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僅是祭祀,他沒說出口的話都在眾人心中,若是一直不醒,這皇位又該誰人來坐。
*
乾清宮著了火還在修葺,趙淵和沈如年都了傷,就被移到了乾清宮西面的養心殿修養。
自從出了事,常福就寸步不離趙淵的邊,也不要其他人伺候,就自己守在兩位主子的跟前什麼事都親力親為。
今日已經是臘月二十九了,明日便是除夕,可趙淵依舊沒有要醒來的跡象。
高呂榮每日都會準時來養心殿關心趙淵的病,今日他是和曹首輔一道來的。
兩人隔著床幔看見了躺著的趙淵和沈如年,按理來說沈如年的份不配與陛下同寢,但兩人救出來的時候趙淵就一直握著沈如年的手。
常福怕把兩人分開會弄傷陛下,就干脆把兩人放在一塊照顧。
看了兩眼確定兩人都昏迷未醒,高呂榮和曹首輔才退了出來。
“常公公,陛下的傷勢到底如何?”
一說起這個常福就想抹眼淚,“陛下的傷都在手上和背上,尤其是背上燒了一大片,好在醫說傷勢雖然嚴重但敷了膏藥會慢慢恢復,只是陛下吸了不的濃煙之前的病又未大好,這才遲遲未能蘇醒。”
探完陛下,兩人就回了書房,將陛下的病告知了其他大臣,畢竟陛下的安危關乎國家,不是他們兩人能做的了主的。
曹首輔嘆了口氣,他前幾日還與溫遠道說陛下一定會親自主持大祭,可誰人能想到會出這樣的事。
“諸位大人別忙著議論,還是想想,明日便是除夕,陛下若是一直不醒該如何是好。”
宮中一切事宜都已經安排好了,除夕大宴除夕祭祀樣樣都需要陛下,是直接取消還是繼續辦,若是繼續辦又該誰來主持大局。
“邊陲本就不穩,若是取消了大宴和祭祀不僅朝中人心惶惶,敵寇也會以為有了可乘之機,若是這個時候攻打西北豈不是又起戰,下以為不可取消。”
“若不取消又該由誰來主持?”
關于誰主持又開始了新一的爭論,有說太皇太后的有說七王爺的也有說越王的,一時眾說紛紜,唯有坐在角落的越王不慌不忙神不變,就像清風明月不與俗世所擾。
最后還是高呂榮喊了停,“依本座之見,除夕大宴百將至本就該由太皇太后來主持。”
這個大家都沒意見,往年也是太皇太后領著朝中眷,的份來主持大宴也合乎禮制。
所有人的目都落在了高呂榮的上,大宴他們不在意,他們更關心的是明日祭祀,就聽高呂榮淡淡道:“本座相信陛下也相信天佑我朝,明日陛下一定會醒的。”
大家都以為他會說出個什麼所以然來,結果就等了這麼一句,忍不住的要嗤笑出聲,便是沒有這場大火他也是個走路需要人攙扶的帝王,你說他明日會醒?這真是笑話。
聽說陛下從乾清宮被救出來時上都著了火,半邊臉都看不清了,就這樣還牢牢的拉著子的手,說出去可真是笑掉旁人的大牙。
國師這沖喜可沖的尤為的妙,將他們這原本暴戾的陛下變了一令智昏之輩,難怪子一日比一日差,只怕是不知節制夜夜寵佳人吧。
“明日若是陛下還不醒,難不國師想自己替陛下祭祀不?越王乃陛下嫡親皇叔,由他代為祭祀合乎理法。”
不知是誰嘲弄的說了一句,書房頓時沒了聲音。
高呂榮的視線掠過眾人落在了越王上,趙暉燁也正好抬眸看他,朝著高呂榮了個謙和有禮的笑。
“若是明日陛下未醒,理當由越王殿下代為祭祀。”
*
除夕當日。
天還未亮,太廟殿前已齊整的站著穿朝服的大臣們。
領頭的便是越王趙暉燁,后面是王侯公爵們再后面的才是朝臣,就連年的七王爺趙明熙也一臉昏昏睡的站在人群最前面。
此刻太常司在前面引路,神牌已從后殿恭請出了中門,日出前四刻皇帝就該穿著祭服出宮。
太即刻就要升起,吉時也要到了。
太常寺卿以及鴻臚寺員引領著陪祀員都已到位準備恭請陛下,高呂榮作為國師,將由他引領陛下主持大祭。
今日他未曾穿朝服而是穿道服頭戴偃月冠手執拂子,他本就清瘦高挑穿上道服之后還真有了三分世外高人的仙風道骨之氣。
殿外烏的站著如此多人,卻沒人敢一下發出一聲響,這殿不僅供著神牌還供著北趙國歷代的君王。
隨著時間一點點推移,不僅百心中焦慮起來,就連典儀也開始頻頻的去看高呂榮,陛下若是還不來,吉時就要過了。
溫遠道站在百的中間位置,這會也是仰著腦袋不停地的等待著,他當然知道趙淵不可能出現。
出事前乾清宮被常福守得固若金湯,可移到了養心殿后就了水的篩子,他的人自然也混了進去,趙淵出事后本就沒醒來過,原本他都安排好了這次大火一定會讓趙淵葬火海,只是沒想到讓個小丫頭攪了局,不過好在沒出岔子。
現在唯一還值得擔憂的就是高呂榮這不男不的東西,怕是還不舍得放棄還會整出幺蛾子來,不過只要趙淵出事,他就翻不出什麼浪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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