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之前,這世界混混沌沌,並無秩序,只一點流耳。
而此一念之後,天地開始分開,森羅萬象自此而出,於是羣星萬象自前涌而出,燦爛的流將地水風火的力量推到了極致,若非是【執開天真符】,斷然做不到這樣的層次,而若非是【泰一功】的潛質,也斷無法承載此道此力。
而齊無的氣機瞬間開始變化。
原本的人仙氣機朝著部收斂,化作景世界,而後滋生出了特殊的道韻,那是地仙之道的鐵證,縱然這一景世界是以【泰一功】而就,並非是齊無自行走之道,但是這功屬於他,這力量也屬於他,那他便是地仙。
只不過是因爲要在這基礎之上,求索更高之道罷了。
此刻一磅礴之炁散開,地仙景世界開始開闢,只因泰一功基太厚,方可以承載這樣的力量,只是這一類開闢景世界之法門,往日不曾有過,又和開天闢地之畫面相合,其勢越沉,越重,所需要的基底蘊,遠超於尋常地仙百倍不止。
玉清元始天尊拂塵一掃,掌中托起那八寶琉璃瓶。
其中三神水極多極厚,散發星,日,月,妙不可言。
太上須道:“原來如此,道友早有預料,方纔讓無前去天界,以此寶收了這無數神水,便是用在此刻的啊。”
玉清元始天尊淡淡道:“未雨綢繆,總是不錯。”
旋即掌中那八寶琉璃瓶便浮在虛空之中,尾端朝上,瓶口對準了那邊的年道人,只見得玉清道祖法決一指,無盡星噴涌而出,此乃是摘取天穹之上片刻星河一切星而就,常人修持五炁法,不過只需要一滴;十餘滴便可令一人修持至五炁朝元之境。
而此刻這八寶琉璃瓶之中所有的,何止於所謂的十餘滴,其乃如四海之水。
傾瀉而出,足以將尋常仙人給撐!
只泰一功,磅礴無量,竟是生生地維繫著了這等涌而來的力量,一刻不停,將無量星辰輝盡數吞吐而,年道人景世界之中,有三道人,相對而坐,雙手疊放,如託舉一,或垂眸微笑,或神坦然,無盡星匯聚於此,環繞於,如三道人抱一圓球。
並非圓,只外有屏障,則無盡星坍塌收斂而已。
其中如塵,一點一點流轉變化,每一點便有一顆星辰,掌上之,作天河之水無量量之數,流轉變化,妙不可言,又見其一點塵之上,便要吞吐地水風火,就一世界,此地有無量世界,作三千之數;一世界上有一方地水風火開闢,而邊緣亦有星寂滅,是地水風火坍塌。
一剎那之間有三千星辰三千世界生,有三千星辰三千世界滅。
皆一念之間。
此景也。
無邊遼闊,無邊浩瀚。
年道人神平和安寧,星河之水,盡數耗盡了,剎那之間手背上的金紅流亮起,天穹似乎剎那之間變得安靜幽深,明明還是白天,卻又有一顆一顆星辰次第亮起,裝點在了蒼穹之上,綻放明流輝,天穹遙遠,又極幽深。
鬥部之中,羣星列宿有所察覺。
水德星君看了看那邊的亮起的流,瞭然道:“是火曜大帝君在施法了,無事無事,來來來,繼續拋骰子。”他還有心思喝兩口酒,鬥部羣仙諸神非但不去阻止這星之海的變,甚至於還主催自家星辰的力量。
任由這力量變化,星幽深。
北極紫微大帝淡淡垂眸,未曾窺見三清遮掩的異相,但是這個世界上,能夠有什麼存在可以避開他的視線和注視,本就已經代表著某些存在了,祂神平淡,淡淡道:“去尋北帝子來。”
“三清道子,踏足地仙境界。”
“既也是鬥部羣星之一,就讓順勢送去拜禮。”
“是。”
青衫青年掌讚歎笑道:“重演開闢地水風火諸事,一念之間,星河流轉,一星辰是一世界,一念星辰三百萬,生三千,滅三千,太一之基,萬之本,這般手段,比得上第一劫紀太一,只可惜,終究只是景。”
“是有點意思。”
咚咚咚!
