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早已吃過晚飯,知道喻淺今晚會來,便一直坐在客廳靜靜等待。
屋外傳來汽車的引擎聲,小老頭率先站起,著脖子朝外頭張。
老太太小聲問,“是不是囡囡來了?”
“不急,我去看看。”
剛經曆了一次綁架,二老時刻保持著警惕,先在窗口張,看到喻淺和厲聞舟進來的影,這才打開門迎接。
“爺爺,!”
看到從屋裏走出來的二老,喻淺鬆開厲聞舟的手,兩步並作一步跑到二老麵前。
小老頭仔細打量喻淺,然後說,“囡囡瘦了。”
喻淺破涕為笑:“減瘦的。”
“你上這幾兩減,怕是要瘦竹竿兒咯。”老太太笑嗔著拍了下喻淺的手,然後抓著,“走,屋裏說話。”
“好。”
喻淺了眼淚,高高興興跟著二老進屋。
厲聞舟臉看起來有點不爽,有了二老就忽略他,真是……腳下一抬,默默跟了進去。
小院的位置不算偏隅,優點是背靠景區,鬧中取靜,缺點是租下來不便宜,不過這對厲聞舟來說不過是灑灑水,隻要二老住得舒適安心。
“這次嚇著了你們吧?”喻淺擔心的目在二老上來回穿梭,心裏裝滿自責。
小老頭神氣地哼了聲,扯著嗓子,“我這把歲數見過的世麵多著呢,這點小風小浪算什麽,嚇不著我們。”
老太太附和:“就是就是。”
喻淺忍不住笑,這次的況可以說得上是驚險萬分,二老不想讓太張,才故意用這麽輕鬆的語氣說出來。
不過很快,小老頭的臉得穩重起來,對喻淺說,“囡囡你也不要擔心,我跟你都好好的,也會一直好好的。”
老太太輕輕握住喻淺的手:“不要胡思想,隻要你開心,我跟你爺爺也開心。”
這句話讓喻淺鼻尖一酸。
站在窗前的厲聞舟回頭看了眼,見二老一左一右坐在喻淺旁,恐怕還有說不完的話。
喻淺調整好緒,開始問二老,“這次綁架你們的那些人,你們知不知道是誰?”
聞言,二老對視一眼,然後都麵凝重地搖了搖頭。
不對,這反應不可能不知道!
要是爺爺真的不知道,絕對不會出這麽凝重的表……這時,腦海裏忽然想起阿三說的那句話。
“——當年就應該讓你們永遠閉。”喻淺當著二老的麵複述這句話,目則觀察著爺爺的反應,“這句話是那些人將你們帶走時說的,對吧?”
小老頭立即搖頭:“當時他們來得太突然,我顧著護你,沒聽到他們說過什麽話。”
喻淺看向老太太:“,您呢?您聽見了嗎?”
老太太一副言又止的模樣。
趁著老太太猶豫的這一刻,喻淺反握住老太太布滿褶的手,“,您聽見了對嗎?您聽見了他們說的這句話對嗎?”
連問兩遍,可老太太最終還是搖頭,“當時況急,我被嚇得不輕,沒聽清他們說過什麽話。”
二老臉上的表,讓喻淺有些分不清真假。
可會下意識在心裏想,爺爺不會騙,沒聽見應該就是真的沒聽見,不知道就是真的不知道,沒必要騙。
這個話題點到為止,沒再追問下去,而是提戶口本那件事。
二老相視一眼,皆是出苦笑,隻見老太太朝著厲聞舟的背影喊了聲,“小舟。”
厲聞舟轉過走來。
他目落在喻淺上,這是聊完了?
“小舟,嗬嗬。”老太太站起,麵上帶笑,但開口的語氣卻帶著幾分歉意,“我跟老頭子想跟囡囡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你看,能不能稍微回避一下?”
怕厲聞舟不高興,老太太語氣說得很委婉。
這時小老頭也站了起來,他麵帶歉意,“我們知道你跟我們囡囡好,隻是有些話,我們隻能對囡囡說,還你理解一下。”
“二位不必如此客氣對我說話,我先出去。”察覺到喻淺的視線,厲聞舟看向,最後沒再說什麽,轉出去,還帶上了房門。
喻淺遲遲沒收回視線,直到老太太手在眼前揮了揮,“人都出去了,還看著呢。”
喻淺收回目,角抿著笑。
“囡囡,你想知道的這個事……”開口之前,老太太唯一擔心的是喻淺無法接,可話已經到了邊,不得不說著頭皮繼續往下說。
“那就先從敏敏當年生那場大病開始說起吧。”老太太思來想去,覺得隻有從這裏說起更合適。
喻淺才聽到開頭就已經驚訝了,從來不知道,媽當年還生過一場大病的事!
“二十年前敏敏談過一場轟轟烈烈的,他們分分合合,最後導致敏敏患上了抑鬱癥,那時的病已經嚴重到無數次鬧自殺。”
“那個男人是真狠心,死活不肯跟敏敏複合,選擇一走了之。”說到這時,老太太眼裏、臉上都凝著對那個負心漢的恨意,即使過了這麽多年,也無法原諒那個傷害兒的負心漢。
喻淺靜靜聽著,沒有打斷,但心裏已經有了一個結論,爺爺恨那個男人,所以才會說他死了。
而也一直以為父親是去世。
“我和你爺爺每天不眠不休守著敏敏,生怕一個不防就做了傻事,可這樣下去總歸不是個辦法,防得了一時,防不了永遠,敏敏得走出來,重新開始生活,而改變這一切的轉機來了……”
話到這裏,二老的目都看向了喻淺。
喻淺心裏有了答案:“是懷我了?”
二老相視一眼,然後點頭。
喻淺:“負心漢那麽對,也因那個負心漢患上抑鬱癥,最好的辦法應該是積極治療,放棄過往,而不是被一直困在原地,還生下一個不被期待的孩子。”
“怎麽會不期待?敏敏期待你,我們也期待你。”說話的是小老頭,他臉上滿是笑容。
喻淺心裏很容。
是在那樣的況下被懷上,隻能稱之為累贅,可媽媽毅然決然生下,爺爺也期待的到來,有沒有負心漢已經不重要了,在乎的是一直在乎的人。
“那之後呢?為什麽我會從外孫,變你們的親孫?”這個疑還沒解開,喻淺迫切想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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