躍躍試的既視太強了。

    何聽後大驚失。

    “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麽敢！”

    “我可是你父親！”

    “何盼娣，你這是不孝，賤人，你不可以！”

    沒人理他。

    何意識到沒開玩笑，終於慌了，再也端不起架子。

    “盼娣，阿耶知道錯了，阿耶不應該扔你的。”

    “父哪兒有隔夜仇啊，阿耶以後會好好疼你的，一定把你當男娃一樣疼。”

    “你快讓他們放了我，我不想去衙門！”

    昕兒捂住耳朵，對著丫鬟道：“怎麽一點眼力見兒都沒有，還不把他堵上，在這裏喚的讓人心煩。”

    “我可是很孝敬生父的人，聽著他這麽淒慘求饒多不忍心啊～”

    “所以把他堵上，我就聽不見了，就不難過了。”

    睜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問丫鬟：“我是不是特別孝順？特別機智？”

    丫鬟角一，配合道：“縣主孝天。”

    被堵上的何：“唔唔唔！”

    昕兒安他：“沒事的，等你行刑時，我會再來看你的。”

    “做兒的，要好好記住你死時的樣子，供我時時緬懷才對。”

    時時緬懷，還是時時回味？

    不可說，不可說。

    何繼續唔唔唔，聽取唔聲一片，漸行漸遠地被拖走了。

    元某人還跪在地上不敢起來，昕兒笑著，“元老這是做什麽？顯得我待客不周，還是殘暴無禮呢？”

    這話一出，男子連跪也不敢了，麻溜地爬起來。

    昕兒敲打道：“我呢，是特別思念生父，想孝順他一輩子的，但比不過家國禮法。”

    “足見我忠君國之心赤誠可嘉，對不對？”

    男子著額角的汗，陪笑道：“是是是。”

    昕兒翻了個白眼，“你這袖子又眼淚又汗的，能用的地方還真多，這料子一點也不虧的。”

    他汗地作停住了，吶吶的一句也不敢反駁。

    昕兒手了一顆葡萄，放口中，又甜又酸的水在裏開。

    每一種味道都濃烈到窒息，就像的經年。

    讓男子回去。

    “你也是好心辦壞事，本縣主會好好謝你的，便從元家先查起吧。”

    “早死早超生不是嗎？還不快謝我。”

    男子強歡笑，帶著哭腔道：“謝......多謝縣主。”

    回家後，他失魂落魄的樣子讓妻子憂心。

    男子喃喃自語：“完了完了，這下完了。”

    昕兒轉去了衙門，被帶到關押何的牢房。

    何見到，眼睛裏都冒出，爬過來趴到欄桿邊上。

    “盼娣，你是來救阿耶的嗎？你是不是原諒我了？”

    “你放我出去吧，我以後就陪著你，做一個好父親，也不需要你供著我了，就留我一口飯吃就行。”

    他出雙掌，補充道：“隻給飯吃可能差了點，每個月給我一兩銀子花用就行。”

    “我聽說，你還領朝廷的俸祿呢。阿耶不要多，一兩就好了。”

    進了牢裏，何才意識到所謂的縣主是什麽存在，立馬就謙遜起來。

    但貪婪的氣息還是掩蓋不住。

    對昕兒來說，一兩銀子當然不算什麽，但是他的作態令人惡心。

    寧願拿去捐款施粥，都不願意將銀子花費在他上。

    憑什麽啊......

    憑什麽的阿娘沒了，這個人還可以茍活在世上呢？

    微微歪頭，問道：“朝廷的俸祿？你很想要嗎？你很羨慕嗎？你知道這是怎麽來的嗎？”

    “這是我娘，用命救了太子換來的！”

    指著自己，手臂抖著。

    “是他們看我孤零零的，無父無母的活在世上，可憐我，賞給我的！”

    “如果可以讓我選，我寧願永遠做一個平民百姓，讓我娘回來！”

    聲音輕了下去，氣息變弱，喃喃道：“可是我沒得選，我沒辦法。”

    “我應該恨的，可是我恨不了，我隻有了。我盼著能長命百歲，長長久久地陪著我。我不能再多失去一個親人。”

    “哦，你不算我的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