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5章 人道氣運，煌煌歸一！

四位菩薩看著那氣沖天的石碑，怔怔然許久。

他們不知道，這石碑之上的一個個文字，全部都是來自於海儀軌的力量，是曾經的太古海老祖一基所化，那無垠海之中，匯聚了太古年代每一位數得著的強者之，匯聚於一，殺氣縱橫，又以上清一脈的劫劍書寫文字，當真是殺氣縱橫。

幾位菩薩一時間只覺得，這彷彿無邊無際的殺氣是完完全全來自於那個上清玄真君。

彌勒菩薩不住緘默許久，長嘆息道：“這……太上一脈的弟子果然不會說謊啊。”

他的笑容都有些苦：

“我本以爲真武魔大帝，已經是殺伐果斷，舉世無雙。”

“可這位上清玄真君，果真是那位靈寶大天尊的弟子！”

“行事果斷，竟然比他還來得直接。”

“答應了出手之後，說出手就馬上出手，本等不到三天之後，一炷香時間就全滅了。”

“說盡誅之，就盡誅之，一點活口都不曾留下來。”

他張了張口，想要說什麼，卻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只好嘆息：

“未免太講究了。”

按照常理，人死如燈滅，佛門道門皆有往生咒祈禱之。

可文殊菩薩雙手合十，忽而轉，邁步而行，並不爲這爛陀寺誦經，彌勒問之，則是呵斥道：“邪門歪道，與爲伍，行邪法，爲邪事。”

“殺得好！”

文殊菩薩素來端正嚴肅，而這個時候。

才悄悄地把手裡麪碗口的降魔金剛杵給塞了回去。

其餘諸菩薩對視一眼，也不曾雙手合十去爲此地死去之僧安魂祈禱，只是轉離開，在此地四方，稍微作法，以免怨氣太重，恨意太濃，波及四方，傷及無辜。

普賢菩薩詢問道：“此地就保持原狀，幾位覺得如何？”

文殊菩薩應允道：“是其自作罪孽，才引來因果。”

“正因修佛法者衆，才應該將這罪孽和過錯廣佈於此，以示後來者，若是我等將這裡抹去，那這裡算是什麼？”

“過錯不會消失，後來者也無法學到經驗和教訓，如此自欺欺人，非正法也。”

“善哉，善哉。”

諸菩薩皆讚歎之，如是施法，方纔離開。

而在距離人間神武朝邊關極西之地。

有十萬八千里之遙，不曾一里，不曾多一里之。

南無善樂自在音明如來化止住作，站立於無盡荒原之上，看著遠的九州中土之地，心中有大忿怒，大殺機，但是心中忿怒，面卻仍舊澄澈平和——他想要中原，占人間氣運，爲佛主，但是那道人一在此，大勢磅礴。

和那道人一換一。

太虧了。

“此般事，不可由我一者決斷之。”

南無善樂自在音明如來沉片刻，施展無上妙法，有他心通，一道道神念越千萬裡遙遠距離，出現在一座座清淨佛國之中，那些或在講法，或在參悟的諸佛陀皆頓住，而後一道道神念出現在這裡。

佛變化，澄澈無邊，來此者佛陀衆多，大品卻。

彼此雙手合十而禮，其中一清淨自在佛詢問道：

“發生何事？南無善樂自在音明如來，爲何如此狼狽，如此狼藉？”

南無善樂自在音明如來便即開口，將方纔諸事道出，最後道：

“太上玄微，仰仗著他老師的威風，恣意妄爲，先前出手不提，方纔有太古魔，屠戮蒼生，滅我佛門爛陀寺，貧僧要出手的時候，太上玄微卻是突然出手，阻攔於我，最終貧僧只能夠眼睜睜看著爛陀寺諸同修死盡。”

他眸子微垂，雙手合十，連道慈悲，慈悲。

其餘諸佛緘默，大多知道眼前這位南無善樂自在音明如來先前做的事，也知道佛門要以爛陀寺爲一枚釘子，死死釘在了人間氣運之中，讓人間氣運不得爲一，不得圓滿的計劃，只是未曾想到，突然出現的太古魔，以及竟然庇護太古魔的太上玄微。

其中南無遍照吉祥如來雙手合十，不解詢問道：“太上玄微，也只真君境界。”

