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的。”蔣莞笑笑,直接把紅包放在護士服的口袋里:“你照顧我照顧的很好嘛,讓我都沒那麼怕扎針了。”
醫院每層樓都有專門負責的護士,能遇到比較溫舒心的就是運氣。
蔣莞這幾天接的一直都是小顧,也是真的覺溫細心,把自己照顧的很好,重點是扎針都不疼……
一直最害怕扎針了,就是個怕疼的膽小鬼。
小顧聽這麼說,忍不住‘撲哧’一笑。
“蔣小姐,說真的,我好久沒見到你這麼害怕扎針的人了。”歪著頭打趣:“連測糖扎手指的小細針都怕。”
蔣莞有些不好意思:“別笑我啦。”
“所以要注意哦,免得以后再來醫院了。”小顧彎著眼睛:“至于紅包謝謝蔣小姐了,新年快樂。”
上午進行完常規的吊水,蔣莞就拿出電腦繼續理工作。
只是今天始終都無法集中注意力,總是敲著敲著鍵盤,視線就不自覺挪到病房門那里。
都快中午了……賀聞朝怎麼還不來?他今天還會過來麼?
實際上,他本來也沒說一定就會過來看的。
臨近中午,謝為倒是照常過來了,給帶了午飯。
蔣莞心不在焉的吃著,自然也就食不下咽,這種‘溜號’很快就被謝為發現,他敲了敲桌子:“好好吃飯——你想什麼呢?”
勉強咽下去一口蛋羹,實話實說:“我想出院。”
如果說之前還能勉強在醫院里忍忍的話,那現在是真的特別想出院。
謝為:“你初二不就能出院了?”
“我現在就想出院。”蔣莞皺眉,勺子不自覺狠狠懟著飯盒:“哥,你幫我辦出院手續吧。”
“……別作妖了。”謝為長眉皺起:“出院怎麼點滴?”
“最后兩天不用點了。”蔣莞自信滿滿的拍了拍脯:“我現在倍棒。”
謝為看著蔣莞,發現孩兒目堅定依舊,是超乎尋常的執著。
這讓他本來還想說‘不行’的話音咽了回去,問:“給個理由。”
他知道做什麼事都不會是無緣無故的,眼下這麼想出院,肯定是有什麼特別原因。
蔣莞猶豫片刻,低聲道:“我喜歡的那個人從外地回來了,我想去找他。”
前兩天在醫院里沒事兒就給賀聞朝發信息,一會兒開心一會兒失落的狀態被謝為注意到,他就問過什麼風。
蔣莞沒有瞞,直說是喜歡的人去外地了,還沒把人追到手,所以有些失落。
在謝為面前向來只說實話,如今也是一樣,雖然……說了之后他更不可能讓自己出院了。
果然,謝為聽了只是皺眉,狠狠罵:“神經病吧,你晚找兩天能怎麼樣?”
網上有個詞怎麼說的來著?腦。
他覺得現在這狀態就有點腦,活像個被吊的不上不下的傻子。
蔣莞對于這個批評卻不以為然,只嘆息了一聲:“哥,你從來沒喜歡過什麼人,哪兒懂這種小別勝新婚的覺啊。”
“晚兩天是不會怎麼樣,但是……早點見到更好啊。”
陷熱的人都是這樣的,恨不得無時無刻和對方黏在一起。
更何況賀聞朝昨天剛給一點甜頭,更讓食髓知味罷不能了。
謝為有一瞬間的失神,黑眸微微閃,但很快就恢復了‘封建大家長’的狀態,無道:“不行,等你出院了再去見吧。”
他與人往向來有分寸,哪怕是和蔣莞認識了快要二十年,放在平常也一向不過問的私事,也本不會管。
不僅出于對蔣莞的尊重,更是對于眼的信任。
但現在不行,哪有還沒好利索就急著出院,結果就是為了追人的?荒不荒唐?
反正謝為是覺得十分荒謬,懶得和多說。
他低頭看了眼手表,收起蔣莞已經吃完的飯盒:“我先走了,你老實待著。”
“明天我媽和謝鳶過來陪你,也不用覺得太無聊。”
明天是大年三十,闔家團圓的除夕,他讓黎青雅和謝鳶來醫院陪當然不是為了監視,而是為了讓覺到團聚的氛圍。
想到這里,蔣莞有火也發不出來,自然是‘逃’不了了。
懨懨的應了聲好,目送著謝為離開,整個人失去靈魂的一樣躺在床上。
蔣莞覺得賀聞朝真有些卑鄙了,還不如一直不出現!
這麼突然閃現一下子又消失,簡直就是攪一池春水的不負責任!
等等,攪一池春水……
蔣莞眨了眨眼,又想起什麼似的靠著床頭坐了起來。
在這種時候,好像終于能理解賀聞朝之前為什麼總是對控制不住的發火,但實際上卻又無比包容了。
因為一直就在做這樣的事。
突然出現在賀聞朝面前,攪他的生活,留下似是而非的曖昧話語,甚至還以拿他的洋洋得意,沾沾自喜……
但蔣莞一直沒有易地而的考慮過那個被打擾的人會是什麼心。
自以為這樣的攪也是散發意的行為,卻沒想過對方會不會悵然若失——就像熱鬧過后的繁華,更為寂寥。
如今到自己了,才知道這種滋味真是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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