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歷歷在目的，抹都抹不掉的事實。

蔣莞怔怔的看著他，聽著，涼意從頭頂蔓延到腳后跟。

自己都忘了的那些事……他記得這麼清楚，如數家珍一樣的清楚。

“蔣莞，既要又要就沒意思了，除了在床上，我沒任何地方帶給你的緒價值比謝為多。”

賀聞朝竹骨節一樣的手指摁了摁太，聲音是不加掩飾的疲憊：“我之前在申城的時候，以為自己能接我只是個‘退而求其次’的事實，直到聽到你和你姐的對話才意識到我本就接不了，我放棄。”

“所以，你也不用到現在還說這種似是而非的假話騙人了。”

黎青明的話算是最后推了賀聞朝，敲響他的警鐘，告誡他也不能‘既要又要’——

他不能既要蔣莞一直在他邊，又不能接是不完的。

如果蔣莞的整里必然有‘更喜歡謝為’這一點，他能怎麼辦呢？

接不了，就要剔骨剜一樣的斷掉，哪怕疼死，也好過害人害己。

賀聞朝已經察覺到自己緒里的暗面占比越來越大，不能再自欺欺人。

他妄圖想強迫蔣莞，甚至控制。

那些借著撒謊為借口而實施的‘懲罰’就像是把掀開了一個口子。

如果不控制，只會來越來越變本加厲。

現在是所謂的‘懲罰’，那未來只要自己對蔣莞產生懷疑，恐怕甚至會忍不住囚，傷害……

這種不健康的，隨時有可能傷害到的，本就是不應該存在的。

更何況，蔣莞現在已經有些被他的卑劣影響了。

剛剛，竟然低眉順眼的自愿接‘懲罰’，真是笑話。

賀聞朝深吸一口氣，冷冷道：“你走吧。”

“賀聞朝。”蔣莞雙手拉住他的手臂，白皙的臉頰上眼眶泛紅，像是楚楚可憐的怕被人拋棄的小姑娘，怯生生的：“我這次真的沒騙你。”

走可以，他們現在沒辦法在一起也可以。

但是，起碼要說清楚自己這次不是騙他的……畢竟已經騙過他太多次了。

“你說過，我是個很狡猾的騙子，天生就會騙人。”蔣莞勉強笑了笑：“但騙子也有認真的時候吧？”

“你說的那些…的確是我曾經對謝為做過的事，我沒辦法辯解。”

“但以后，我也可以這樣對你，如果你喜歡的話。”

“賀聞朝，我這次來是要和你表白……不，我是在答應你之前的表白。”

是他先開始的，在圣誕節那天。

賀聞朝被蔣莞拉著一條手臂，只覺得全的神經末梢都集中在這一條手臂上了。

他麻木，僵，面無表地聽著的話。

確實，是他先開始的，他明白現在是反過來要他一個答案了。

“行。”賀聞朝目轉移到蔣莞的臉上，看著眼睛里泫然若泣的晶瑩，他淡淡道——

“結束吧。”

“我們之間的任何關系。”

他都要不起。

蔣莞并不意外他的這個答案，甚至早就有了心理準備。

可到底還是抱了那麼一點點，一點點的幻想的，在聽到答案時，心臟依舊忍不住一，像是被人重重擰了一把。

蔣莞勉強蓄住眼眶里的淚不掉下來，保持最后一面：“賀聞朝，你現在是甩了我麼？”

盯著他，質問他。

賀聞朝看著孩兒直到這個時候也倔強依舊的漂亮臉蛋，只覺得自己的眼始終沒有錯。

他喜歡上了一個很特殊的孩兒，為此魂牽夢縈十年，直到現在這個地步也不冤枉。

因為蔣莞真的值得。

有自己的個，也許會為了男人稍稍卑微，但絕不會要死要活——對謝為，對他，都是如此。

“好。”賀聞朝難得笑了笑：“我也甩了你一次。”

“別委屈，你一開始不就是這個打算麼？以后用不著覺得欠我了。”

在蘇兮婚禮見面的那天起，蔣莞和他重新有了糾纏，想的不就是讓他‘報復’回去麼？

甩過他一次，現在他回敬，從此兩不相欠了。

“不需要你故意這麼說，幫我扯平！”蔣莞紅著眼睛瞪他：“假好心！”

既然他們從此什麼關系都沒有了，那也不需要他的冷漠表皮下的任何溫。

迅速換服準備離開，連東西都不用收拾。

反正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上就帶了一個包，都沒多余的東西。

蔣莞走到門口踩上高跟鞋，又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

——賀聞朝依舊站在原地，眼神卻半點不看這邊，完全不在乎的任何舉。

咬了咬，折走過去拿起手里的包重重砸了一下他的肩。

“傻子！呆子！”吸了吸鼻子，在眼淚掉出來的前一秒轉過，這次是真的頭也不回的跑走了。

第39章 戒不斷

-不在沉默中發, 就在沉默中消亡。

蔣莞和賀聞朝在高中時那段往，把他甩的很慘。

是遠比這次要激烈的多的場面。

現在或許是因為他們現在真的都長大了，了, 就連分開也都能很平靜地接了。

或許……但事實真的如此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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