閨覺得朋友的對象好不好,完全是看最近表現出來的狀態。
那話怎麼說?
人如養花。
如果悉心澆灌,最后這朵花肯定是艷滴,生命力旺盛的。
如果不管不顧,任由風吹雨打,那最后肯定是枯萎凋零的。
宋今禾記得姜且剛去國外流的時候,還會跟分遇到曾經鄰居大哥哥的事。
那時候宋今禾還鼓勵姜且勇敢追,大膽表白。
畢竟能夠重逢,已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過了幾個月,宋今禾就聽姜且說跟陳最發生了一點意外,已經領證了。
宋今禾直呼這個速度跟坐了火箭一樣。
還嚷嚷著要當他們婚禮的伴娘,要當他們孩子的干媽。
可婚禮沒有等來,孩子也沒有等來。
等到的,是姜且的虛弱回國。
去機場接姜且的時候,發現瘦得跟皮包骨頭似的,臉上也沒有什麼。
知道的當失失去孩子所以狀態不好,不知道的還以為出國流那段時間發生什麼天崩地裂的事。
所以那跟丟了半條命,有什麼區別?
那之后,宋今禾就認定了這個所謂的“鄰居大哥哥”就是個渣男。
徹頭徹尾的渣男。
現在為了不讓他爺爺因為他們離婚的事心累,就能讓姜且累了?
反正宋今禾看不慣這事兒。
只希看著姜且快點跟陳最離婚,恢復單份。
宋今禾覺得,依照姜且這個條件,長得漂亮,工作穩定,格溫……溫有待商榷。
總來說非常優秀的姑娘,想要找個好男人結婚,也不是什麼難事兒。
……
姜且并不知道宋今禾跟陳最的這場對話。
就是上好自習之后回到辦公室,看到工作群里面樓校發布了一條最新消息。
——陶媛老師因為個人原因,決定休假一段時間。實驗一班的英語課,哪位老師愿意自請纓?
樓校這條消息發布之后,工作群里安安靜靜,無人回答。
姜且看到的時候,樓校又發了一條。
——初一年級四位英語老師協調一下,在新教師職之前,必須得有老師給實驗一班上課。
并且艾特了姜且以及另外兩位初一年級的英語老師。
姜且扭頭看宋今禾,尋思著陶媛說不干還真的不干了啊?
宋今禾探探手,“陶媛說不干肯定是想讓校領導勸回來的,但這次踢到鐵板咯。你看趙主任這次敢不敢替說話?”
那是,趙主任這次完。
宋今禾:“陶媛這人不管當老師還是當同事,都不太行。換了好。”
姜且對于陶媛是不是真不干了這件事并不在意。
只說:“我沒時間帶實驗一班,我還三班班主任呢,事很多。”
話是這麼說的,但在另外三位英語老師推萬一把實驗一班的績給帶差了,他們會很愧疚。
還順勢推姜且出來,說帶平行三班的績都趕超實驗班了,要是去帶實驗班,肯定不會讓他們績下降。
姜且轉個的功夫,樓校就艾特,讓明天開始代替陶媛,直到新老師職。
連個拒絕的機會都不給。
姜且沒轍,只能答應下來,那今天晚上還得回去加班,看看實驗一班的進度在哪兒。
否則明天上課就得跟陶媛一樣,讓他們寫試卷了。
姜且拿著電腦和教案回家,順便在路口的小吃店里買了一份炒米。
一切都很平常。
如果沒有在租的公寓樓下看到陳最的話。
這是個舊小區,住在這里的也多是上了年紀的人,小區里面也沒有什麼規劃。
電瓶車自行車跟轎車停在一,凌中著整齊。
陳最今天開的是一輛黑奔馳g65,但帥氣的車跟這里的氛圍格格不。
跟這里更格格不的,是陳最。
他沒穿西裝外套,上只穿了一件襯衫,袖口草草地挽在手肘,出一截壯的小臂線條。
他單手在西裝口袋里,另只手里夾著支香煙。
老天偏吧,給了他這樣一副優秀的皮囊和背景。
就連小區里昏暗的燈,此時都格外地偏他。
獨獨打在他上,氛圍拉滿。
他咬著煙吸了一口。
這會兒意識到好像有人看著他,扭頭的時候,視線跟幾米之外的姜且對上。
他將煙從邊拿開,清白的煙霧從邊溢出,模糊了男人原本凌厲的廓線條。
姜且輕嘆一聲。
沒有躲開,也沒有熱相迎。
只是提著電腦跟炒河往單元樓門口走去。
工作已經夠煩了,姜且不想跟他再爭論什麼。
但他站在到門口的必經路上,等路過的時候,姜且聽到他聲線低沉地開口:“我這麼大一個人在這兒,你看不見?”
除了低沉,聲線里還有一煙過后的顆粒。
姜且停下腳步,扭頭看了眼陳最,說:“周末民政局不開門,工作日你選一天,我請假去把離婚證領了。”
煙在姜且過來的時候,已經被陳最掐滅。
但空氣中依舊彌漫著淡淡的煙草味。
姜且以前沒見過陳最煙,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學會的。
不過不重要了。
“離婚可以。”陳最說。
聽到這話的姜且,到底是松了一口氣。
終于,要結束了。
“周五下午,我沒有課。”
陳最沒有應姜且的這個時間,只說:“離婚之前,把孩子的事說清楚。”
姜且知道,他們之間的問題就在于這個孩子。
因為孩子才領的證,又因為孩子,才對好。
也因為這個孩子,他們沒辦法繼續在一起。
姜且說:“已經不在了的人,就沒有提起的必要了。”
陳最冷峻的臉上出一抹嘲諷的笑,“對你來說,這就沒有提起的意義了?”
就算再提起,孩子也不可能回來。
所以每提起一次,姜且能夠想到的,只有那天晚上獨自做手的疼痛和難。
這樣痛苦的經歷,誰愿意提起?
很淡地嗯了一聲。
便沒再說任何話,拿了門打開樓下的門,頭也不回地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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