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了彎眼睛，和賀聞朝說了些年趣事：“我小時候可皮了，三天不打上房揭瓦，每次爺爺氣的要揍我，都是護著我。”

賀聞朝安靜的聽著，黑眸看著照片里的兩位老人，很鄭重的又鞠了一個躬。

他輕聲說：“爺爺，，我會對蔣莞很好的。”

男人向來是不善言辭的類型——讓他損人或許能‘語不驚人死不休’，但是說好聽話，非常難。

正因如此，賀聞朝也從來不會油舌。

他既然在墓碑前說出這簡短的一句，實際上就已經是斬釘截鐵的承諾了。

說了會對好，就一定會對好。

蔣莞看著賀聞朝清俊認真的側臉，晶亮的瞳孔微微恍惚，下來。

“爺爺一定會知道……”笑著說：“我找了個多麼靠譜的男朋友。”

這樣他們也就能放心了。

-

掃完墓回去的路上，賀聞朝手機響個不停。

蔣莞掃了一眼，是‘葉數’的備注，而他不聞不問，直接把手機靜音扣上。

“這樣好嗎？”忍不住提醒：“還是接一下吧，萬一他有急事呢？”

賀聞朝淡淡道：“你接了他就肯定會有事。”

……

“我知道你是推了很多工作才陪我來的。”蔣莞聲音輕的勸說：“現在沒事了，你可以去忙的。”

賀聞朝看了眼手表：“吃完午飯。”

嗯？他們開車過來之間剛吃完早飯啊，今天吃的比較晚。

蔣莞愣了下，隨后才反應過來賀聞朝的意思——剛剛謝為說了，要請他們吃飯……

這人到底還是個喜歡吃醋的小氣鬼。

有些哭笑不得，手握住他的沒握著方向盤的另一只手，緩緩。

跟著謝為的車，他們到了市區一家中餐廳。

已經過了午高峰的階段人就不是非常多，他是挑著蔣莞喜歡的餐廳選的，進了包廂就把菜單塞給，讓點菜。

蔣莞很是克制的點了一桌子清湯寡水。

“轉了？”包廂里不能煙，謝為修長的手指把玩著打火機，長眉微挑：“怎麼不點辣的了？”

蔣莞瞄了一眼正在用熱水燙餐的賀聞朝，聲音有些委屈：“他不讓點辣的。”

“……”賀聞朝有些尷尬，見謝為詫異的看過來，只能說：“可以點。”

然后又補充：“但你不能吃。”

桌上三個人呢，如果謝為也喜歡吃辣的，他沒有攔著別人吃的理由。

謝為看到蔣莞這小媳婦樣，也大概率知道是因為什麼了。

畢竟這家伙年前才把自己折騰到醫院里，現在被人管著也好。

他也順著說：“那算了，都吃些清淡的吧。”

“哥。”蔣莞用筷子墊著玻璃盤，懶洋洋道：“你也幫他說話。”

胃哪有那麼脆弱？一個個的都夸張。

最近這段時間和賀聞朝住在一起，連點個外賣吃的自由都沒有，都快淡出鳥了。

謝為被可憐的盯著，一時有些心：“要不，你點一道？”

蔣莞眼睛立時亮了，轉頭看著賀聞朝：“點一道行嗎？”

指著菜單上的蓮花鴨，興的推薦：“這個可好吃了。”

話說到這個份上了，賀聞朝也只好‘嗯’了聲——江西菜，他一會兒多看著一點好了。

謝為有些意外。

畢竟他和蔣莞認識這麼多年，一起吃過的飯數不清有多頓，但他還是第一次看到在男生面前表現出這麼‘乖巧’的一面，甚至是依賴。

幾乎不用去問，他就能判斷出來在這段里是真的快樂，全心投。

而這個賀聞朝的……

雖然謝為對他依舊有滿腹疑，但不能否認這男人一看就是對蔣莞很好很好。

男人在飯桌上不顧著自己，時時刻刻想著朋友吃什麼會合適，像管小孩兒一樣一樣的管著，縱著，那他對‘上不上心’這一點就是瞎子都能看得出來的程度了。

謝為放心了不。

飯桌上氛圍輕快，年人的往都很有分寸。

他沒多問什麼，就純粹當作是和妹妹還有男朋友一起吃頓家常便飯。

中途蔣莞去了趟洗手間，只剩下兩個人的時候，他們才重新提起在墓園外面的話題。

謝為很直接地問：“你和蔣莞十年前就認識？”

賀聞朝亦是坦誠，有問必答：“是，我們是高中同學。”

高中同學？謝為瞇了瞇眼睛，腦中閃過蔣莞上高二時曾經‘轟轟烈烈’追過一個男生。

他當時工作的網吧前臺都有人八卦，還和他說了。

后來，蔣莞自己也告訴他了……難不當時和現在是一個人？

蛛馬跡把這些過往串聯一起，漸漸讓人琢磨出來頭緒。

謝為：“你們那時候就談過？”

因為蔣莞當年告訴過他，把人追到手了，有機會就帶給他看看。

可后來他出事，一直沒有這個機會。

謝為：“為什麼分了？”

賀聞朝了，本來想說‘無可奉告’，但沉默片刻，又改：“我出國了。”

高中時的本就容易一拍即散，全世界這麼大，每個人對于大學方向的追逐都不同，分手再正常不過——他希謝為這麼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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