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兮扳過蔣莞的肩膀，一字一句說著：“你做過什麼都該告訴他，如果你不知道該怎麼說，那我去說。”

“比如這間房子本不是我買的，是你要租的，是你為了和他離得近租的……”

“你怎麼能告訴他這些呢！”蔣莞一下子站了起來，聲音忍不住拔高：“我們現在的關系本不適合說這些，你這樣……”

“為什麼不適合？！”蘇兮卻比的聲音更高，說得理直氣壯：“你痛苦的源不就是覺得賀聞朝不相信你喜歡他麼？但你如果不把喜歡表達出來，他怎麼相信？！”

不是什麼緒都適合藏著掖著的，尤其是當你對一件事或者人有所圖的時候。

“蔣莞，你本不是這種猶豫躊躇的格，為什麼要在原地踏步不斷耗？”蘇兮聲音難得嚴肅了些，看著認真的說：“如果喜歡你就去追他，把自己的喜歡表達出來——這才是你的格啊。”

“你難道忘了你高中時候是怎麼追賀聞朝的嗎？面對那麼周圍那麼多同學的冷嘲熱諷你都不在乎，為什麼現在這麼怕了？”

“我先走，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許卓都打了八百個電話催我了。”

蔣莞等到蘇兮走后，聽到大門‘砰’的一下關上，才忍不住自嘲的笑了笑。

高中……九年前的當然有勇氣，因為無則無懼。

當時就算再多人譏諷，在的眼里不過猶如過眼云煙，因為本不在乎。

可現在的蔣莞在乎，再多人的口誅筆伐，也比不上賀聞朝的一記冷淡譏嘲。

很怕自己鼓足勇氣的上去，得到的卻是不好的反饋。

說實話，有點被賀聞朝慣壞了，在這段里一向是掌控他喜怒哀樂的上位者，是有些高傲的。

但或許就是這樣，男人才始終沒有安全。

蘇兮這一通拳打死老師傅的作雖然莽撞，但也確實給開辟了另外一種思路，讓蔣莞有種醍醐灌頂的覺。

眼下是對不起賀聞朝，沒辦法給他安全，卻又放不下他，還想繼續……

那就理應主一些才對。

就像蘇兮說的，不能再端著架子，要想辦法把喜歡表達出來。

蔣莞靜坐良久，才把自己麻一樣的緒順出幾分條理來。

隨后看著青瓷碗里已經涼掉的雪梨塊，角微抿，拿起勺子一口一口的吃掉。

賀聞朝的手藝一如既往的好，連這種潤的甜品都做的很好吃……所以應該去道謝才對的。

畢竟無論是不是的本意，昨晚麻煩了他卻是事實。

蔣莞把一碗煮梨吃完，也就沒胃口再去吃別的早餐了。

荔景花園里面的東西有限，從隨的包里勉強翻出一些化妝品，對著鏡子拾掇了一下自己，然后深吸口氣，走到電梯前摁了十五層。

也不知道賀聞朝在不在家里。

從十二層到十五層這短暫的時間，蔣莞心臟撲通跳，恨不得電梯停下的慢一點，再慢一點……

但時間的流逝可不會因為蔣莞心的糾結而有半分停頓，電梯很快就‘叮’地一聲停在十五層。

走出來在賀聞朝家那扇漆黑的大門前站了好一會兒，勉強把自己臉上的表調整到‘自然’狀態，然后才抬手摁門鈴。

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主求和的事，蔣莞莫名覺得抬起來的手腕有千斤重，惴惴不安。

直到門鈴響了幾聲，被人從里面打開——

蔣莞一時間都不知道是該不該慶幸賀聞朝在家了。

因為穿著深藍睡袍的男人顯然是沒睡好的模樣，眼瞼下發青，一雙墨一樣的黑眸比起平時更沉，更深不見底。

他冷冷的問：“干什麼？”

“呃，”蔣莞一瞬間就忘記自己剛剛組織好的語言，大腦像是打了結，磕絆地問：“你還在睡？”

沒話找話的問了句廢話，自然也得不到什麼溫和的回應。

賀聞朝只是掀起眼皮睨了一眼，修長的依舊擋在門口，用肢語言無聲表達‘滾’的這層意思。

蔣莞從蘇兮那兒拼湊了昨晚的事經過，知道自己喝醉后耍酒瘋，耽誤了賀聞朝大半宿的時間。

他不但給送回了家，還特意跑出去給買蜂和雪梨，十足十的任勞任怨。

眼下他大概是因為補眠才難得上午還在睡覺，確實不應該繼續打擾，應該讓他好好休息的……

可是自己是來求和刷存在的呀，好不容易鼓足勇氣來了，怎麼能這麼輕易走？

蔣莞轉了轉眼珠，輕聲說：“昨天晚上麻煩你了……好像我喝醉了很難搞？”

賀聞朝依舊不說話。

“呃，”有點不住這種站在門外的尷尬狀態，主指了指屋子里面：“能讓我進去麼？”

賀聞朝終于開啟金口，毫不留地拒絕：“不。”

“……我知道自己給你添麻煩了，特意帶著早餐來的。”蔣莞從后拿出兩個袋子，笑瞇瞇的：“你總得給我個補償的機會吧？”

“用不著。”賀聞朝太一突一突的疼，只想趕回去休息，聲音愈發冷淡。

蔣莞卻好像聽不出來他冷淡中蘊含著的不耐煩一樣，反倒趁著這個機會起子，像條魚一樣溜的鉆進去。

賀聞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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