“以你的佛法修爲，雖然不是大品，但是在佛陀境界之中也是證得無上覺悟，有諸神通，念即是法門，難道竟不是太上玄微的對手？”

“難道連手都不曾手，就這樣退出來了？”

南無善樂自在音明如來沉默，回答道：“那道人上有大古怪。”

“以這後天人族之，卻如同得到這人間界的無量量氣運所鍾。”

“其踏劫難，破諸法，人間千年來的大危險，大機緣，都和他有關係，貧僧和他對峙的時候，他上竟然有一種【鎮人間】的覺，一則天下驚，一怒則氣運起，他在京城，氣運安定；但是他走出京城的時候，就似乎要直接離這人間量劫，一氣飛來，而人道氣運也將會有大變。”

“如此一則人間氣運將大跌墜，需千年溫養纔有此氣象。”

“我等佛門，終失此機緣。”

“二來，他乘勢而來，帶著磅礴人間氣運走出城池，走出關外，那第一擊必是雷霆萬鈞，無可匹敵，以貧僧之修爲，並沒有把握在這一擊之下還留下命，不至於涅槃，故而不得已，只能再度後退十萬八千里。”

南無善樂自在音明如來相當直接，直接了當地把自己的擔憂道出。

出家人不打誑語。

貧僧怕死。

貧僧更怕被一招直接秒了。

所以貧僧退了。

其餘諸佛面面相覷。

旋即緩聲道：“南無善樂自在音明如來所說，確實是可能，但是吾等不親眼見證一番，終究不能徹底放下，諸位同修，你我一同前去問一問這太上玄微真人，且看他如何給我等一番解釋。”

南無善樂自在音明如來緘默，而後雙手合十，後退半步，道：

“出家人當守信守諾。”

“貧僧就在此地，等候諸位同修的消息。” 被他喚來的諸佛並未曾有徹底撕破臉皮的決意，只是無可奈何看著忽而變得保守無比的南無善樂自在音明如來，連番勸說了好幾次，可是這位佛陀卻是不知爲何，決計不肯靠近十萬八千里之，於是諸佛陀便只好自己前去詢問。

………………

人間界·九州神武朝京城。

海化船，普渡蒼生，將那許多的百姓送回來之後，海化道人化作一道遁，將燃燈送了守藏室之中，旋即化作流回到齊無眉心，而伴隨著一聲劍鳴，那一口來自於李翟的劍也重新落回了他的掌中。

這劍仍舊樸素，只是刃口上多出了縷縷澄澈的金鮮，李翟死死盯著那邊的海巨船，卻未曾立刻趕赴過去，而是側過來，看著眼前的年道人，後者一隻手搭著拂塵，一隻手平平出，掌心上託舉著這一柄劍，道：

“那麼，威武王，此劍如約復還。”

李翟看著眼前道人，大笑一聲，道：“好！”

他出手，握住了劍，這劍在他的掌心之中震鳴嘯著，李翟看著劍之上，暈染金流，笑道：“我這劍，隨了我，也算是飲了這佛陀之，只是可惜，終究還是要藉助道長你的力量，而不是我自己親自出劍啊，哈哈哈。”

他又笑問道：“我看這海化作船支，上面的那些人，也是我人間的子民罷。”

道人回答：“是……他們被囚了許久，吃了很多很多苦頭，終於回返人間，威武王不去將這些百姓妥善安置嗎？”

李翟看著那邊，神溫和，旋即笑道：“我？”

“但凡人間之百姓，皆有所長，皆有所斷，翟所長者，不過只是率軍征戰，殺人奪命罷了，這樣安百姓，能令民衆心中安穩，不復驚慌的事，我不如其餘諸多兄弟；權衡勢力，制衡捭闔，我不如李暉。”

“這些事，還是給其餘人去做吧。”

齊無擡眸遠看，人道氣運變化，他看到了另外一醇厚的氣運靠近了。

若是人皇之位氣運蒼茫如龍之長，要乘雲踏霧，直往九天而上；李翟氣運如同猛虎按爪，森然霸道；那麼這一道氣運則如皇展翅，尊貴徐緩，從容不迫，正是代表著李威的氣運。

他可見李威安百姓，驅散衆人，令不至於旁觀，一方面安置了這些困囚的百姓，爲他們準備了舒適休息的地方和大夫藥草，乾淨的飲食和水源，乾淨的服；一方面調京城吏和卷宗，親自詢問這些人的來歷，爲他們聯絡親屬。

