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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女官秦鳳藥,從棄兒到權利巔》 第7章 一個小局

藥記起一件事。

    當時恰是醉人春日,風吹得纏綿。

    夫子正解讀婦德,如意紋窗欞邊,藥托著腮問夫子,子視貞潔為命,若是為了保命而失了貞潔又當如何?

    不知這小小問題怎麽就激怒了夫子,他漲紅麵皮拍著桌案斥道,“君子便是死了,也要保全大義,婦人便是死了也要保全貞潔。”

    “可是,沒了生命一切都消散了呀。”藥攤著雙手,表示不明白。

    “如此放肆,如此不知……”他還要罵時,小姐按住太顰眉道,“夫子,我頭疼,今天就這樣吧。”

    夫子將筆扔在桌案之上,濺起一片墨跡,拂袖而去。

    兩人相視一笑。

    第二天小姐一直催促去書局。

    經了前夜的事,藥打算緩兩天再去。

    不明白,昨天剛死了兩個人,小姐怎麽像沒事人一般。

    “可是,子與人奔,放在哪個宦大族中,都是死路一條呀?”小姐天真憨回道。

    “到了常府必定有媽媽教府上規矩,還敢和人私相往來,那不是找死嗎?怪不得爹爹,再說三房不上報這件事,爹也不會知道。三叔就沒打算保五姨娘。”

    “別說們了,和咱們有什麽關係?丫頭你再不去拿書,我就悶死了。”拉著藥袖子撒

    “我的好小姐,你剛說過五姨娘自己不守規矩自尋死路,現在就讓我不守規矩,是不是想讓奴婢被趕出去呀。”

    “,你是你,你有了錯,先不能嚷嚷出去,滿院子知道就瞞不住了,之後,我給娘求把錯攬在我上,不完事了嗎?總之,有我在,不會讓你出一點事的。”小姐摟住藥肩膀,很認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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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雲之消停一下,惋惜地說,如果是常家的下人被姨娘收買去送信更好辦。

    外院的管家小廝,都會趕到莊院去做個兩三年苦力,家生子兒奴才,過段時間還會回府上。

    但五姨娘肯定活不了。

    不被當眾沉塘,也可能“病”死,地衝藥眨眨眼,“查不出病因的慢病。”

    “咱們常府對外麵的人,可嚴厲得很。”

    藥恍惚了一下,那自己又算哪的人?

    小姐很快將這件事拋之腦後,興地喊起來,“有主意了,今天張大娘出門。誰找你我就說讓你和張大娘一起出去幫我買東西就行。”

    “或者不理完事。”小姐滿不在乎。

    聽小姐這麽安排,藥隻得答應,也想出去散散心,園子雖大卻讓有些抑。

    又過兩天,藥瞧著胭脂鬆懈了,便在當日巳時,仍然從後院翻牆,走水路去書局,拿到書便回了府。

    回來時,小姐去夫人那邊用飯,蘭汀院裏空空的。

    藥將書藏在自己預先想好的地方,這才換了裳,將裳依舊用繩子吊在船上,這才去接小姐。

    兩人在屋裏翻花繩、下棋、又睡了一會兒,才見胭脂氣哼哼從外頭進來,瞧了一眼轉頭便走。

    這天晚上,院與院間已落了鎖,胭脂忽然帶著兩個夫人房裏的一等丫頭,打著大燈籠進了蘭汀院。

    小姐已換了服躺下,藥也在偏榻上鋪好了被褥,了外

    “做什麽呢?”小姐不高興地瞅著胭脂,“胭脂,你就見不得我舒服一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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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胭脂向小姐恭敬行禮,指著藥說,“奴婢很疑這丫頭帶著小姐不學好,回稟了夫人,特來檢查。”

    這話已經表明,今天無論做什麽,都是夫人允許的。

    小姐氣籲籲的,眼睛瞟過藥,閃過一驚慌。

    “不知姐姐要查什麽?”藥慢悠悠穿好裳問胭脂。

    胭脂有些疑預想中這個野丫頭的慌張並沒有出現。

    可箭在弦上,咬咬牙一揮手,“把小姐請到東廂房,我們先找這裏。”

