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對著自己的李翟，竟然展出一種，本不該是這個年紀的人該有的霸氣。

他跪坐在那裡，似乎整個天下都環繞在他的邊，自己握著劍，卻驚懼地幾乎要跪倒下去，李翟眼睛睜開，而後猛然站起來，這一個作令李暉心中生出恐懼，如同驚雷炸響，李暉手中的劍墜下，因爲驚懼而後退半步。

李翟轉，看著自己的兄長，道：“下不了手嗎？”

“若我是你的話，早已出劍了。”

李暉道：“……你殺死那麼多國家的忠臣，斬了文宗，你，你是在斷神武朝的啊。”

“神武朝的？”

李翟眉宇揚起，忽而大笑：“哈哈哈，忠臣，忠良，你口中的忠臣，就是在家國有難的時候，先保全自己世家的榮華富貴；你口中的忠良，就是面對著家國的危險，主推了佛門的侵？這不是什麼忠臣，不過只是一羣碌碌無用的蛀蟲罷了！”

“正是因爲他們的無用，才讓父親和你這樣的人爲了君主！”

“這樣的吃了家國的而充實自己財的所謂皇親國戚，就應該徹徹底底化作刀下之鬼，以他們的，回饋百姓，以他們的，來爲國而祭！”

“李暉，你也知以民爲本的道理，可你口中的神武朝，到底是百姓的神武朝，還是皇親國戚世家百的神武朝？！”

李暉道：“你！！！”

“不得世家支持，你如何坐穩皇位？！”

李翟一步一步走上前來，雙目燃燒著火焰，輕蔑道：“皇位？我不需要皇位。”

“我要做的，是超越這神武的功業，我修行人道氣運，無法長生；可是縱然是不能夠長生，難道我之秉，我之豪，就要弱於那些避世獨居的仙人嗎？！絕不會！”

“我李翟，縱然此生不過短短百餘年，也當如大日，照耀千古！”

“你，你！！”

“掃除冗，打破世家，以百姓，養銳之士，我要踏出這九州神武，我要令人間界諸國一統，我要讓人間只有一個名字，我要後輩的人間永無戰之苦，現在文宗已死，也再沒有威超過我的人，我滅佛得法，掃除千年的世家底蘊爲軍中的資糧。”

“以我之，足以在破滅尊崇統的貴胄，掃平八千年不滅的世家。”

“對外掃平諸國，征戰四海，戰至一統。”

“往前數八千年，往後數八千年，都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啊。”

李暉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眼前的弟弟見到的風景，似乎遠遠超過自己。

他忽而有種登上高峰，見到更遼闊天地的空，頭皮發麻。

李翟的聲音徐緩下來，他似乎是在叩問自己：

“這樣的功業，捨我其誰呢？以我的秉，這樣的事業除我之外，又會相信誰呢？”

“到那個時候，你曾經是皇帝，而我不過只是一介將領。”

“但是你說我們兩個，誰纔不負此生呢？”

“阿兄。”

李暉的心中翻騰起來了無數的驚濤駭浪，他看著眼前的弟弟，卻似乎不敢和他對視了，下意識退後，一步，兩步，最後一下坐在地上，怔怔失神，而被尊爲六界十大名將的人族勇烈王安靜笑了笑，道：“那麼，再會了。”

“此怕是會被後世落筆如刀，揹負世家辱罵，文人抨擊，敗名裂，碎骨吧。”

“可是，這又如何？”

“又如何！”

“大丈夫當志存高遠！”

他轉過，右手握住高舉，如同年時候和兄長的默契，道：

“我會越你們，越這一切！”

“去讓這四海一統，讓天下一國。”

“讓所有的戰爭，在我這一代，徹底終結！”

年道人緩緩閉上眼睛。

於是人道如火。

徹底穩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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