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小池子里養著幾只大白鵝，這東西就是小池塘里的霸主。一有人經過，就會上趕著啄人。

夏仰平時的樂趣之一就是趴在這，看它們追著喂食的工人跑幾分鐘。

今天也不例外，段宵才接過工人手里的食盤，心來地揮了把食料下池，其中一只大白鵝就上岸追著他了。

但它顯然惹錯人，下一刻就被男人暴力地掐住那條細長的脖子，不耐煩地在空中晃了晃。

一掌拍在它的天靈蓋上，把鵝拍老實了，而后甩回池子里。

大白鵝被丟回池子里后暈了須臾，抖擻了幾下才鉆出水面，悻悻地到池塘另一側去了。

其余幾個同伴更是被這殺儆猴的場面嚇到，不敢再對他造次。

夏仰看著那幾只鵝焉的樣子，沒忍住笑。

這里的寵都是段宵的所有，他養著就是用來點綴莊園的。

工人們把它們當食父母，好吃好喝地供著，唯恐生病死掉，也難怪慣得無法無天。

段宵在噴泉旁邊的洗手臺那洗手，邊上幾條護士鯊游來游去。

他似有所，驀地抬頭，看向樓上。

夏仰沒來得及躲開，撞進他深邃的眼里。

他今天穿得休閑，眉眼也慵懶，招手讓下來。

猶豫著，正好看見蘇薩娜一并牽出了那三條杜高犬出院門去遛，好像解決了不敢下樓的一大難題。

但池子的護士鯊依舊是夏仰忌憚的生，即使被蘇薩娜多次告知這些鯊魚格溫順，可還是敬而遠之。

段宵坐在池邊上喂魚，聽見趿拉著拖鞋下樓的聲音，并沒轉：“吃過飯了？”

“嗯。”小心翼翼地蹲在他旁邊，打量那些鯊魚的樣子，也輕聲問，“你今天不忙嗎？”

他角勾起一抹笑，看不出心好壞：“你又在想什麼鬼主意？”

“…”

夏仰抿直線，看向外面的茂綠植：“這里一年四季是不是都是夏天？室外還熱的。”

這不像是個問題，段宵沒回答。

也自顧自往下說：“我昨晚去三樓用那臺天文遠鏡看星星的時候，突發奇想把鏡頭對準了那片林子里。”

“原來也能看清楚的，你猜我看見什麼了？”

聲音起伏間能聽出雀躍。

段宵轉過頭，問：“什麼？”

夏仰和他對視著，做了一個握手掌又張開的作：“螢火蟲。”

是他在高三的時候，曾經在舞蹈室外面的那條走廊上等，閑得無聊，抓了一手螢火蟲握著。

段宵是臨時起意，也沒帶瓶罐。足足抓了幾十只在手心里，被刺撓叮咬著也沒松手。

等下完晚修的練習課，一出來，面前就揮出翩飛的瑩綠亮。

這是這麼久以來，第一次聊到和以前有關的回憶。

段宵沉默地看著臉上出的笑，狹長的黑眸垂下來，尾睫覆住眼里緒：“你越來越聰明了。”

夏仰表微微僵。

下一秒，卻被他抓著手腕起。

“去、去哪兒啊？”

他言簡意賅：“玩。”

來這里這麼久，夏仰對這個島也一無所知。住的莊園就好像是全包酒店，四周安靜，應有盡有。

常年住在這里的蘇薩娜對也是畢恭畢敬，有求必應。

但走出莊園，才發現外面也是個小島上的世界，有集市、市場、居民、和工作的人。

偶爾也接待貴重游客，這些人煙氣都維持這座私人島嶼不為荒島。

段宵帶來了靶場。

北不槍，但私人島槍。這里也是整座島上唯一能拿到真槍的地方，雇傭兵和島上的管理人員都持有槍械。

靶場設置在一座小山背后，是天場地。

幾個穿著迷彩服的高壯男人看見段宵過來，都紛紛收了槍械，熱地向他頷首示意。

語言不通，夏仰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但看著彼此臉上的表，應該只是人之間的敘舊問候。

幾個人沒有走遠，只是讓出這邊的靶臺給他們，期間有服務人員在旁邊安置了遮傘和解暑的飲品。

“我大一學會的用真槍。”段宵在槍支墻那挑挑揀揀，找出兩把槍來，語氣輕描淡寫道，“因為有一次，不小心在party上開槍殺人。”

夏仰正端著杯橙喝，聽到這里嚇得嗆到，咳了幾聲。

他手法練地組裝一把手槍的彈匣，并沒注意的表：“那是我朋友家的房子。聚會上人很雜，有伙男的葉子嗨了，拖著我一個同學往外走。”

不太明白：“你同學？”

段宵手撥弄了下橙杯子里的吸管，轉過來，抿了一口的飲料，接著說道：“是個很漂亮的華裔。”

夏仰皺了下眉，不太敢信：“你真的…把人殺了嗎？”

“沒死。”他眼尾微挑，笑了下，“我那會兒也喝高了，準頭不行。”

他沒說的是，喝高了，當時覺那個生的臉看上去太像夏仰。

第一槍知道沒把那黑人給打死，想補第二槍的時候，被人給攔了下來。

段宵話鋒一轉：“所以后來花了點時間練槍法，現在準頭很好了。”

“砰”的一聲，他毫無提示地往左邊抬手連開了兩槍，兩顆子彈都正中靶上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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