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尾鏈接的時空長河。
孟輕舟順著因果線一路回溯,當線盡頭浸泡在長河裏麵,他眼前微微一亮,一頭就紮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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荒域南方,某個村落。
村民們日出而作日而息,扛著鋤頭在田埂上行走,其中一個小老頭,看起來約莫六七十歲模樣,卷著在泥地裏走。
“幺兒,別胡掏,小心出土佬冒。”小老頭回頭看一眼年的小孫子,發現孫兒正在田埂壩邊上,手進一個口裏掏,急忙喊道。
小孫子置若罔聞,忽的麵一喜,狠狠往外一扯,一條壯的泥鰍在他手裏掙紮,當即喊道:
“爺爺,你看!泥鰍!今晚可以加餐了。”
小老頭眼神驚恐,大罵道:“那是土佬冒,快扔遠點!”
聞聽此言,小孫子扭頭,定睛一看...
謔!有紋、錐子頭,還會吐猩紅信子!
“哇啊啊!!”小孫子嚇得大喊一聲,扯著蛇尾對準一顆石頭,閉著眼睛狂摔。
足足摔了半刻鍾,直到小老頭將他手裏模糊的土佬冒奪過,賞小孫子一個板栗,後者才驚醒過來,驚魂未定的拍拍骨,道:“嚇...嚇死我了。”
“回家再收拾你!”小老頭也嚇得不輕,瞪著眼睛罵道。
小孫子一副天不怕地不怕模樣,撓撓頭道:
“嘿嘿...蛇比泥鰍更補,反正我沒傷,算作將功補過怎麽樣?”
聞言,小老頭繃不住一笑,和藹的小孫子腦袋瓜子,道:“好,晚上回家給你熬蛇羹。”
當爺孫二人返程回家,途經一片水塘。
隻見一位披黑大氅的青年,背對著他們,提著一竹竿釣魚。
奇怪的是竹竿上沒有魚線。
“咦,小夥子你是哪兒人吶?這麽熱的天氣,還穿的這麽厚。”小老頭疑問道。
青年微微側頭,淡然道:
“姬無雙,還不醒來?要沉睡到幾時?”
爺孫倆滿頭霧水,麵麵相覷。
姬無雙...那是誰?
村子裏也沒這號人啊。
“抹去靈慧,使假徹底代一個普通人嗎...”青年喃喃自語,隨後頭也不回的屈指一彈。
一縷劍意鑽小孫子眉心。
小老頭麵劇變,將小孫子護在後,怒罵道:“外鄉人,你在做什麽!?”
黑氅青年淡然道:
“老人家,回頭看看吧,他真是你的孫子嗎?你一生孤獨,連個兒都沒有,哪來的孫子。”
聞言,小老頭回頭一看,隻見朝夕相伴多年的小孫子,麵容猙獰,咆哮道:
“孟勤,是你!?你怎麽可能找得到我?!”
“一如既往地廢話多。”
黑氅青年站起,同時也扯起竹竿,釣出一個虛幻的魂魄虛影,依稀可見那是姬無雙的道種。
下一刻,黑氅青年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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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誒?我剛才在和誰說話?”小老頭眼神一個恍惚,拍拍腦袋,回頭看向小孫子,問道:“你剛才看見人了嗎?”
小孫子懵懵懂懂的搖搖頭,眉宇間那子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磨滅,隻剩下純淨的單純,道:
“沒有...”
“但我好像...失去了某些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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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此同時,荒域各地方都有黑氅青年在出沒。
順著一條時空長河,來也匆匆去也匆匆。
北境某小國。
一位皇帝神晦暗,頹廢的坐在龍椅上,整日飲酒作樂、夜夜酒池林,荒無度。
皇帝抬起眼眸,在一群不蔽的中間,仿佛看見一位青年正緩緩走來。
奇怪的是,其他人仿若沒看見...
若是此刻有人近在皇帝邊仔細觀察,就能發現,在皇帝的瞳孔倒影中,一位黑氅遮目地青年,在他眼睛裏走來。
當青年從他瞳孔裏離開時,帶走一縷道種,同時也帶走了皇帝命。
“荒無道,留你在世,隻會是一種禍患,跟隨這枚道種一起上路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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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分鍾時間逐漸臨近。
時空長河,孟輕舟追隨著最後一線,一直來到某荒無人煙的墳地。
墳地荒蕪,常年無人打理。
其中有一個墳坑,沒有填土,著棺材躺在深坑中。
孟輕舟坐在坑邊緣,屈指敲了敲棺材板,道:
“喂,醒醒,太曬屁了。”
棺材板震幾下,被一隻蒼白的手推開,一個相貌清秀的年,直坐了起來,目空,扭頭著孟輕舟,道:
“告訴我,你究竟是怎麽辦到的?”
“時空之道當真如此玄妙?!”
“短短十分鍾,將我埋伏在荒域的數萬假道種通通清除...”
“孟勤,你真的很厲害,厲害到讓我害怕...恐懼,我的一生從未遇見你這種級別的對手。”
孟輕舟一言不發,良久吐出四個字:“廢話真多。”
姬無雙陷沉默,然後無奈搖頭,道:
“被你宰殺了上萬次,這次就不勞煩你手了,我自己來吧。”
說罷,姬無雙主碎裂這假的道種,臨死之前,他眸深邃,道:
“我的真在天州某地,再有幾個月,即將突破擎天,屆時,我會找你清算。”
說罷,這假噗通一聲倒下。
“廢話真多。”孟輕舟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