同時平復了海巨船出現在京城之中時引的，制止了流言的出現和流竄。

一切皆以民爲本。

更是徐徐而爲，有條不紊。

齊無微微擡眸，看著眼前的李翟，後者之敏銳聰明，年紀輕輕就已經是兵家魁首，南征北戰，近乎於每戰必勝，攻必克，爲不世出之名將，當然不會是癡傻之輩，齊無不相信他沒有發現李威的行爲。

更不相信，李翟不知道得民心者得天下的道理。

那麼，李翟是在默許這樣的事發生嗎？

年道人若有所思。

模樣狂，臉上還有一道戰場上留下疤痕的李翟注意到齊無的視線，將那柄劍收了劍鞘之中，而後佩戴在腰間，爽朗大笑問道：“不過，先前道長說有其他的辦法打破佛門的胎藏界曼陀羅大陣，不知道是什麼辦法？”

“又要怎麼做到？”

“翟靜聽之。”

齊無知道他不願意多說，自己也不去詢問，拂塵掃過，道：“陣法已破了。”

“什麼？！！！”

李翟神微頓，道人拂塵掃過，虛空之中似乎泛起了層層漣漪，旋即在京城摘星樓之，忽而亮起了一陣陣燦爛明淨的輝，在這白日，就可以見到澄澈無邊之佛，佛匯聚，似乎化作了一座大陣，猛然亮起，旋即卻似乎失去了支撐著的基石，寸寸破碎。

李翟神微怔，他看著那摘星樓，覺到了兄長擁有的氣運已不再有阻攔之意，或者說，他上的佛門胎藏界曼陀羅之陣節點，自此崩碎了，這代表著佛門在京城的最後，也是最堅實的釘子被拔除了。

代表著第一和第二佛道之劫的徹底終結。

人間算是徹底清淨了。

也代表著李翟和李暉兩兄弟最後的爭鬥到來了。 wωω▲Tтkǎ n▲￠ O

哪怕是征討四方的威武王，此刻都緘默了下來，許久後，他自嘲一笑，道：

“道長是怎麼做到的啊？當真玄妙，說實話，伱解決的太過於快，我竟然生出一種，道長竟然這就解決了此事，未免太快了的覺。”

“這樣說來，我或許在潛意識裡，並不希道長你這麼快地解決此事。”

“並不希這麼快就要去再度面對李暉和我的過去。”

道人回答道：

“陣法節點不能破去的話，只需要破去陣法其餘部分，陣不陣，節點也無意義了。”

“貧道有一位朋友。”

“滅了爛陀寺。”

滅了爛陀寺……

李翟咀嚼著這風輕雲淡的一句話，覺到這簡短文字之中蘊含的沉重分量，笑嘆道：“原來如此，道長這解決方法，確實是直接卻又暴，但是若非道門玄通真人，恐怕真的做不到，不過，這樣的話，人道氣運，便可以歸一了。”

“我也終究要和兄長做個了斷。”

李翟看著遠方，到了人道氣運其實已經開始匯合爲一，這神武九州的自此纔算是最終結束了，李翟和齊無都可以到，那堂堂皇皇的人道氣運在胎藏界封印破碎的同時，就開始迴歸完整——

代表著李暉的殘留氣運不控制地涌了李翟代表著的，銳意進取的人道氣運之中。

齊無的人之炁忽而劇烈燃燒，猛然暴漲。

在人之炁之中溫養的《山河圖》泛起的流，終於要安靜下來。

終於要蛻變！

人間氣運，化作人之炁；而現在，神武九州結束，氣運匯合，人之炁升騰，便要更進一步，自此炁誕生，化作穩定，臻至於小之境；而媧皇娘娘所贈的《山河圖》也將和氣運相合，完蛻變。

自此之後，齊無和人間氣運的關聯將會更深層次。

更爲契合玉清元始天尊對他這一甲子命格【應劫而，應運而生】的判詞。

也更能調人道之氣運，更不可出京，相應的，若是出城，則越是氣勢磅礴，無可匹敵。

李翟不知旁邊這道人翻天覆地般的變化，只是下定了決心，轉而詢問道人道：

“我要去再見李暉一面，道長可陪著我一起嗎？”

齊無自然應允。

而在這個時候，他卻微微一滯。

氣機錯，覺諸佛自西方而來，來拜東方！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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