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陳今朝倒吸涼氣。

有那麼一個瞬間，他發現徐漢臣確實變得陌生，與自己有了距離。

難道每個人都會變的麼？

“就沒有其他方法？”陳今朝不愿意大肆清洗，這樣容易造時局震。

江山社稷好不容易穩定下來，不可能再經歷。

徐漢臣拍拍額頭，失笑道:“剛才是跟你開玩笑的，你看我這腦袋真是老糊涂了，怎麼腦子一熱就做出這麼荒謬的決定。你隨我過來，去見見他們。”

眼看徐漢臣轉離開，陳今朝站在原地沒有彈。

這真的只是開玩笑麼？

直到徐漢臣走遠，陳今朝才收起思緒立即跟上去，與徐漢臣來到秦建國與李不言的房間里，兩位老人看見陳今朝與徐漢臣的時候表異常平靜。

在玩弄時局之前，他們就想過會有這麼一日。

所以在這一日來臨的時候，二人經過最初的激烈反抗后漸漸開始接。

除此之外。

他們別無選擇。

“徐老鬼，你真的太能忍了，一直以來我們都以為你真的已經得了老年癡呆癥，原來只是你的偽裝。輸給你這種人，實在不冤枉。”秦建國說道。

李不言沉默片刻后說道:“我只想知道一件事，陳今朝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

徐漢臣搖頭。

陳今朝預想中的互相對罵的場面沒有上演，有的只是心平氣和的聊天。

他靜靜站在一旁觀。

更令他意外的是李不言與秦建國自愿出兵權，用他們的話來說上了牌桌就得有愿賭服輸的神，否則江山社稷會變得不穩定，他們從始至終只是想打牌而已，不想掀翻牌桌。

更不愿意淪為民族的罪人。

所以徐漢臣很順利從二人手中接管全局，作為回報徐漢臣并沒有殺死對方，而是將其安排在西郊某個療養院讓其度過晚年，同時還給予相當程度的自由，使其有別于。

一場轟轟烈烈的變故就這麼落幕，陳今朝還沒有反應過來就已經結束了。

“我們走。”徐漢臣說道。

“陳今朝，我想跟你聊聊。”李不言突然開口喊住陳今朝，陳今朝轉頭看了眼旁的徐漢臣，徐漢臣面無表說道:“聊聊吧，以后沒有這種機會了，我在外面等你。”

陳今朝留在房間里。

李不言并未起，而是坐在那兒抬頭向陳今朝。

這一刻。

陳今朝發現李不言仿佛蒼老了很多歲，上出現遲暮之氣，這是人之將死的征兆。

李不言嘆道:“玩了一輩子鷹，沒想到最后被鷹啄了眼。其實我們早就該想到會有這麼一天，我們也認了。我想拜托你兩件事，一是照拂我李家剩下的人，他們當中大部分人都是無辜的，并沒有參與到這些事當中。二是希你能夠執掌軍部大權，不要讓別國趁虛而，讓我們這些老家伙被后人釘在歷史的恥辱柱上。”

一旁的秦建國說道:“我沒什麼好說的，跟李老鬼一樣。”

“不過我有一個不之請，我家梧是個好孩子，如果你能夠給他一個機會，他能夠給你帶來驚喜。”

陳今朝沉默片刻后對二人說道:“二位的話我都記住了，如果我能做到的話自然會去做。”

在離開房間之前。

陳今朝站在門口駐足回首，對二人說道:“您二位要保重子，說不定我活的時間比二位還要短。”

留下神錯愕的兩位老爺子，陳今朝這才離開房間。

走出門口。

徐漢臣正在門口一側等候，看見陳今朝的時候深深看了眼后者，讓陳今朝到些許怪異。

“出來了？那咱們過去見見他們吧。”徐漢臣說道。

他走在前面。

陳今朝皺眉，跟在徐漢臣后問道:“他們？他們是誰？”

徐漢臣理所當然說道:“自然是李不言與秦建國，我有些話要跟他們談談。”

陳今朝腳步停下。

現在他終于明白問題出現在哪兒！

他靜靜站在原地，徐漢臣走了幾步后腳步放緩，最終也停下腳步。

走廊里陷死寂一樣的沉默。

良久之后，徐漢臣才轉頭向陳今朝，哈哈笑道:“你怎麼不走了？嚇著你了麼，我是在跟你開玩笑的。”

陳今朝走到徐漢臣旁，“您老人家真不讓人省心，那咱們先去理后面的事吧。”

徐漢臣應下。

在陳今朝看不到的地方，徐漢臣暗自攥拳頭，更是在微微發抖。

接下來的半天時間里，徐漢臣強忍著不適召開會議。

會議中徐漢臣提出自己即將卸任，并且提出讓林止戈接替他的位置，同時把陳今朝提拔為軍部的二把手，在關于任命林止戈的舉手表決中支持的人數勉強多半，林止戈險之又險選上。

到任命陳今朝之時，則是以百分百得票率通過。

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是徐漢臣有意安排，讓所有人都知道林止戈只是過渡選擇，陳今朝才是真正的接班人。

會議結束。

徐漢臣在徐夭夭的陪同下匆匆離開總部。

陳今朝攔下徐夭夭，徐夭夭先是向陳今朝道喜，而后問道:“今朝哥哥，你怎麼好像不高興？是不是遇到什麼麻煩了？”

不等陳今朝回應，徐夭夭說道:“等我把爺爺送回家之后，再跟你去總醫院看看。我相信你不會有什麼問題，上天會保佑你。”

陳今朝搖頭，“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徐夭夭心中一沉，能夠到陳今朝的語氣相當沉重，“那你想說什麼？”

陳今朝目落在馬路邊的專車上，那是徐漢臣的專車。

“徐老可能出現問題了，我今日發現他總是容易忘記剛提過的東西，你要做好心理準備。”陳今朝說出自己的判斷，徐夭夭聞言整個人變得呆滯不已。

這意味著什麼，徐夭夭自然很清楚。

一熱淚差點從徐夭夭眼眶涌出，強行忍了下去，掩面片刻后聲音沙啞地說道:“謝謝你的提醒，我知道該怎麼做。”

“今朝哥哥，我走了。”

在徐夭夭轉的剎那，陳今朝再次喊住，“如果，你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可以盡管開口。”

徐夭夭頭也不回地說道:“好，我記住了。”

陳今朝站在總部門口，目送徐漢臣的專車遠去，神逐漸變得恍惚，他分明聽見旁邊有人在喊，還有些人出現在他面前，出焦急的表。

他們好像在跟自己說話？

只是陳今朝聽得不是很清楚，眼神變得空乏力。

視線開始變得重影，陳今朝耳畔響起嗡嗡的耳鳴，最終他視線突然間天旋地轉，整個人栽倒在地上。

后面發生的一切，他已全然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