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喬以笙現在對他的警告非但不怵，反倒很想試一試，零點前不過去的話，等著的后果會是什麼？

現在距離零點其實還早，陸闖下的這最后通牒，不免失去幾分威懾力。等戴非與和歐鷗泡完溫泉上來，在歐鷗的倡議下，四人又一起打牌。

歐鷗之前從喬以笙這邊順手拿走的桃花手鏈，歐鷗一直戴著。

巧的是，擁有同款手鏈的戴非與也戴著。

方才吃飯時歐鷗看見過，還調侃了一番像手鏈。

泡溫泉期間兩人均摘掉，見泡完溫泉戴非與很快重新戴上，歐鷗又調笑:“你這麼想招桃花的嗎？”

戴非與轉頭問喬以笙:“你告訴這手鏈只能招桃花的？”

喬以笙自然是幫著歐鷗:“舅媽當時讓我們去，不就為了求姻緣？”

戴非與只能自己跟歐鷗解釋:“我這款和你的那款不同，我在我媽眼皮底下梁換柱，給我自己買的是轉運珠。”

歐鷗丟出一張牌:“嗯，沒事，不管是招桃花和轉運珠，別人不知道，看上去都像款。”

戴非與吃掉歐鷗的牌:“我的轉運珠還是很有用的，手氣立刻變好。”

喬以笙和周固都無牌可出，過了。

歐鷗勾著繼續丟出牌，反吃掉戴非與的牌:“道明寺，你今晚看見我，就該知道，你的轉運珠起作用了。”

戴非與:“……”

喬以笙:“……”

于是整場牌局，歐鷗都這樣，比先前吃飯時更直白地開戴非與。

打了一個小時左右，由于戴非與不斷地給喬以笙使眼，喬以笙做主讓牌局到此為止，戴非與和周固回了他們倆的房間，落在喬以笙眼中，戴非與委實像被嚇得不輕落荒而逃。

喬以笙和歐鷗也回他們倆的房間，歐鷗搭著喬以笙的肩膀樂得直不起腰:“你表哥怎麼這麼純啊。”

“你故意的吧？”喬以笙其實瞧出歐鷗的行為有惡作劇的分在里頭。

歐鷗斂了神，很認真地問:“那如果我真的對你表哥有興趣，想追他呢？”

喬以笙鋪著榻榻米的被褥:“什麼時候你想追一個男人，還征詢我的同意了？”

“畢竟是你的表哥嘛。”歐鷗過來一起鋪，“不過我這不是征詢你的同意噢乖乖，我只是跟你打聲招呼。”

喬以笙聳聳肩:“那我也得跟你打聲招呼，你追你的，我不會手。”

意思就是不幫、不提供報。

相應的，如果戴非與有些什麼，喬以笙也不會從中幫忙。

歐鷗眨了個電眼:“那是當然的。”

但戴非與到底是自己的表哥，喬以笙還是強調了一句:“你追的話就好好追，不想追了的話也直接點，別拿他當你魚池里的魚。”

歐鷗在喬以笙旁的被褥里躺下，作很大幅度的點頭:“明白明白，我保證我不會玩弄你表哥的。”httpδ://

“除非你表哥先玩弄我。”歐鷗補充一句。

“……”喬以笙噎了噎，笑，“這種可能太小了。”

最后喬以笙還是多好奇一:“你的實習生小鮮呢？”

屋里的燈熄了，歐鷗在玩手機，手機屏幕的亮映照出臉上的憾:“小男生力好是好，就是太黏我了。占有還超級強，都把緒帶到日常工作中了。”

“這可不行。老娘我雖然想要高質量的x生活，但也是要拼事業的。果然和同事發展是得謹慎的。”

而提及和同事發展，歐鷗也記起來問喬以笙:“你今晚和周固兩人的氛圍好像不錯？”

喬以笙假裝已經困頓了，聲音放得昏昏睡:“沒什麼……就是普通朋友聊聊……”

歐鷗沒有再追問，只是狐疑:“十二點都沒到，你這就要睡了，是不是太浪費難得的周末了？”

“……嗯。有點累。”喬以笙心虛得很，默默對歐鷗說抱歉。

“行。那你好好休息。”歐鷗還是替到憾，“可惜了，這里的溫泉果然是整個霖舟市泡得最舒坦的一個。你明天早上起床你看看有沒有興致補泡。反正我退房前肯定要再泡一次。”

喬以笙低聲應:“……好。”

既然喬以笙要休息，歐鷗便不說話了，再玩了會兒手機，也睡覺。

喬以笙等到聽到歐鷗的呼吸均勻綿長，似乎睡了，才躲進被子里點亮手機屏幕查看時間。

離零點差半個小時。

陸闖訂的房間就在他們的隔壁，喬以笙故意不提前過去，又等了會兒，剩最后五分鐘時，才悄起來，躡手躡腳溜出去。

陸闖給留了門，喬以笙準備敲門的發現可以推開門，便直接進去了。

這里的布局一樣是日式的里面房間、外面庭院。

喬以笙在里面的房間沒見到陸闖的蹤影，便尋到外面的庭院。

果不其然，陸闖在庭院的天溫泉里泡著。

盈盈的水面搖曳著池畔燈盞的溫影子，煙霧蒸騰繚繞之后，陸闖兩條手臂敞開著搭在池邊，后背倚靠池壁，腦袋往后仰著，臉上蓋著巾，巋然不又悄無聲息的。

這姿勢，令記起那次陸闖在公寓的書架前臉上蓋著書睡覺。

所以喬以笙懷疑他是不是自己泡著泡著泡睡過去。

但陸闖出聲證明了他還醒著:“呵，我就知道你會掐零點。”

隨著他腦袋豎直回來，蓋在他臉上的巾隨之掉落。

陸闖像接住書一樣，也敏捷地趕在巾掉進水里之前接在手里，然后將巾掛到他的脖子上。

同時他漆黑的眸子筆直而準地籠罩住喬以笙，表又冷又臭。

喬以笙正好借此機會問他:“陸闖，以前上學的時候，你每次替鄭洋幫我到圖書館占座，其實都不是為了兄弟義氣，是為了我吧？”

雖然已經在他面前多次比拼厚臉皮，但的臉皮確實還沒鍛煉得太厚，再次拿這種有自作多嫌疑的問題來辱他，的耳仍舊不可避免地悄悄發燙。

而且的心底無法抑制地升騰起雀躍。

當初確實認為曾被陸闖這樣的爛人短暫地興趣過，自己是到惡心的。

可或許現如今得承認，最近一想到自己這幾年一直被陸闖喜歡著，心是歡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