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朝。”笑的對他提要求：“你能不能送個新年禮給我？”

他對一向大方，直接問：“你想要什麼？”

“唔，你家大門的碼。”

到時候投桃報李，也給他一個‘新年禮’。

第51章 戒不斷

大年三十的清早, 賀聞朝就接到了賀坤催促的電話。

賀坤仿佛害怕他會反悔似的，問了好幾遍他什麼時候過去，讓他給出個準確時間。

“在路上。”賀聞朝只覺得賀坤是真的有點老糊涂了, 略有些不耐的應了聲。

京北的除夕早高峰也會堵車，他怎麼可能給出一個準確時間——更何況就是一起吃個飯而已，還非要把地方定那麼遠。

賀聞朝不理賀坤在電話對面的絮叨, 回應完就掛斷。

把車開到了臨近郊區的長春居好, 他找到手機上的包廂號碼走進去, 才發現偌大的房間竟然只有賀坤一個人。

“就你自己？”賀聞朝有些意外：“周姨呢？”

他說的是賀坤后來娶的妻子, 周靜。

“我們一起吃個早茶, 來做什麼。”賀坤皺眉，有些不耐煩：“礙事, 還耽誤咱們父子聊天，晚上再一起吃。”

賀聞朝聳了聳肩，并不在意。

雖然他也不覺得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聊的。

“來，坐近點。”賀坤招了招手, 擺出一副慈父狀態：“聞朝, 你好像瘦了不？”

“爸，咱們都大半年沒見了。”賀聞朝坐在他旁邊, 懶散地翻著菜單：“有點變化不是正常麼。”

賀坤被這釘子噎了一下。

但他很快就恢復如常，言笑晏晏：“我點了不你吃的, 一會兒看看有什麼了的再點吧。”

賀聞朝點點頭, 把菜單放下。

平心而論賀坤對他一直不錯，哪怕離婚后也從不缺噓寒問暖，尤其是他十三歲之后——大概是因為從那個時候開始, 他確定了自己是他這輩子能擁有的唯一一個孩子吧。

人這個東西就是很奇怪的，哪怕之前并不重視, 但在知道是‘唯一’后總是特別珍惜，甚至不惜放下段。

長春居的早茶舉市聞名，哪怕位置偏僻也有絡繹不絕的人來顧，全憑借味道過。

服務員端上來一桌的蒸籠，兩個人邊吃邊聊。

“聞朝，我聽說你前幾天去瀾城了。”賀坤倒了點醋在盤子里，狀似只是隨口一問，十分矜持：“是去你媽那兒了？”

賀聞朝點了點頭。

賀坤忍不住嗤笑一聲：“還和那個姓陳的在一起呢？真是失心瘋。”

賀聞朝拿著筷子的手頓了下，淡淡道：“您剛離婚就有第二春了，我媽怎麼不能有了？”

“……不是自詡為強人，事業為重嗎？”賀坤勉強找了個借口，憤懣不平：“怎麼現在是掉的漩渦中了？轉了？”

賀聞朝覺得他真是莫名其妙。

一大把年紀了，居然還會為離婚多年的前妻有了新歡而酸溜溜的。

“爸，您這什麼意思？”他不太懂他的想法，直接問了：“你自己都和周姨結婚這麼多年了，還管我媽做什麼？”

“誰管了，我就是氣憤你媽的雙重標準！”賀坤不知道被中了什麼點，愈發憤怒起來：“從前你爺爺還在的時候，我周末加一天班都不肯，說什麼在上升期要努力——結果現在怎麼樣？連打拼出來的京北都不要了，打算定居在瀾城，這打拼出來的事業重不重視也是因人而異！”

賀聞朝略有些無語。

人的悲喜并不相通這句話真的是很有道理，他完全無法共賀坤的憤怒，只覺得他吵鬧。

“那有什麼辦法。”他實話實說：“誰讓你倆就不是一路人。”

……

賀坤覺得他想從自己兒子這里得到一句安，可能要比母豬上樹還難。

“我說這些，是為了告訴你一個道理。”他邦邦的說著：“你找對象可得亮雙眼，什麼外貌材那都是華而不實的東西，一定要找個賢惠且家境相當的，這樣才有共同語言。”

這是他在這麼多年婚姻生涯的磨中悟出來的道理。

賀聞朝漫不經心的‘嗯’了聲。

“你別把我說的話不當回事兒，過了這個年你也馬上三十了。”賀坤看著他不以為然的態度，眉頭鎖：“這麼多年我也沒看你和什麼姑娘走得近，為什麼一直不談一個？”

他知道自家兒子是有些冷漠，甚至到了生人勿近的地步。

但是談和追孩兒這種事兒，不應該是男人都會的天生技能麼？

賀聞朝皺眉，懶得說話了。

——又是這個德行。

賀坤在心里嘆息，只覺得還是得他來為他心。

他思索片刻，才終于斟酌著說出今天的主要目的：“我生意上的合作伙伴有個和你年紀相符的兒，聞朝，要不要試著……”

“爸，您不用心了。”賀聞朝放下筷子，聲音干脆地打斷他：“我有朋友了。”

“什麼？”賀坤震驚：“你什麼時候有的朋友，家里是做什麼的？”

果然第一反應是問對方的家世，賀聞朝抬了抬角，弧度有些諷刺。

“不知道。”他淡淡道：“我沒調查對方戶口本的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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