合。

    事後吃的藥也多。

    時音去帽間換了一套簡單的學院風套裝，洗漱後了一點，將臉上的白氣蓋住，令麵看著紅潤些。

    做完這些下了樓。

    許是避孕藥帶來的副作用，食不太好，喝了半碗小米粥就吃不下了。時音起離開餐廳，陳媽走在後方，總覺得今天氣神不好。

    帶了點妝容，臉看著還行。

    疲態明顯。

    神不佳。

    陳媽注視著，好心關切了句：“小姐，您是不是不舒服呀？”

    “可能是昨晚沒睡好。”

    “這樣啊，春之後人會發困，我讓傅醫生配點醫用的香囊過來，掛在主臥裏，看看能不能讓您睡好一些。”

    隻要傅聿川在家，就沒有好覺睡。

    時音點了頭，應了陳媽的話。過了幾秒鍾，問：“聿川今天要回梨園嗎？”

    迎上時音的目，陳媽有點心虛。替這個詞如今已經了忌諱，在梨園，在時音麵前，他們都謹記著不要提有關阿梨小姐的事，怕時小姐心有芥與先生鬧不愉快。

    陳媽猶豫了半晌。

    不知該不該說。

    時音淡笑，道：“沒關係，我不在意這些。我知道今天是阿梨的忌日，他去南山寺祭拜故人。我隻是想知道他今晚回不回來，若是不回來，我理完學校的事就去醫院看一下我哥哥。”

    真的不在意嗎？

    裝的吧。

    哪個人會喜歡替這個份呢？

    陳媽一如既往地心疼時音，婦人歎了口氣，回：“應該是要回來的。”

    “哦，那我結束學校的論文預答辯就回梨園。”

    “不去醫院看時先生了嗎？”

    “不去了。”時音在玄關換鞋，一邊換一邊輕聲說：“他要回來，我哪敢去其他地方？隻能圍著他轉。”

    呢喃的聲音很小，陳媽聽得不太真切：“小姐，您說什麽？”

    “沒什麽，那我就先出門了，下午六點左右吩咐司機去學校接我吧。”

    “好的。”

    陳媽跟著出了門。

    走在後，為撐起大傘。

    連著半月都是大晴天，今日下起了大雨。走雨幕中，聽著傘頂砰砰的砸響聲，時音走林蔭道，上了前方的路虎攬勝車。

    在去學校的路上，時音去了一趟IFS商場。

    沒讓司機跟。

    獨自撐著傘進商場，左右了幾眼後，從一個無人的小門走了出去，穿過一條悠長的巷子，進一家不大的藥房。

    與老板相，之前更換“維生素”就是在這裏做的。

    時音沒有過多寒暄，開門見山道：“再幫我配一瓶維生素，我下午六點左右來拿。”

    代的同時，遞了一張銀行卡過去。

    藥店老板並沒有立馬接，他仔細端詳著的臉，皺起了眉：“時小姐，距離上次配藥不足一個月，那些藥您吃完了？”

    “沒剩多了。”

    “藥不能這麽吃的呀！這樣下去你的會承不住的。我建議您不要再配藥了，從今天開始好好調理子，過個三五月能調回來。”

    “繼續配吧。”

    “時小姐。”

    “我付雙倍的錢。”

    “這不是錢的問題，我是個醫生，醫者父母心——”

    “三倍。”

    老板到邊的規勸還是吞了下去，他垂眸看向那張磁卡，手接了過來，“今天下午六點來取可以的，我盡快為您配好。但是有一句話我還是得說，時小姐您這樣吃藥真的不行。”

    “我知道了，謝謝。”

    時音轉離開。

    走到屋簷底下，撐開雨傘，影很快就消失在老板的視線裏。就在老板打算去後室配藥的時候，店忽然進了客人。

    老板停了步子：“您是抓藥還是問診？”

    安盯著麵前穿著白大褂的個人醫生，餘瞥了眼時音剛站過的地方，道：“我想知道剛走出門的那個人來這裏做了什麽。”

    “抱歉，我不能病人的私。”

    “給了你多錢？我給雙倍。”

    “不好意思小姐，這不是錢的問題。我的職業守要求我必須守好病人的私，無論您出價多，我都不會說。”

    安臉一點點沉了下來，森地盯著麵前的醫生，每個字都像是從牙裏吐出來的：“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一個小藥店小作坊，也敢跟我作對？”

    十分鍾後。

    安從藥房離開。

    撐起傘走小巷的另一個方向，一麵走一麵拿出手機撥電話：“你馬上幫我去辦一件事，今天聿哥不在京城，我要給點苦頭吃，讓知難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