諦聽瘋狂撞柱子,柱子上裂痕越來越多,祂渾的汗都在炸開,靈和自的推斷都證明一點——毒蛇,猛,只有一個時候是不會僞裝的,那就是需要暴的時刻,青衫靈,這傢伙……打算做什麼?
心底忽而想起了溫和聲音:
‘你猜?’
諦聽軀僵,忽而沉靜下來,背對著那青衫靈,輕聲自語道:
“白澤,當真是死在了伏羲的手裡面嗎?”
青衫青年在院子裡面看著天空中發生的一切,微笑道:“啊,誰知道呢?”
“或許是,或許不是。”
諦聽的神幾度變化,嘆了口氣。
“原來如此。”
咚!!!
又是狠狠一下。
木屑紛飛,鮮自額頭流出來,蔓延滿臉,諦聽雙目失神,朝著一側重重倒下去,只是呢喃:“那就好……,那就……好。”
青衫青年微笑自語:“三,二……”
“一。”
他擡起頭,而在這個時候,齊無的氣息忽而開始了劇烈的變化和抖,景世界過於宏大,雖然說位格有泰一功這等存在拉高;而基底蘊則是靠著三神水強行彌補了不足之,但是終究是齊無駕馭這景。
是以【吾】爲主。
星辰萬千,諸法演變,第一步仍舊是在創造一個個‘景世界’。
地水風火迸裂而出,地則是九天息壤,火則是祝融之炁,水是三神水,金是四象之一,唯獨木,只是那一開天闢地之後創造誕生的菩提樹近日誕生的菩提樹苗,雖然同樣是神妙,雖然同樣備有極強的神韻和玄奧之,但是,不夠。
相比起另外四方,終究是差了火候,差了基。
青衫青年微笑悠然道:“你我的機緣來了,小傢伙。”
“也是那小子的機緣,否則的話,他雖然可以開闢出這一方世界,但是恐怕元氣損,到時候也就只是地仙,難以走到五氣朝元那一步,那樣的話,我可不能接,京城,鎮佛道,既諸佛來,他就不能弱。”
“若是弱了,沒法完我的目標。”
“去罷!” 青衫青年似乎在一直等待著,到了此刻之後,猛然抖手,將這小小藥靈直接朝著齊無和三清鎮陣法拋飛過去,用力無比巨大,但是卻未曾傷了那小傢伙,只是一磅礴之力,讓祂復返本源,化作一道碧流,沖天而起。
三清只遮掩氣息,未曾封印齊無所在,見此流,下意識出手,卻又認出這乃是那小藥靈,故而又收手,更何況,還有另外一道可怖的氣勢沖天而起,這一氣息的純粹和厚重,毫不遜於三清四,和北極制衡。
元始太上,皆有所,上清垂眸,未見殺意,故而不出劍。
這一道碧流,徑直撞了年道人懷中。
齊無,不斷擴張,不斷崩滅,不斷消亡的景世界本來緩緩崩塌,五炁之一分散,菩提樹不夠維繫,於是地水風火,五行轉,難以維繫,繼續下去,只會導致景世界的坍塌,導致元氣大傷,所謂仙人,即一元炁也,元炁大傷,無異於修爲倒退。
菩提樹枝,有患?!
不對,是菩提樹本有患!
