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兩個之間，更沒有契約神的人，應該是你吧？”喬以笙提出異議，“這種跟過家家一樣的白紙黑字，沒有法律效益，其中一方毀約，上哪兒公平評判？”

“我還不夠有契約神？嗯？我如果沒契約神，這段時間你和周固能來往那麼長時間？”陸闖哼笑，“喬以笙，你這只是對你的契約神沒有自信。”

“激將法對我沒用。”喬以笙的腦子里蹦出個想法，“陸闖，你必須出一樣值得我信服的籌碼，我才會和你玩這個床伴游戲。”

“籌碼？”陸闖當即領悟它的本質意思，“我的把柄吧。”

喬以笙不否認他的理解:“你給不給？”

“那是不是我也得向你討？”陸闖也絕不允許他自己吃虧的樣子。

喬以笙忍道:“之前那個涂藥的視頻，還不夠你掣肘我？”

“謝謝提醒。”陸闖一副剛記起來的表，“不過，還真是不夠。”

他黑眸涼涼的:“我可從沒想要拿它來威脅你。喬以笙，你是不是把我想得太惡毒了？”

明明知道他是個爛人，可此刻喬以笙莫名地相信，他說的是實話，之于無異于一顆定心丸。即便視頻留在他手里的危險系數仍舊很大。

而既然他送了一個辱他的機會，喬以笙自然不會放過:“用得著我‘想’？你難道不是本來就惡毒？”

陸闖的眸底緒暗沉沉。

“那再告訴你一件惡毒的事。”

他糲的手指上的臉頰，寸寸挲，仿佛持一柄隨時會嗜的鋒利的刀，微微的涼意從的皮往里滲，傳遞至的心口。

“我要毀掉陸家。”

他吐出這句話時，喬以笙怔怔打了個冷。

意識到，這是陸闖的，也是陸闖到手里的把柄。

而它遠遠超出了這場談判所能承的范疇，喬以笙忽然想反悔了，想讓他收回去。

可……

他們的約定最終被陸闖制定文并打印出來。

他先簽了字，然后送到面前。

紅底黑字的樣式令喬以笙從自我的思緒中晃回神，無語得額角直冒黑線:“什麼鬼？”

……很像古時候的婚書。

陸闖把筆塞進手里，催促:“怎麼？都到這兒了你又有什麼意見要提？”

喬以笙:“……你不能直接用白紙？我家打印機的墨不要錢的？”

陸闖點點頭:“行，家里以后的開支全部由我來負責。”

喬以笙原本暫時卸下了的戰斗狀態重新激起:“你也就只能在你自己的腦子里幻想你得到我了。”

比起上次臨時寫的簡陋的約定，這次陸闖弄得正式很多，一式兩份，他們兩人各一份。

也簽完字，陸闖取走其中的一份，盯著看了會兒，繼而朝勾起角:“恭喜你，你的x生活從此可以得到高質量的保障。”

喬以笙:“……”

只是在想，床伴和正式的男朋友的區別是什麼？——顯然，后者可以公開，前者就是人前緘默；后者需要相互負責任，前者可以隨時膩味隨時踹。

當然，陸闖是永遠不可能在男朋友的候選人名單上的。

所以現在的模式確實對他們兩人都是最便利的選擇。

而明確完他們如今的關系，陸闖就帶著他的電腦走了。

喬以笙卻也沒了繼續畫圖的心思。

陸闖同時帶走的還有繃的狀態。

積攢的心俱疲一瞬間涌上喬以笙的四肢百骸，進去臥室睡覺。

床單被褥尚未收拾，四殘留和陸闖夜里放縱的氣味和痕跡。

“我要毀掉陸家。”——腦海中浮現這句狠戾的話。

喬以笙發現，可能還本沒了解，真正的陸闖……

-

這個周末的昏聵，影響得喬以笙周一上班都沒能恢復狀態。

李芊芊一貫地關心的生活:“你新男朋友了吧？”

咖啡苦得喬以笙直蹙眉:“沒有。”

“噢。”李芊芊說，“還以為你和前陣子每天送你花的人修正果了。”

喬以笙心頭一頓。

這些天周固其實沒有完全和斷了聯系，他很認真地退回在了普通朋友的位置，前天早上坐在歐鷗的車里前往霖舟大學的途中還收到他的消息，問周末的安排，說教攀巖的約定，還是可以照常展開的。

喬以笙告訴他校友會的事，說可以再等一周看看的時間。

但實際上喬以笙心底對攀巖并沒有多大興趣。

中午午休期間，喬以笙倒是接到了一通電話。

羅拉打來的:“喬小姐是吧？我是羅拉。”

喬以笙的沙拉險些卡在嚨里:“羅小姐，請不要再打擾我了。我和周固現在——”

“我是想告訴你，我去你的工作單位找你，是收錢了其他人的指使。我不知道對方是誰，我一直以來只和他有電話聯系。但我猜他應該是你的前男友之類的人，想和你復合，所以讓我破壞你和周固。”

講完這些羅拉便掛了電話，和打來時一樣突然。

喬以笙:“……”

的前男友只有鄭洋。

這事一聽就不像鄭洋干的。

能想到的唯一答案便是陸闖。

而喬以笙聽完心毫無波。可能因為對陸闖干的混蛋事快免疫了。

但這樣的反應是不對的，喬以笙深深地覺得自己需要警惕。

雖然不認為自己該為陸闖的行為負責，但周固的確是到牽連了，給周固添了麻煩。喬以笙對周固是歉疚的。

午飯過后趁著還有一點時間，喬以笙聯系周固，約他晚上一起吃個飯。

周固:【羅拉給你打電話了？】

喬以笙尷尬，慶幸現在是文字通:【嗯】

周固:【你約我吃飯，無非是想為這件事跟我道歉吧？不必，該道歉的人不是你，是陸先生】

話是沒錯，但讓陸闖道歉，無異于異想天開。喬以笙說:【別誤會，我不是替他向你道歉，我是覺得我也有一點責任】

周固:【那你的責任留著以后我另外找機會跟你討回來吧】

喬以笙預不太好:【你不會要去找他算賬吧？】

周固:【你認為我不該找？】

喬以笙不好回答:【周固，我只能客觀地說，找他算賬是件不容易的事】

周固:【我知道，你別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