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時候也是，親生的孩子討厭被拿去和收養的比較，更討厭自己的親生母親說收養的孩子比他更優秀更好。

趙永偉喝完自己面前的一杯水，重重把杯子磕在桌面上，把牙齒磨得咔咔作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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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琳待在陳雨婕新家時也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總是盯著新刷的白墻面發呆。

陳雨婕在他眼前晃了好幾下手，江琳連眼睛都不眨，他問江琳怎麼了，江琳了腦袋，嘆一口氣，沉思幾秒，最后只翹翹角說沒什麼。

“趙永偉居然就是江琳的孩子”——這個認知讓江琳至今仍不敢相信，始終沒回過神來，甚至覺得今天發生的一切都是一場夢。

他遲鈍地了手指，接過陳雨婕遞給他的冰，拆了包裝袋咬了一口，牙齒被冰得打。

“你家這麼早就開始凍雪糕了？”江琳嘗試讓自己去想別的事。

陳雨婕咬著棒冰，起去推開房間的窗戶，回答道：“新家還沒裝上空調，這幾天氣溫高，就從店里的冰柜拿了一箱子雪糕回來，不然太熱了。”

江琳遲疑了一會兒，偏頭看著屋外的天氣，原來在不知不覺中，已經快到又一年夏天了。

傍晚的時候氣溫就沒有大下午的那麼高，江琳回家的時候，江琳正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神自若，好像并不打算提及下午出門見趙永偉的事。

見江琳回了家，江琳把電視聲音調小了一些，回頭問他晚上想吃什麼。

再見到江琳的時候，江琳有一瞬間的怔忡，但很快就收拾好表，把語氣放得輕松：“家里有什麼就吃什麼吧，我沒有特別想吃的東西。”

江琳也不疑有他，點點頭，從冰箱里拿了昨天的剩菜去廚房加熱了。

油煙機的聲音一響起來，廚房里變得轟隆隆的，江琳坐在沙發上，看見江琳放在桌面上的手機發出響聲，屏幕上出現三個大字，直白地顯示著“趙永偉”的名字。

如果說先前還只是猜想，那麼此刻江琳越發能肯定江琳和趙永偉之間的關系。

手機還在不停震著，廚房里的江琳毫無所覺，江琳只是看著閃的手機屏幕，沒有作，拿起遙控板把電視聲音調大，等待那邊自掛掉電話。

屏幕還亮著，趙永偉發了幾張圖片過來，附言：“這樣總行了吧？”

江稚茵并不知道他和江琳在談論什麼事，只是一個勁把電視聲音放大，直到江琳都不了了，跑出來奪遙控板，責怪他：“開這麼大聲音，耳朵不得聽聾啦？”

江稚茵笑笑：“聽不見嘛。”

江琳放下遙控板，瞅了一眼手機，表明顯有點慌，看了江稚茵一眼，張地抿著角，把手機帶到廚房去了。

江稚茵假裝什麼也不知道，剝了一個橘子吃下去，水在口中噴濺的時候他記起來什麼，回房間給聞祈打了電話。

春夏接的時節，樓外滿地都是飄的楊樹花，拂到人的皮上發出細微的意。

家里顯得有些悶，江稚茵把窗戶推開，一只胳膊松松搭在窗臺上，把手出去抓那些楊樹花，另一只附在耳邊接電話。

“在干什麼？”

在把楊樹花攥進手里的一瞬間，聞祈的嗓音也在耳邊響起。

江稚茵說：“沒干什麼，就是跟你吱一聲，我想提前回海城了。”

電話對面也很吵，聞祈似乎從什麼鬧騰的地方出去了，嘈雜的聲音就減弱了一些。

從揚聲里傳來的聲音仿佛帶著電流：“之前不是還說很想家，要在家陪你媽媽？”

江稚茵張了張，在短暫地沉默后坦白：“我今天見到那個孩子了。”

沒有特意指明，但聞祈也明白在說誰，在長久的沉默中只發出輕而淡的呼吸聲，隨即“嗯”了一下，靜靜聽著的話。

“是趙永偉，今天下午我媽去找他了。”

“砰嗵”一聲。

那邊傳來巨大的撞聲，像是聞祈的手機突然掉在了地面上。

第44章 金魚

江稚茵的耳朵被猝不及防炸了一下，默默把手機拿遠，疑發問：“你怎麼了？”

“沒什麼。”聞祈把手機撿起來，在忖度良久以后才繼續出聲，“……你媽媽有說趙永偉找是什麼事嗎？”

江稚茵反復撥弄窗栓，從鼻腔發出聲音：“沒有。”

那邊傳來一道沉悶的呼吸聲，倏然間被緩緩放輕。

“我在這邊還有工作，要等五一假期結束以后才能回去了，你先在家等我。”聞祈的嗓音有些發啞，他停頓幾秒后再度開口，“有不認識的人敲門別開。”

這話像囑咐小孩子一樣，惹得江稚茵有點想笑，連聲應“好”。

回海城之前，江稚茵還很擔心地江琳一定要注意，有什麼不對一定一定要打電話。

江琳無奈地看著：“你每次走的時候都說這句話，都聽膩啦。”

江稚茵嗔怪：“就像你每次在我回去的時候都說讓我好好吃飯一樣啊。”

過安檢以前還回頭看了一眼，江琳仍舊是變不驚的表，朝微微笑著，江稚茵還是會想到那天下午過落地窗看見的場景，于是只能錯開眼睛，努力裝著傻。

這是江琳不想讓知道的事，那就不該去過多探究了。如果真到了必須知道的那天，媽媽也不會瞞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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