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聞朝長眉微蹙，似乎在想該怎麼解決這件事。

“別想了。”蔣莞卻不想讓再對自己的事多心什麼，連忙轉移話題：“我這道題不太會，你給我講講。”

說著，拿出手機給他看昨天拍下的一道數學題。

蔣莞本以為賀聞朝就不會追究這件事了，可幾天后，蘇兮興致地和說：“小五，你家賀聞朝報名圣誕晚會了！你猜為什麼？”

南一中有這個傳統，每年圣誕節學校都會組織晚會，讓有才藝的同學登臺表演，為年末助興的同時也放松一下。

蔣莞之所以說賀聞朝報名這件事‘稀奇’，是因為他從高一開始就被文藝委員勸著報名去表演，可他從來沒有答應過。

想來也是，他格本來就冷漠，對于學校晚會這種浮夸的活當然是敬而遠之了。

負才藝是一方面，想不想去展示出來就是另外一方面了。

組織晚會的文藝委員邀請了兩年都了釘子，在高三這年索本就不打算去問賀聞朝了。

可沒想到他居然會主過來報名，這難不就是……無心柳柳蔭？

文藝委員興極了，頓時覺得這每年都有點肋的圣誕晚會來了大看點，瞬間就在晚會群里炫耀出去，那自然也就被蘇兮這樣的八卦看到了。

蔣莞目一頓，瞬間有些尷尬。

總不能說自己就不知道這件事吧……現在還讓猜是什麼原因……

“不知道。”蔣莞囫圇敷衍，可又覺得蘇兮那興兮兮的模樣很奇怪：“賀聞朝參加圣誕晚會，你這麼激做什麼？”

“笨蛋，當然是因為你了！”蘇兮嘖嘖慨：“之前我一直覺得賀聞朝那家伙忒冷，沒人味兒，這次才覺得他真是有點酷。”

蔣莞愈發聽不懂的話了，秀眉皺起：“你到底在說什麼呢？”

“嘿嘿，我就猜你什麼都不知道。”蘇兮神地笑了：“文藝文員在群里把賀聞朝要參加晚會的事兒說了，就有一群人去問他原因——你猜他怎麼說？”

“……怎麼說？”蔣莞知道是在故意吊胃口，但也很配合的問了。

因為也很好奇答案。

“他說……”蘇兮故意大氣，然后在孩兒殺人一樣的目中‘噗嗤’一聲笑了，公布答案——

“他說他想彈琴給朋友聽。”

好酷炫的回答，足以讓大多數生心棚的一個回答，而賀聞朝是大大方方說的，就好像不得讓所有人知道一樣。

蔣莞愣住，耳邊還飄著蘇兮的慨：“我之前還一直怕他太冷，沒想到對你還真好……”

這讓的思緒一下子回到了那天中午吃飯的時候。

賀聞朝說了，要告訴所有人‘他喜歡’，哪怕是先倒追的，也要讓尊嚴高高抬起。

就算有人不信，他也會想辦法證明這一點。

然后他就真的想出來辦法了，向所有人表達出來是他更喜歡。

一時間，蔣莞覺里都流的有些快，就仿佛高山流水，萬馬奔騰一樣，細胞都不控的跳著。

說到底也只是個十七八歲的姑娘家，怎麼可能不會因為男朋友的這種舉而心呢。

連蘇兮這個一貫畏懼賀聞朝的家伙都慨心棚了，更何況呢？

蔣莞咬了咬，毫不猶豫的扔下茶，跑回班級里找賀聞朝。

年正在寫字，聽到的腳步聲抬眸過來。

本來有一肚子的話想問，可一對上他那雙黑曜石般的雙眼，就仿佛所有的躁不安都在頃刻間被抹平，想問的話也就不用說了。

他們彼此之間本都懂。

時間很快就來到十二月二十五號。

校方極其重視賀聞朝的登臺表演，為此還特意弄來了一架鋼琴。

畢竟男生十五歲那年就拿到肖邦國際鋼琴比賽的人組金獎這件事傳播很廣泛，名聲也很大，不學生甚至包括教師在都早就想聽聽他的琴藝了。

哪怕他是為了朋友才表演的。

圣誕那天，學校的大禮堂座無虛席。

哪怕賀聞朝是軸出場，前面有一大堆垃圾時間，但一堆人仍舊是愿意等著的

小型的‘萬眾矚目’下，學校大禮堂甚至沒有專業的打，但男生出場時依舊是排山倒海一樣的喝彩聲——

年人最能起哄，更別提現在這種場合。

賀聞朝面波瀾不驚，甚至連睫都沒有一下。

當然，各種比賽參加慣了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為了這樣一個場合去張？

可坐在臺下的蔣莞卻莫名很張，聽著周圍一片歡呼熱烈的討論聲，攥起的手心莫名濡了一層汗。

但這一切嘈雜都隨著男生彈出的琴音安靜下來。

賀聞朝坐在鋼琴前面，年瘦津津的子骨筆直，修長的十指彈奏出來的旋律娓娓道來，宛若清泉叮咚，和悅耳。

一開始舒緩，后來緒層層遞進到深的層次，卻不聲的推進，并非是突兀的激烈或平靜。

整都是悅耳和的，似乎是一首意綿綿的曲子，讓人宛若置于湖邊，仙境。

這首鋼琴曲并不長，不到三分鐘的時間，賀聞朝就已經彈下了最后一個音符。

隨后他站起來，鞠躬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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