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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爲長生仙》 第56章 盡歸玄門一十三恨

“下乘法門……”

齊無怔住,先前老者講述各類各品級的仙人,從他所知道的【只修不修命】手開始,延到一路上見到過的諸多師兄弟,復又想到了遠在鶴連山的諸多山神們,從這些知的人講述到玉妙師姐,甚至於是假如玉妙師姐突破之後的境界。

一直到天上的諸位帝君,天尊,西方的佛陀。

起手從容,講述到了最後的時候已經是浩磅礴,無邊壯闊。

卻也只是換來了老人口中一句,下乘法門的評價。

不過四個字,就已經讓年人心底激盪起了無數波濤。

老人沒有繼續講述下去,坐在這兩株松樹之下,擡手須,只是笑著問道:“雖然說是下乘法門,倒也已經可以做到天地老而我不老,日月亡而我不亡,自稱爲帝君,佛陀,天尊,也無人能說你半句話來,這一點倒是貨真價實。”

“那麼無覺得,什麼才能夠是上乘的法門呢?”

齊無一路行來,所見,所悟的東西,都在他的心中激盪起來,年道人回答道:

“用心於一,以求大道,無駁雜念,不爲外沾染道心。”

“於則是好好修行,以至真靈至純,於外則是見過世間一切的事,也不會執著於一切。”

“也歷劫,也傳道,但是卻不是爲了境界而去歷劫,不是爲了收穫天地氣運而去傳道。”

“非有爲,而無爲。”

“無爲無不爲,率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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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等對待萬萬法,誠於道,誠於己……”

他將自己所見諸位師兄們的悟徐徐道出。

老者似有些微的訝異,而後笑著點頭回答道:“是啊,你的悟的確是超凡俗,爲師還以爲你想不到這一點上,這一路的所見所思所得,其實便是在傳授你修行,你能夠自己說出這些話,便是已經得到了我的真傳啊。”

“你的師兄玄都就是走到了這一條道路上,而今也是修出正果。”

“號妙樂天尊,爲靈觀大帝。”

齊無詢問道:“老師,這一條道路如何?”

老者手中拂塵一掃,回答道:“爲此道者,可證得大羅天仙,混元道果。”

“一念純真,萬慮俱清,上格穹蒼,萬靈鑑。”

“靈不滅,其一點真,直達虛無,照耀三千。”

老人須嗓音溫和,所說的境界之高,齊無已經無法理解。

只是覺得最後那【靈不滅,一點真,直達虛無,照耀三千】四句十六個字的描述,自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氣度和從容,雖然沒有之前描述的天仙正果那般繁複強橫,卻又更是奧妙,讓人不由心嚮往之。

年道人想著這位玄都師兄的境界,道:

“玄都師兄這樣的,可是上乘麼?”

老人須,好一會兒,回答道:

“虔誠於道,遵循吾之教誨,修行歷劫,有爲無爲。”

“證得混元一氣。”

“與天地同修,吐納日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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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也只得中乘而已。”

只得中乘……

年道人看向老者,拱手詢問道:

“敢問上乘!”

老人須,溫和笑道:“伱要聽答案,倒也可以,附耳過來。”

“我的弟子,該要知道的。”

齊無走上前去,老者微笑開口,才說出第一個字。

轟!!!

不知不覺,已有巨大的狂風襲來,

天上層層雲氣下,似乎元氣化作了雷霆,轟然炸開,奔走而去,日月昏沉,像是有什麼巨大的變化引了這裡的異相似的,有黑風惡雲,遮掩了天穹上的羣星和萬象。

可在這裡,只是兩株松下一枚青石,老人在笑著開口,和自己年歲最小的弟子說著些尋常話而已:“最上乘者,一塵不染,如皓月當空,三千界清淨。”

“只眉心一點靈,能奪天地之造化,可參之正理。”

“可使【有】歸於【無】,【無】歸於【有】。”

“如是而已。”

齊無道:“有歸於無,無歸於有。”

這八個字似乎極奧妙,但是齊無卻還無法理解。

老人笑著道:“好了,這個距離你還是很遠的,只時知道便是了。”

“不過這個上乘法門,則你知,我知。”

“勿要告知他人便是了。”

“說起來,無想要修什麼路子呢?”

年總是意氣風發,神采飛揚的。

便如同那年時候,破廟讀書,一局棋中談盡五百年天下大變的年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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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如同那年桀驁,提著一,擡眸便說要直指無上混元大道的稚劍仙。

此刻的他如過去的他們,也是自然而然地回答道:“想要修行無上上乘大道。”

老人溫和看著他,許久後道:

“真是懷念啊,你這樣的話,老夫曾經聽說過。”

老者嗓音平和笑道:“你自然不是第一個見過這些師兄弟的人,也不是第一個有資格聽老夫談論這天仙大道的弟子。”

“有一個人,也見過了他們,說出了和你很像的話語。”

“那個孩子,也是個一心一意,唯修大道的啊。”

齊無詢問道:“那師兄是誰?”

老人須溫和答道:

“道之爲,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惚兮,其中有。”

“窈兮冥兮,其中有,其甚【真】,故而,賜其道號——”

“玄真。”

齊無道:“玄真師兄是選擇了最上乘之道?”

老人回答:“是。”

於是年道人心中便是升起了許多的好奇。

是玄字輩,而且真,何等的期許。

他極爲期待見到這位玄真師兄,他覺得這位師兄可以解答他的困

他之前所見的師兄們,有沉湎於名的,有自縛於網的,這些見到的經歷變化無常,充塞在他心之中,彷彿有什麼要自心底深破開一般,但是一時間卻又不夠清晰明白,在得聞大道之後,更是似乎有所得,似乎無所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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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要以這些師兄弟爲警告,似乎又覺得自己專心修行於大道,自然無所擔憂。

這位玄真,應該已經修行有了吧。

如自己的未來。

他這樣想著。

帶著期許和溫暖。

帶著對其餘師兄的疑和思考。

帶著那一路行來所見所思所想。

直到老者帶著他來到了玄真的面前。

一座枯墓。

幾許枯藤寒,寒風凌冽刮面!

凌冽蒼茫彷彿自心底豁然升騰起來。

如一柄劍,將齊無心中的疑和思考,將他所有的期許和溫暖,盡數斷絕,那些許僥倖,那看著師兄們沉淪的警醒,些許一點點自我的驕傲,還有得聞大道的欣喜,全然斷絕,再無半點殘留下來。

轟隆隆雷霆炸開,山上寒風捲細雨,驚起幾點寒年道人云袖被寒風席捲,眼中有諸多畫面和選擇閃過——

執迷不悟者。

求而不得者。

悟而不者。

諸般畫面,無數可能,仇,人世紅塵眷,最終化作三尺孤墳。

見衆生,見自我,見大道。

聞道之後見生死!

齊無一路孕育的道心如同被那劈裂天穹的雷霆照亮一般,變得冷冽而清醒,迷惘都彷彿不值得一提了,唯覺得大道浩瀚蒼涼,孤獨冷冽之拂面而來,明明還不知道眼前這位師兄的經歷,齊無就忽地想起了山神那一聲囊括無數緒的複雜嘆惋——

長生路上。

盡數骸!

道友,珍重。

PS:

三乘論來自於重真人《道有三乘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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