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電筒的直直地照著王如煙的臉。

人的眼睛一下下地往上翻，被掐得不上氣，雙手下意識地去抓韓思諾的胳膊。

長長的指甲掐進皮，韓思諾一時都沒覺到疼。

用力地掐著王如煙的脖子，直到人翻了白眼，昏死過去，才筋疲力盡地松開手，癱坐在一旁。

恢復了一點力氣，爬起來，用腳踢了踢王如煙的小，連著幾下，王如煙都沒反應。

“裝死是吧？”

端起地上那盆已經冷了的涼水，‘嘩’的一下澆在王如煙上。

突然的涼意讓人倒吸一口涼氣，猛地清醒。

“啊——”

王如煙尖著，雙手胡地在臉上抹了幾把，發現韓思諾站在前，手里拿著一個盆，再也忍不住了，跳起來將韓思諾撲倒在床墊上。

“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韓思諾薅住的頭發，一雙眼睛沒了往日的神采，漆黑如墨，“是啊，不想活了，大家都別活了。”

王如煙只覺頭皮被扯得生疼，頭發都要被薅掉了。

“你個賤骨頭，你他媽瘋了吧？”

簡直莫名其妙。

韓思諾面如死灰，腦袋里全是司城那句——歐澈失過多沒撐住。

“你要是想死，等你落在顧昭手里，你怎麼死就怎麼死，別他媽跟我要死要活的。”王如煙扯著嗓子罵罵咧咧。

不得韓思諾死無葬之地。

可現在，需要韓思諾活著，至活到和顧昭易完。

必須拿到錢，然后賣掉這棟破舊的老宅，帶著母親和司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一想到司城還在被通緝，在這里不過停留幾天，很快又要躲起來，接下來的日子要由給韓思諾送吃送喝，頭皮一陣發麻，心中甚是煩躁。

強下恨不得弄死韓思諾的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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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來，不給韓思諾追上自己的機會，倉皇逃了出去。

鐵門‘哐’的一聲關上，從外面上了鎖。

韓思諾躺在床墊上，上就剩一件單薄的打底衫。

夜里氣溫低，覺得冷了，就將那件沾滿了的白服扯過來蓋在上。

迷迷糊糊睡過去，不知道睡了多久，聽到靜。

睜開眼睛，通風窗進一縷天，束下，是司城又端來了一盆水。

和王如煙扭打之時踢翻的食和水，已經被他清理干凈。

“趁水還熱著，好好洗洗，還有你不替自己想，也不替肚子里的孩子著想嗎？飯該吃就吃。”

司城不希韓思諾不吃不喝。

顧昭那邊要承擔聚眾斗毆的責任，要被關上一陣子，這期間他需要確保韓思諾活著，總不能拿一尸和顧昭談條件吧。

“你們干脆弄死我算了，也好讓我和歐澈團聚。”

韓思諾冷冰冰的一句話，把司城給聽樂了。

“怎麼，你以為歐澈死了？”

“放心吧，你男人沒死，聽說搶救回來了。”

韓思諾心頭微微一，暗沉的眼眸里閃爍起了一微，看向司城，男人沖地上的那盆水抬了抬下，“配合點，洗干凈，你上的味道真的很難聞。”

說完，司城走出地下室，鎖了門。

韓思諾默默起，掉服，把巾放進盆中的溫水里，一點點拭清洗著，然后換上一干凈的服。

后來，再沒見過司城，每天都是王如煙定時

定點送來食和水。

該吃吃該喝喝，一點都不委屈自己，甚至想吃什麼，開始向王如煙點菜了。

——

歐澈在醫院躺了一個多月，出院這天，遠在國外的陳默有了消息。

“總裁，好消息是我打聽到了制造毒劑的那個人，他被人用槍頂著腦袋，家人也被威脅，沒辦法才制了那種損傷神經的毒劑，人已經被殺了，不管是毒劑還是解藥的配方，都被人拿走了。”

“聽那人的家人說，持槍威脅他們的是個東方面孔，外貌形容聽著很像顧昭。”

歐澈聽完，問道：“你現在在哪？”

“緬甸。”

“回來吧。”

“好的。”

第二天，陳默搭乘的飛機降落在京城的機場。

下了飛機，他家都沒回，風塵仆仆地先奔著楓林苑去了。

在外面跑了近兩個月的時間，陳默瘦了一大圈，皮曬黑了幾個度，下上一圈胡茬，頭發也長長了，跟個野人似的。

見歐澈盯著自己看了好一會沒說話，陳默尷尬地了腦袋，“出毒販窩里，腦袋跟掛在腰帶上似的，沒心思顧及形象了。”

這話聽得歐澈心里一酸。

他發現陳默手背上有道傷疤，上穿著服看不出來，估計還有別的傷，跑這一趟八是吃了不苦頭。

“辛苦你了。”

陳默寵若驚。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歐澈整個人好像變溫和了不。

“回家好好休息幾天。”

他點了點頭，“那我哪天上班？”

“下周一。”

“好的。”

陳默走后，歐澈坐在書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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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沙發上，沉默地點了煙。

顧昭和他手底下那些人已經被抓，會關上一陣子，在顧昭出來之前，他要好好清理一下全盛集團部，被顧昭收買的爪牙。

雖然毒癮仍然沒有辦法完全克制住，但依靠鎮定類的藥，他還是撐了這麼久。

“咚咚咚！”

書房的門被人敲響。

他轉頭看了眼，門開著，管家站在門外。

“爺，先生來了。”

“不見。”

管家正要把歐澈的意思轉達，歐旭已經踏著樓梯氣勢洶洶地上來了。

這兩位爺都是主子，哪個他都惹不起，干脆退到一旁。

歐旭大步邁進書房，直奔歐澈走去，往他面前的茶幾上甩了一沓照片，全是年輕貌的富家小姐。

“挑吧，看哪個順眼，個時間見見。”

歐旭坐到他對面的沙發上，皺著眉點了煙。

“你是不是閑的？”

歐旭著火氣，“你怎麼跟你爹說話呢？”

“你算什麼爹？出軌，包養人，還有私生子，你有什麼臉手我的婚姻大事？”

“那是過去的事，我也就錯了那麼一回。”

“錯了就是錯了，跟他媽錯了幾回有什麼關系？”歐澈怒吼一聲，抬腳將面前的茶幾踹翻。

歪倒的茶幾險些砸到歐旭的腳。

桌上的東西，包括那些照片，零零散散摔落一地。

歐旭心臟砰砰地跳，有被歐澈嚇到。

兒子的脾氣是越來越暴躁了。

他長舒一口氣，耐下子說：“我知道你還在找韓思諾，那人說不定已經死了。”

“別他媽咒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