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方按好手印,李娘子麵上沉穩,甚至流出一不舍,把李尚廉看得心中舒暢。
再不舍,他也是不能讓人拖累宗兒前途的。
那邊李娘子手帕拭淚狀,微微側過臉,才敢出快藏不住的笑容,小聲吩咐下人:“快快快,立刻把文書拿到衙門去。”
“別讓他回過味兒來了。”
麵對李尚廉出門時六親不認的步伐,李娘子不自覺地想到了一句話:“天使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
......
貝婧初看著章家那邊傳回來的報,眉頭皺。
裕兒被訓斥後,章家會遷怒李宗,是算到的。
但是李宗從李家離開後,除了每日一封信,卻杳無音信。
一麵之緣,就能看出,那人不是個低調的主,真是被章家招攬了,肯定會大肆炫耀,讓周圍鄰裏全都知道恭維才行。
不太對勁。
讓人盯一下章家,自己帶著整理好的折子去麵聖。
貝婧初想整頓國庫的消息被一些消息靈通的人打探到。
有些人沒當回事,有些人卻是警惕起來。
常亭懿的心直接涼了半截。
傻弟弟還在那兒傻嗬嗬地樂著:“人家要整頓就整頓唄,關咱們什麽事,兄長怎麽一驚一乍的,一點都不穩重,哈哈哈哈~”
常亭懿:“......”
這弟弟治好了也是流口水。
他深吸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道:“太子要收回田地,必不可能與寒門和百姓作對,那隻能衝世家豪族開刀。”
“就如史書上削藩,也不會頭一個和最強的藩王對上一樣。”
與此同時,貝婧初也在書房裏,朝著皇帝說道:“所以我們先從勢力較小的世族豪強下手。”
“五姓等世族雖然亡齒寒,但刀不砍在他們上,人是不會有切之痛的,對付起來沒那麽費力。”
貝婧初接著道:“若是阿耶不想見,還有兩個法子。”
“一是將鹽鐵營之後,按戶籍買鹽,每戶每人能買多皆限製起來,可促使逃籍的百姓上戶。”
“但控製民間買賣鹽鐵本就難了,再這麽限製一下,恐怕為了利益走私的人不,那營的好會大打折扣。”
“二是,攤丁畝。”
“也就是免去丁稅,改為地稅。這樣土地不管再兼並,就算是百姓無田了,田產全部集中到豪族手上,也不會損害稅收的利益。”
“但僅僅是稅收不會被損害,田產若是被兼並太過了,遲早引火燒,會燒到朝廷上的,大越就該亡國了。”
貝恒忍了忍,還是沒忍住,心累道:“初兒,不要總是把亡國的事掛邊,這樣不吉利。”
貝婧初是個聽阿耶話的好寶寶,立馬改口道:“那改朝換代了。”
貝恒:......有區別嗎?
太子太叛逆了能打嗎?
叛逆太子咧開一個變態的笑,誰來看都是一個大反派。
大反派道:“咱們不能坐視土地兼並,不如早做打算,我覺得,攤丁畝和收回世族非法所得的田地,可以同時進行。”
“嘿嘿,最近不是計劃遷都嘛,趁著豪族的中流砥柱都跟著阿耶走了,剩下的都是沒什麽本事的混子。”
“我留在京城裏麵,直接一刀一個小朋友。”
貝婧初手,做出一個哢脖子的手勢,兩人對視一眼,達共識。
午後,貝婧初帶著工作完的疲憊回到東宮,威嚴地揮退下人,威嚴地靜靜等門關上。
開始暗爬行。
暗的朝:......
啊,沒事,已經習慣了,太子今天也癲癲的很穩定呢,再也不是之前明燦爛的小公主了。
就知道,當太子哪兒有不瘋的。
發完瘋的貝婧初滾上榻午睡去了。
在提了一,去查章家搞的事後,的人也很快行起來。
一群人闖囚室裏,本該有看守的人,但除了被關住的那些,一個人影都不見。
一人來到被關了多日,已經形銷骨立的李宗麵前。
李宗下意識地把手擋在臉前麵,瑟道:“別別別,別打我。”
看著可憐極了。
來人把關在此的人都救了出去,皓月也將消息報給的太子:“殿下,李宗那邊去查了,但因著不是太重要的人,奴婢沒有盯得很嚴,讓他們跑了,沒留下證據。”
“囚室裏,有許多平民出的學子被分開關著,奴婢讓人盤問後,除了李宗和另一人是與章家易後被關上的。”
“其他人甚至本不知道他們賣命的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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