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赫延微歪了下頭，眸耐心地看：“原來我脾氣差，也是有理由的啊。”

黎棲“嗯”了聲，“我坐在上面的時候，跟每一個人說話，都必須抬起頭。”

說到這，陡然覺趙赫延抱著的手了下，眉心微蹙，抬起眼睫去看他的臉，風雨如晦。

怔了怔，忙道：“我是不是說錯什麼了，對不起夫君……”

“還有呢。”

他的聲音忍著，開始害怕了，方才的難過淹住了腦袋，讓來不及思考什麼話該說，什麼不該說，總之他一問，便乖乖全代，連挪了椅都瞞不住的。

“還有……還有我看到的每一張臉都是不完整的，我只能看到下，鼻子，還有往下落的眼神……”

當一個人需要抬頭仰視時，說明對方正在俯視你，如果想要改變這種勢力差，只能站得更高一點。

可是……依誮

趙赫延站不起來，他被困在了椅上，被迫仰頭，被迫看那些人睥睨而下的目。

如果是趙赫延，也不會說的，不能讓別人知道自己是那麼在意。

原來，除了流言蜚語外，定遠侯的世子還要承邊人無意的傷害。

剛才想到這，一雙眼睛便冒出了水，全是心里頭的酸釀出的委屈，他是將軍啊，赫赫戰功的修羅王啊……

他不應該是這樣的結局。

“對不起夫君，我不知道的，我不知道原來我站在你面前說話時，你看到的是那樣丑陋的我……”

“沒有。”

黎棲愣愣，抬眸看他，“什麼？”

他把樓得的，聲音落在脖頸間：“你是第一個，蹲在我面前和我說話的人。”

水瞳，已經記不得了，雖然確實會蹲下，可是……忽然，抬頭看向趙赫延：“夫君記得？”

“嗯。”

不相信，“哪一次？”

“第一次，你進來臥室時，我讓你過來，你就坐到了腳凳上看我。”

黎棲水眸怔怔，有嗎？

”第二次，我坐在院子里，你就蹲到我面前和我說話。”

黎棲使勁回想……

“第三次。”

眼睛一亮，“還有第三次？！”

趙赫延氣息在肩頭起伏著，“很多次。”

黎棲讓他抱著，悶聲說道：“其實，其實我當時本沒想過是要和你平視的……”

趙赫延笑了聲：“我今日看到那只貍奴蹲在門邊，就像你蹲在我邊一樣，我好幾次想問你麻不麻，但還是忍住了。”

黎棲還想解釋讓他知道自己并不是善解人意，然而聽他這麼說，不安分地松開他：“什麼嘛！”

劍眉微挑：“傻瓜才會在麻的時候不會起，所以你是不是傻瓜？”

黎棲鼓了鼓氣：“當然不是！”

趙赫延點了下頭：“所以我干嘛問這麼蠢的問題。”

黎棲：“……”

好吧，不麻行了吧！

“不過，你方才那句話，意思并不是因為尊重我才蹲下的，是麼？”

他嗓音沉沉，沒有笑意。

黎棲心頭發，覺他的氣息了上來，雙手忙抵著他肩膀，“我……我說……”

趙赫延收住了手，眼眸深深。

黎棲了下，“夫君可以保證，不生氣嗎？”

“嗯。”

這一聲聽著像“哼”，但當作答應了。

小舌尖張地了下：“其實是，我只有蹲下來才能看見你的臉，夫君的臉確實是我見過的，最好看的……”

他輕笑了聲：“小胚。”

作者有話要說：

棲棲有點見起意，柿子瞧對眼還是要看人的，不然哪能還守如玉呢～

第50章 .夫人的·✐

小胚被夫君笑紅了小臉,想要溜了，卻讓一道有力的手臂箍住了細腰。

“還酸麼？”

黎棲愣了下，就覺他的掌心在輕輕的腰，他居然還記得方才說的話。

細細醒來,才發現趙赫延總是有意無意地扶著的腰,因為有時候蹲麻了,無奈站起和他說話時,就會彎腰，視線齊平。

其實，還有個理由沒有說,是想看他的臉,但也想讓他看見自己的臉。

以前在父親的書院里念書，學過一句話，近水樓臺先得月,想要一個人記住自己的方式，就是不斷出現在他面前,這樣他就算煩你了,可哪一天若是不在,他就會忍不住想你。

“還有一點酸……”

小小聲說，這件事也不能怪趙赫延，畢竟是不讓人家上來的。

忽而，頭頂落來一道笑聲，“小腰還是有一點勁兒的。”

黎棲鼓鼓地生氣了：“什麼一點！”

他角微勾：“不然呢？”

黎棲蹭地一下坐起了,雙手在他膛上，眉眼嚴肅：“你對比過嗎！”

趙赫延：？？？

黎棲急了,“你是不是……在別的娘子上……”

趙赫延掐了下的腰窩，得要躲起來了,但手還是抓著他的襟的，一雙眼睛里全是忐忑。

是見識過北方的娘子，又長，個又高，哪兒都有，不像，細細的，個子還不高，所以趙赫延才會覺得親切啊！因為就是個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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