年道人剎那之間明悟,那菩提樹緩緩逸散開來的時候,他似乎‘看到了’遙遠之地的佛國,看到了清淨自在琉璃景,看到了那一株開天闢地之時誕生出的菩提樹,樹木晃,卻又無數的佛門氣息匯聚於此,束縛在了菩提樹之中。
菩提樹悲憫,卻不曾反駁於諸佛法之力。
一十七脈。
【需要佛主,卻不需要佛祖】
齊無似和那一棵菩提樹心意相通一剎。
佛法無邊,修持唯心,一生一修持,而菩提樹之中自然蘊含有普渡蒼生的宏願,年道人接瞬間,菩提樹明悟了這道人似有虧損基,雖然本被無數澄澈琉璃佛封鎖,生機漸漸消亡,竟然還是慷慨悲憫,主分出了相當大一洪流般的力量。
這力量越的時間和空間,直接出現在了齊無。
似乎是要恰好維繫住菩提樹苗不夠不足之。
維繫住了五炁之和。
只是就在這菩提樹要捨棄自己,渡著年道人過了此劫的時候,一力量恰到好地撞進來,於是菩提樹之力生生被截斷,回還,而另一木屬之力生生地維繫住了齊無五炁之和。
無數星辰落在了這樹木系之上,無數星辰皆是在樹葉上,此木無量大,無量廣,兼了佛門菩提樹殘留之炁和年道人突破時候泄的道門神韻,而後將此維合,齊無之景世界仍舊還是渺小而初步,浩大隻此心廣闊。
而此木,如聯通景世界之瓊宇。
上接天,下連地,遼闊無邊無極,廣大浩瀚。
若是說,地脈所在,就是維繫著整個世界的基,【地】指【基】之意。
那麼,此刻這寰宇羣星之中,此木即是系,此木即是基,幾如地脈。
以無邊遼闊無比寂寞的宇宙爲世界,三千星辰爲三千世界,而每一世界皆在樹木之上,如同聯通世界之古木,劃分世界之建木神樹,旋即這炁散開來,那小藥靈自炁化作了真,落在了年道人懷裡,晃晃悠悠,眼底茫茫然。
“好,好暈……”
“哇啊,好多,好多星星!”
“無,無,好多星星啊!”
他出手不斷地朝著天空抓取,似乎是打算抓住什麼一樣。
最後攥了雙拳,拉著在前面,瞪大眼睛看著拳頭,道:“星星,星星……”
而年道人上氣機已經徹底穩定下來,泰一功徹底和太一分割開來,不再是太一之蒼茫,此刻展現出一種無邊遙遠無邊幽深之氣,然有極爲明顯的,羣星萬象的力量——把任何一個鬥部的戰將扔過來,都會在本能之下,認爲眼前這年道人是自己人。
景世界穩定下來,自然而然展現自我之道韻。
所謂道,蘊爲道,外講爲法,以一炁運轉,即是神通。
無需言談,無需玉決,無需靈文符籙。
蓋因源之於自,故而念便是神通,擡手即是道法。
這力量自然而然地浮現在了齊無的心底,就像是本能一樣,瞬間就已經掌握了,這神通玄妙無比,似可以自爲橋樑和介,干涉影響對手,而等到景世界足夠完整足夠真實,足夠巨大,則可以一瞬間將敵人收自己的世界之中。
袖袍之中便是乾坤,手掌之中便是一國。
只是此刻,齊無卻沒有時間去研究和思考自己的景世界變化滋生出的一切神通。
而是神繃,將小藥靈抱在懷裡,右手出手,五指微張開,虛空之中流逸散,兩柄劍,一口勾陳,三劍浮現虛空,復又心神一,以無盡星構築爲劍,四劍聯繫,以【劫】爲核心,化作一陣,陣之核心鎖定了那青衫青年。
三清道祖的視線,也齊齊落在了那青衫青年的上。
太上垂眸,腳下呈現太極;玉清提掌,背後有七十二;而上清神冷淡,鋒芒森然,沖天而起也。
一道道視線錯。
三清道祖在第一時間展現出戰鬥姿態。
明明溫暖和煦,此刻卻令所有人的心神都似乎繃,視線錯,而那青衫青年卻似乎毫無有察覺,神晨曦般溫暖,帶著笑意,而後,展開雙臂,袖袍垂落,青衫兜了滿山狂風,神溫和,作張狂而雅緻。
而後,他的角一點一點勾起,出笑意,毫不遜三清四的氣機升騰而起,道:
“在下伏羲。”
“諸位,許久不見了。”
“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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