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喬伊寧看向梁陌，發現他手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夾了一香煙。

    這是一個很正常的請求，而且梁陌剛幫過，喬伊寧覺得自己沒有拒絕的理由，短暫沉默後點了點頭。

    見喬伊寧答應，梁陌斂眸將煙含進裏。

    等了一會，喬伊寧隻是站在原地不，梁陌掀起眼皮看。

    對視兩秒，喬伊寧才慢半拍明白他的意思，趕忙上前。

    不過喬伊寧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比梁陌矮一個頭，形也比梁陌窄很多，本擋不住吹到梁陌邊的風。

    喬伊寧看向梁陌，表略顯尷尬地問：“要怎麽擋？”

    梁陌拿下煙說：“用手擋一下就可以。”

    喬伊寧：“好。”

    梁陌再次夾煙放在邊，低下頭俯湊近。

    喬伊寧將燃盡的煙花棒朝外夾在指間，雙手以輕攏的姿勢舉在梁陌臉前。

    為了形相對閉的空間，兩人湊得極近，額頭幾乎要抵在一起。

    喬伊寧非常張，嗅到空氣中若有似無得薄荷香，心髒跳越來越快。

    為了偽裝淡定，抿，連呼吸都不敢大幅度。

    不過這還是第一次以這個視角看梁陌，張之餘，也忍不住瞄他的臉。

    梁陌的相貌不如靳灼霄鋒利，也不像張亦弛那麽秀氣，但他的五是最端正純良。

    戴著眼鏡，第一眼就給人很濃的係理工科學霸，所以疏離也強。

    之前每次見麵，梁陌的肩背都很拔，就像一蒼勁的竹，如今俯首點煙，自然產生了強烈的反差。

    喬伊寧見他練的撥開蓋子，修長的指節滾，隻聽“呲”的一聲響，橙紅的火焰瞬間燃起。

    梁陌耷垂眼簾看著煙，火焰引燃煙草後，他便直，不著痕跡地拉開距離。

    喬伊寧順勢收回手，不經意抬眸正好撞上梁陌的目。

    隔著單薄的鏡片，墨的眼瞳靜的就像一汪看不見底的深潭，未知又惹人畏懼。

    梁陌明明什麽也沒說，喬伊寧剛要穩下的心跳，卻莫名其妙更快了。

    有些走神，又像被控製住了一般，沒有馬上移開視線。

    梁陌默然注視著喬伊寧，微微張口，徐緩吐出煙霧。

    隔著濃煙，喬伊寧有些看不清他的臉，不過很快，縹緲的白煙便被風打散。

    還未散盡時，喬伊寧過薄煙掃見了梁陌一閃而過的表。

    他眼睛因為霧氣微微瞇起，臉上掛著倦懶和一難以言說的。

    喬伊寧心頭一震，慌別開視線。

    覺得很神奇，明明看著這麽正經一個人，隻是一個神態而已，為什麽氣質能有這麽大的反差？

    有種兩個字突然隻剩第二個字的覺，老是把人的思想往那啥的方向帶。

    喬伊寧覺得自己真是瘋了，竟然敢在腦子裏編排梁陌。

    恰在這時，廣場上出現。

    裴靜瞳正期待著，聽見一點風吹草就追問：“怎麽了？怎麽了？”

    張亦弛：“應該是快開始了。”

    續格看了眼時間，說：“還有最後兩分鍾。”

    裴靜瞳興道：“那我們也過來等著吧。”

    最後這兩分鍾，其他人也不再忙其他的，都湊到圍欄邊，朝江邊方向去。

    裴靜瞳舉著手機，對其他人說：“待會你們記著大喊新年快樂。”

    張亦弛笑問：“給紅包嗎？”

    裴靜瞳：“你想給我，我也不介意。”

    張亦弛：“……”

    隨著對麵大樓的超大LED屏幕出現年倒計時的數字，廣場上的人群開始齊聲倒數。

    “10！”

    “9！”

    ……

    “3！”

    “2！”

    “1！”

    最後一個數字尾音還沒落下，江邊便發了一串煙花，幾乎同時在夜空炸開。

    漆黑的夜瞬間被點亮，星火碎裂，像綻放的火焰繡球花，一波又一波，五六的，絢爛又盛大。

    “祝大家新年快樂！”

    “新年快樂！萬事如意！”

    “Happy new year！”

    “……”

    虞惜抬頭看著漫天煙火，耳邊是此起彼伏的新年祝願，眼睛發熱，心口也在發燙。

    “虞西西，新年快樂。”

    喧囂熱鬧的場合，靳灼霄悄聲送了今年第一個祝福。

    虞惜回頭，眉眼含笑地看著他說：“新年快樂，靳灼霄。”

    兩人像有心電應一般，對視幾秒，便十分自然地湊近，在煙火下接了個短暫的吻。

    裴靜瞳吆喝：“快快快，我們站在煙花前麵拍張合照。”

    張亦弛：“能拍的下？”

    裴靜瞳：“相信我的技，你們都站在我後麵。”

    為了都出鏡，七個人湊到一起，裴靜瞳站在最前麵舉著手機，仔細調整位置。

    等畫麵既框住後的煙花，又框住在場所有人後，笑問：“準備好了嗎？”

    續格：“好了。”

    “那我說321，然後我們一起說新年快樂，”裴靜瞳說完便開始倒數，“3！2！1！”

    頭頂一簇很大的紅煙花在這時炸開，眾人對著鏡頭大聲說：“新年快樂！”

    “哢嚓”一聲，畫麵便被永遠定格。

    *

    臺畢竟冷，煙火表演一結束，幾人便下來了。

    現在時間也不早了，道別之後，準備各回各家。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剛才玩的太激，安靜下來後虞惜有些疲憊，再加上車裏暖和，漸漸生出困意。

    回去的路上，閉著眼淺眠，結果真快睡著了。

    靳灼霄把車停在別墅裏麵，本來沒想醒虞惜，沒想到自己醒了。

    虞惜打了個哈欠，了惺忪的睡眼問：“現在幾點了？”

    靳灼霄：“快兩點了，你要是困，咱們就趕上樓吧。”

    “嗯，”虞惜下車看見別墅裏還亮著燈，有些意外，“你爸媽還沒睡嗎？”

    靳灼霄：“應該睡了，這燈是給我們留的。”

    “哦。”

    看著別墅裏的亮，虞惜心裏五味雜陳，自從虞禮去世後，家裏再也沒人為留燈了。

    虞惜現在才回想起來，有家其實可以很幸福。

    知道家裏人都睡了，兩人進屋時作很輕。

    回到臥室，虞惜下外套問：“你們家洗浴間在哪？”

    靳灼霄：“出門右前方那間就是，櫃子裏有新的洗漱用品。”

    虞惜：“好。”

    虞惜實在是有點困，沒多磨蹭，拿上睡和拖鞋，便去洗漱。

    樓上不止一個洗漱間，虞惜去洗漱時，靳灼霄去了另一個。

    兩人先後回來，然後躺床上準備睡覺。

    關燈前，虞惜問：“你爸媽早上一般幾點起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