    小姐頻頻回頭,擔心地看著藥,後者一臉平靜,坐在自己榻上。

    幾人翻了被褥、梳妝臺、花盆下、櫥裏,甚至連床板下麵都找了。

    胭脂的目落在小姐的書架子上。

    走過去,眼睛掃過碼得整齊的書,易經、詩經、禮記、樂經、春秋、三蒼,全是類似的書。

    出一本翻了十來頁,的確是正經書本。

    更疑了,巳時來找過一次藥,聽說不在便急匆匆出了蘭汀院,整個園子裏都沒見到藥。

    之後喊上幾個家丁守著院牆巡邏,想當場拿下藥。

    直到未申接之時回來,卻見藥和小姐在屋裏玩耍。

    確定對方定是不經允許出府去了,卻沒拿到人,也沒找到自己想要的“贓”。

    在第一次撞見藥和雨墨說話時就留了心。

    細打聽過,雨墨的確拿過二爺一本書給過藥。

    那猴崽子明,發現自己打聽便死活不出手了。

    的確不喜歡藥,常家的外來奴婢都隻能做些活,在外院幫忙,或做些浣、幫廚的活,萬不會進院,還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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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的宅門裏,不但出穩妥,為人可靠,還要經過數年調教,才得用。

    自己就是家生子兒,打小在夫人跟前學做事。

    這個秦藥隻來幾天投了小姐眼緣,拿著一等大丫頭份例,和自己平級。

    這都不算最讓不快的,那丫頭的來太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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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裏的人做出禽不如的事,將人當販賣。那種地方出來的貨,不是什麽良善之輩。

    更討厭秦藥的眼睛,太亮太活,太野!

    回了夫人,胭脂悶悶不樂回廂房睡下。

    夫人卻仍未熄燈,對張大娘點點頭,“去吧,把過來,莫驚雲之。”

    藥迷迷糊糊在睡夢之中被人推醒,又被捂住,帶出房。

    在月下看到張大娘似笑非笑的表,心裏一慌,卻什麽也沒說,老實跟著大娘向夫人的鬆韻軒裏走。

    夫人屋裏亮著燈,張大娘輕推一把,“進去。”

    屋裏隻有夫人自己,藥瞧溫和,稍鬆口氣,夫人轉過,聲音和平日一樣和緩,“跪下。”

    藥心頭一,心跪下,低著頭。

    “買來的書,放哪了?”

    藥沉默著。

    “你能瞞過胭脂,以為也能瞞過我嗎?我也是打年輕時過來的,雲之又是我肚子裏出來的,我能不知道什麽脾氣?”

    夫人像在聊天一般,“唉,這家小姐,也就未出閣有幾天好日子過,咱們家的條件,又是嫡出,必定嫁得門當戶對,過去便要做掌家大婦,為夫家生兒育,三從四德,有什麽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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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起來。”

    “你這丫頭對小姐忠心、為人機敏多智,做事從不居功,正是我想選給小姐的伴兒。胭脂剛毅有餘,智謀不足,若做陪嫁丫頭不是最合適的。”

    話鋒一轉,“書單上都有什麽書啊?”

    藥不好再瞞將訂的書目一一道出。

    “別的書倒罷了,雷峰塔傳奇是本好書,雲之該多看看。”

    “我就不問你怎麽跑出去的了,隻問你把書藏在了哪裏?”

    藥低頭道,“並沒有藏,都放在書架上,隻不過裝訂在了那些正經書後麵。”

    那日在房山書局足足多添一倍銀子,要老板將話本子裝訂在正經書後半部,又選較平時更薄的紙張,看起來書的厚度並沒有變。

    胭脂略識幾個大字,所以挑書時,連書目都挑得簡單,四書一類。

    夫人忍不住“撲哧”笑出了聲,繼而掩麵大笑,指著藥,“你這丫頭,這招藏葉於林用得好,卻害苦了胭脂,累大熱天在外曬了兩個時辰。”

    平靜下來拉藥起,“我把小姐給你了。要好好看護,不論現在,還是將來。”

    “若胭脂姐姐找到那些書呢?”藥好奇地問夫人,對方溫地笑著的頭發,“且去吧。”

    藥獨自往回走,來來回回想著夫人的話,心中一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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