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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爲長生仙》 第37章 梅花樹下,見一少年與老者論道

齊無只寫了這四句,而後提筆。

老者須低低唸誦這副對聯,亦或者應該是四句詩,只覺得文字質樸,仙氣從容,忽而自笑起來,卻有些欣喜之意,笑道:“話還是不能夠說得太滿啊。”

“無,這是你寫的嗎?”

齊無搖了搖頭,坦然道:“我沒有這樣的才華。”

“這是我夢中所見到,一位做青蓮居士寫的詩句,我還沒有從其他人那裡聽說過他的詩,做對聯應該也是可以的。”

老者須笑道:

“善。”

旋即憾道:“看起來,這丹藥不能給你了。”

老人的袖袍一掃,就已經將放在桌子上的延壽丹藥給收了起來,復又袖口,取出一,那卻是一卷經,其材質古樸,上面文字,盡數都是和山神符印上文字相同的那種,如同雲氣,變化無常,彷彿彰顯玄門妙理。

文字起伏不定,似乎要直接飛出這書卷,化作飛鳥,雲霞,月,不一而足。

老者須笑道:“既如此,此給你。”

“此是諸法之首,常人修之,可至三花聚頂,五氣朝元。”

“通天機,明萬,知變化。”

“神通妙法,自在玄奧。”

“你若修持之,百年當可就當世真人,若是願領天帝符詔,也可以作一仙,至此盡也;修行漸進,若能苦修,再有機緣的話,往後被稱之爲星君元君,人間有道場供奉你,也不是絕不可能的事,到那時候,也算是逍遙自在,朝遊北海暮蒼梧,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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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傳道經道法。

這樣的經典,放在了現在人世間的幾大道門宗派裡面,也已是頂尖的核心傳承了。

如果說先前丹藥,還是一人的逍遙;那麼這經書,已經可以開千年的法脈。

現在就直接擺放在了齊無的面前。

齊無心中自然是希得到這卷經文,但是還是詢問道:

“老丈滿意了嗎?”

老者須許久,笑答:“仙氣縱橫,非凡俗所能寫出來的文字。”

“但是終究是以一人的份來寫,於老夫來看,仙氣足夠了,但是總覺得哪位天才橫溢的弟子寫的,做老夫的收藏,可也,但是做老夫的道聯,口氣差了些。”

年不解。

老者平淡笑答:

“天地偌大,古往今來,尚且無人敢說。”

“授我長生。”

齊無張了張口,忽而就覺得這一詩也不合時宜。

“而只有大氣也是不夠,人世間也有些道門宗門,在山門之上寫下種種對聯,譬如說這個……”

老者隨便屈指叩擊。

茶盞裡面一滴水飛出,而後化作了一副畫面,剎那間,風波流轉,周圍彷彿來到了山巔之上,齊無怔住,左右環顧,見羣山巍峨,天上有霞萬丈,如同神仙所在,有人化作遁,來去如電,這雲霞最高竟是一座道觀,樸素尋常,前面一副對聯。

齊無瞪大眼睛,環顧周圍。

素來表現得沉穩的臉上,倒是顯出幾分年躍躍試的神采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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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笑著道:“你來試試看。”

齊無尚且還不知道這句話的意思是什麼,便察覺到了一種玄妙的覺,彷彿他可以控這一滴水衍化的畫面,於是下意識元神一,畫面剎那拉進,越過了那層層玄妙的山巔道觀,來到了那一座樸素道觀前。

其中有人打坐。

而前面則是一副對聯。

道貫,三界通靈司地藏。

雲橫泰岱,萬山稽首拜天尊!

氣魄宏大。

而齊無自己的元神控,讓這畫面盤旋於這道觀之上,見花開花落,碧霞波濤,一時欣喜,終究修爲不夠,在湊上前去看這對聯的時候,未曾控制好。

出了一氣息。

而剎那之間,這一滴水便維繫不住原本的圓融姿態,就此迸裂開來。

在迸裂之間,齊無似乎看到在這道觀之中打坐的道人似乎醒覺,要睜開雙目。

不過齊無沒能看到他睜開眼睛,便是看到周圍畫面崩碎,有自九天之上墜落下來的覺,見到萬舍我而去,雲氣霞齊齊崩塌,面稍微發白,袖袍一掃,連桌子上寫好詩句的白紙都翻飛落下了去,竟然真是落這雲海,碧波,道觀之中。

齊無幾乎以爲自己也要墜下,下意識出手抓住了旁邊那老人袖口,卻忽而覺得眉心一點涼意,忽而醒覺,卻是那一滴茶水落下,如是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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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老人大笑。

年面微紅,鬆開抓住的老者袖口,道:“只是有些……恐高。”

他在老者面前終究還是會展年人的氣神來,雙手擡起胡額頭,然後坐穩坐端正,強撐著麪皮,目不斜視,只是雙耳耳廓通紅。

“稍微,一點點。”

老人放聲大笑,手指指著他點了點:

“厲害,厲害!”

“吾未曾見有山神恐高的。”

齊無,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老人掀過這一節去,沒有再繼續戲弄這個年老的孩子,而是須笑道:

“方纔那對聯,你也看到了,人間道門法脈,多有如此風格。”

“要麼就是拜天尊,要麼就是朝九霄,倒也不是說差,只是老夫不甚喜歡罷了。”

“彷彿家中有金銀萬兩,就要告知於天下似的。”

“若不是這樣風格的,便是如【太嶽闢鴻蒙,看紫霄日起,金殿霞飛,幾杵清鍾常震耳】【和風融義理,悟霸業煙消,仙蹤水渺,千秋正道總縈懷】之類,不夠瀟灑。”

“要清淨從容,要瀟灑仙氣,卻又不能過於繁瑣無趣。”

“無可能做到?”

“尤其是,要是老夫自己的視角。”

老者玩笑看他, 頗多刁難。

不過,這一卷經文卻是要當真給他,足以作爲他護之本。

年想了想,忽而道:“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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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人訝異。

齊無略作回憶,依舊是夢境中文字。

一卷故事中,一名也是道人,道號喚作鎮元子所寫的對聯。

那只是夢中所見,故事裡面的文字,是虛幻而非真實,當是可以。

神通廣大,眼前老者卻也毫不遜。

齊無提筆蘸墨,落筆寫下。

老者訝異,須垂眸,卻見到年落筆寫就文字,開口唸道:

“長生不老神仙府。”

“與天同壽道人家。”

霸道嗎?並不霸道,只說是尋常道人家。

可那種從容不迫,徐徐道來,氣魄恢宏,仙氣浩瀚之,幾乎盈滿紙上。

長生不老,與天同壽。

也不過是我尋常道人家而已。

文字不如先前那首,但是氣韻卻實在是道門高人。

從容不迫。

氣勢磅礴。

老者須唸誦數遍,忽大笑起來道:“善,上善!”

“吾甚喜歡!”

“看來啊,這一卷經文也能不給你了,哈哈哈。”

老人出手,將那一卷道經收了去,而後手齊無的頭,喜不自勝道:

“而今,我【記你名】也!”

“三日之後,我去見一人。”

“彼時。”

“無你隨我同去。”

“不給你丹,不贈你法,老夫給伱的禮,是一份緣,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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