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去了寧心院。
本來通報這事都是跟院裏的嬤嬤講,嬤嬤進去說。
可嬤嬤一聽這麽個狗屁倒灶的事,直說,“你自己進去講吧。”
小琴沒了轍,壯著膽子進了屋,一進屋,瞧著一大家子主子都在吃飯,更是不敢講了。
那杜姨娘真是能給折騰事,這人埋怨遭罵的事盡是這種下人來幹。
好在這時陸令筠瞧見了,看那既急又怕的樣子,給小琴一個眼。
小琴忙到耳邊小聲跟說了事。
陸令筠聽完之後,甚是無語,衝著程雲朔那邊瞥了個眼神,小琴立馬是懂了,到了程雲朔耳邊,著他耳邊就把杜若的囑托說了。
程雲朔聽完,眉頭皺起,放下筷子就站起來。
“你這是去哪!”老侯爺看他吃飯吃一半就走,不悅道。
“杜姨娘病了,我去看看。”
眾人:“......”
“病了就請大夫,你又不是大夫,要你去看什麽!”
程雲朔想了想,“我不放心,還是親自去看看。”
說完,他就走了。
看到這兒,老侯爺一氣,“我怎麽生了這麽個混賬東西!”
程雲朔寵小妾,這事有口皆碑。
程雲朔這人還倔,跟他來的,誰都討不了好。
可誰他是家裏幾代的獨苗苗,秦氏老侯爺嫌棄歸嫌棄,慣著是真慣著,一群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由著他去折騰。
“父親消消氣,不管世子,咱們吃咱們的。”陸令筠笑著道。
陸令筠都不生氣,秦氏和老侯爺自然是順著臺階下。
“對,咱們吃。”
“咱們不理他,令筠,你多吃菜。”
陸令筠這麽大度,隻秦氏和老侯爺看又多了許多疼。
兒子不爭氣,兒媳倒是娶了個好的。
一群人繼續吃飯。
小荷院裏。
杜若躺在床上,臉上是一塊熱巾,把臉燙得通紅。
“怎麽還沒來?”
“再不來都不熱了。”
杜若反複著巾,都打算起去重新加熱一番時,程雲朔來了。
聽到推門聲,立馬躺回去。
“阿若,你怎麽了?”
“師父......”杜若在床邊半撐著,紅著臉,紅著眼,一看到他,兩眼委屈,“你可算來了!”
程雲朔看到臉這麽紅,走過去一,“發熱這麽厲害!”
杜若一臉可憐委屈的抓著他的袖子,兩眼脈脈含,一張口便是極可憐的聲音,“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
這一句,隻勾起程雲朔那憐的父,“我怎麽會不要你。”
“那你還好幾天都不來,你一走我就病,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杜若揪著他的袖子,一臉可憐。
“胡說!”程雲朔哪有什麽氣,就是有氣也早消完了,他轉頭看向小琴,“你主子病這樣,怎麽不請大夫!”
小琴:“......”
“師父,”杜若見程雲朔這麽關心,心裏頭甭提多,的抱住程雲朔的腰,“你別罵小琴了,是我自己不要大夫的,我想著你不要我了,我都不想活了,病死我算了!”
“又說胡話,”程雲朔冷下一張臉來,“這麽大的人還總是說孩子話,連自己都照顧不好!”
程雲朔這種責備杜若極其用。
一種強烈的滿足充斥心口,之前和他爭吵冷戰生的氣全都不見。
知道,程雲朔是在乎的。
一句句的指責,一句句都是關心。
杜若滿意了。
“還不趕去請大夫!”程雲朔對著小琴道。
見程雲朔要真的,杜若連忙道,“真的不用了,師父,你一來我病就好了,不信你再。”
程雲朔聽此了額頭,又了脖子,發現上溫度降了下來,眉頭這才鬆了,“這麽大的人了,要照顧好自己。”
“我知道。”杜若乖乖應著。
程雲朔再一次看向小琴,“有熱湯嗎?”
“有。”
“還不給你主子送些熱湯羹。”
小琴忙不迭的給他們倆送熱湯。
程雲朔拿過湯碗,遞到杜若麵前,杜若往程雲朔上一枕,眨著亮閃閃的眼睛看著程雲朔,“我要師父喂。”
程雲朔:“.......”
“你都多大人了,起來自己喝。”
“不喂我就不喝!”杜若把頭一扭,藏進他懷裏。
程雲朔見此,拿過調羹,給喂湯,“好,我給你喂。”
杜若這才眉開眼笑的轉過頭來,張開。
一口兩口下肚。
“我不喝了。”
“乖,聽話,再來一口。”
“再喝一口。”
“我真的不喝了。”
“不喝就不乖了。”
一旁的小琴:“......”
第二天,小琴到陸令筠院子裏,繪聲繪跟眾人說昨晚看到的事。
小薇等人一個個臉要多別扭有多別扭。
“那杜姨娘怎麽弄得自己跟個孩子似的!”
“你們是沒聽到撒那聲音,”小琴起了一皮疙瘩,“那真的就跟四五歲的小孩一樣,一口一口師父我不喝了,我不能再喝了。”
“你快別學了,再學我今兒早上吃的餛飩都要嘔出來!”小桃張著,作勢就要嘔。
這個時候,陸令筠帶著抱著孩子的娘們走出來。
“你們幾個在說什麽呢!”春杏喊著。
“夫人!”一群小丫頭全都安靜下來,一個個憋紅著臉請安。
“剛剛笑什麽呢,那麽好笑?”春杏繼續問。
“笑什麽,還不是笑小荷院那位!”小薇抬起頭,一雙眼睛亮晶晶,“小琴剛剛回來,說昨晚世子爺去了那位屋裏頭,那位就跟個孩子一樣,纏著世子爺喂湯。”
“都多大的人了,還得人喂,偏的世子爺有這樣的耐心!”
幾人七七八八道。
“還有呀,小琴說那杜姨娘是用熱巾子把自己弄熱裝病,世子爺好歹也是林軍,這種拙劣的技法還能瞞過他?”
“對呀對呀,這不該呀!”
“世子爺真糊塗了!還這種法子騙他,還給人喂湯!”
陸令筠聽著這些人的話。
哪有什麽想不。
純粹就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
程雲朔他就是願意這樣寵著杜若,樂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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