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不要再去追究白若眉的事了,提起來,蔣莞會不開心。
可白若眉幫助過自己的這件事畢竟存在,加上賀聞朝和蔣莞的關系……
謝為實在是沒辦法不去多想:“當年小五給我請的律師是你母親,這件事……”
“和這個沒關系。”賀聞朝打斷他的話,淡淡道:“蔣莞想要請個律師,找我幫忙,我就把我媽推薦給,僅此而已。”
謝為蹙眉,本能覺得這個解釋很詭異,可繼續多問的話就難免有些僭越了。
他和人往向來很有分寸,更別說眼前這是幾乎陌生的對象。
想了想,他話鋒一轉:“我不了解你們分手和復合的原因,但是小五很喜歡你。”
“跟我說過很多次,在醫院的時候…大概是還沒跟你和好那段,是真的傷心,我第一次見對的事兒這麼上心。”
這大概是謝為說過最長的兩句話了,他自己都覺得別扭,但還是為了蔣莞說了。
他想從局外人的角度給自己這個跟在后十幾年的小妹妹打打機鋒,讓賀聞朝知道蔣莞很在乎,真的很在乎。
謝為說完覺得尷尬,借口上菜太慢先去煙。
這家餐廳菜品味道不錯,就是上菜慢,幾乎是吃兩道上兩道的速度,他這個借口倒也不全是編的。
蔣莞回來沒見到謝為,有些詫異:“為哥人呢。”
賀聞朝正在給剝蝦,弄干凈了一只一只放在盤子里,仿佛在機械的進行某種工作,沒有回答。
“你怎麼了?”蔣莞覺得他有點不對勁兒的樣子,坐過去問。
賀聞朝慢慢的搖頭:“沒怎麼。”
只是他剛剛從謝為口中聽到‘蔣莞很喜歡你’這幾個字,當真覺得有趣,正在思考罷了。
這句話他聽過很多遍,蔣莞自己說過,蘇兮也說過,但從謝為里就說出來是不一樣的。
因為他才是那個曾經了很久的人。
但這段的,注定要埋藏一輩子,不見天日。
賀聞朝不知道謝為心里究竟有沒有一點點的察覺,但他是男人,知道男人喜歡一個人時的模樣。
顯而易見的,他一點都不喜歡蔣莞。
意識到這一點,賀聞朝又有點替孩兒覺到悲哀,甚至覺得難以理解。
蔣莞這麼好,這麼會生活,會人……
為什麼會有人在被熱烈地著的時候,卻不喜歡呢?
“可你看起來就是不對勁兒。”蔣莞秀氣的眉蹙了蹙,張口打斷他的思緒:“該不會我剛剛出去,你和為哥吵起來了吧?”
“……”賀聞朝不說話。
他和謝為,哪個像是會張口吵架的?
蔣莞自己想想也覺得不應該,便又說:“不像,估計你又自己生悶氣了,還是吃醋?”
賀聞朝忍不住笑了下。
“真是的……”蔣莞見他笑了,神看起來不像裝出來的平靜,瞬間松了口氣:“賀聞朝,說實話你真難哄。”
“我多給你面子呀,都裝‘妻’了。”
這頓三個人的午餐整來說氛圍還算平和,讓蔣莞心里放松很多。
說實話知道總有一天該把賀聞朝介紹給謝為認識的,因為不是那種為了就會斷絕所有其他聯系的人。
但是,又確實苦惱他們該怎麼相,賀聞朝那麼別扭,能吃醋,謝為對于曾經的心思又一無所知……
蔣莞很怕會有什麼尷尬的場面讓人下不來臺,但還好這兩個男人都很有分寸,而且,話都很。
這大概率就是‘寡言’的好了。
賀聞朝的電話一直響個不停,飯后蔣莞就催著他趕去辦事兒。
車子讓他開走,坐謝為的車回去就行。
只剩下他們兩個人,說話便無所顧忌。
“怎麼樣?”蔣莞邊發信息邊說話,很是得意:“我眼很不錯吧。”
讓謝為以前還擔心眼不好——現在就把人帶過來顯擺顯擺。
說完,沒得到任何回應。
蔣莞側頭看過去,發現謝為的神有些凝重。
心臟不自覺提起,纖細的手指挲著手機殼:“怎麼了?”
“小五,你跟我說句實話。”謝為組織了一下語言,想要委婉,但末了還是很直接:“你和這個賀聞朝到底是怎麼回事?當年你給我找的辯護律師,明明是他的母親。”
蔣莞瞳孔微,剎那間有種呼吸凝滯的覺。
“哥,你,”聲音磕絆,像是被取了靈魂一樣的輕飄飄:“你怎麼知道的?”
謝為本來就不相信賀聞朝剛剛的解釋,眼下見這個模樣,更知道里面有貓膩。
他把車停到路邊的停車位上,才繼續說:“那個辯護律師——白士,我聽過打電話,過很多次‘聞朝’這個名字。”
百一疏,蔣莞真沒想到是會這麼了餡。
一瞬間,都因為這稽的事笑出來了。
“看你這什麼樣?”謝為皺眉,推了把方向盤:“到底怎麼回事?”
他向來不是咄咄人的人,可這事兒自己卷在其中,他總得知道自己扮演了什麼樣的角,又有沒有在不知的狀態下給帶去過麻煩才行。
蔣莞只說:“哥,我想喝酒。”
謝為想說酒量不好喝什麼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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