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方氏捂著口嗚嗚地哭了起來。
穗歲知道,在這后宅之中心氣兒是最重要的,若是沒了心氣兒,如何還能斗的下去?
“姐姐放寬心,憂慮太多反倒是給了對方可乘之機,不知姐姐的娘家人可在京城?”
不能勸方氏回娘家坐月子,但可以讓娘家人來禮部尚書府照顧。
方氏一愣,之前是被懷上孩子生出男孩兒的喜悅沖昏了頭,這幾日又是被院子里頭那兩個爬床的丫鬟氣得頭暈腦漲,穗歲這麼一說才想起來,自己生了孩子,娘家人派人來照顧誰也說不出一個不是來。
方氏握住旁嬤嬤的手:“你這就給我母親寫信,讓母親派兩個信得過且有手段的嬤嬤過來。”
地攥住了帕子,臉上浮現出剛毅的神,口中喃喃道:“喜哥兒絕對不能出事。”
二人正說著,刑部尚書的夫人蔣氏站在了門口,說道:“要我說,你就是太心了,兩個爬床的賤人一杯毒酒不就解決了?”
剛進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院子里跪著的兩個姨娘被人拖到了后院去,那兩個姨娘還想要向蔣氏哭訴求,可才和蔣氏對上目,就被那凌厲的目給震懾住了,了沒有說話。
“若想保住孩子,還在乎什麼名聲?”
蔣氏在京城的名聲一直不怎麼好,為了保住現在的位置,保住自己的孩子做了很多不愿意但又不得不去做的事。
“在這深宅大院里,不是們死就是我死,那自然是要讓別人去死。”
方氏旁的嬤嬤臉上一陣白一陣青的,覺得蔣氏一口一個“死”的很不吉利,蔣氏瞧這老婆子臉難看也住了,看了一眼后的丫鬟,丫鬟遞給一個小冊子。
蔣氏說:“我來就是看看你,順道送一個東西。”
“這是孩子睡覺、吃、尿尿……的時間,還有數量,以及不同月份吃食的準備,你們可以參考,提前安排好丫鬟去伺候,這樣可以保證孩子邊始終都有人陪著,別人就是想做手腳也沒有機會。
相比于方氏,蔣氏在喬家的境更為艱難,不僅僅有一院子虎視眈眈等著爬床的年輕侍,還有其他幾房的妯娌姻親,有不希好的,更有不希夫君好的,子虛弱的時候,什麼妖魔鬼怪都跑到面前現行。
“按照我的經驗,不管什麼時候,孩子邊最有兩個人伺候,其中一個不論發生什麼,就是外頭著火走水了,都不能離開孩子邊。”
“若是孩子出了什麼事,也不必再活了。”
說著,將另一本冊子遞給了穗歲:“我猜到你今日會來,便一起給你帶過來了,免得我還要再跑一趟。”
穗歲和方氏翻看著冊子,謝過之后,都說這東西很實用。
方氏和蔣氏都囑咐穗歲讓行要小心一些,肚子一天比一天大,可不能有什麼閃失。
……
酷暑過后,天氣漸漸涼爽了起來,秋高氣爽,京城里綠油油的樹葉都開始變黃。
侯府里,冬鶯冬鵲睜開眼睛推開門,就看到了滿地金黃的落葉,忙讓灑掃丫鬟們清掃干凈。
午后,穗歲在床上小憩,在夢中似乎看到了一個男和一個在朝著笑,心中高興,眉眼間也滿是笑意,想要過去將兩個可的孩子抱在懷里,可當想要走過去的時候,這兩個孩卻是離越來越遠。
男孩兒滿臉是淚,哭著手要來抱:“娘親,別走,娘親別丟下孩兒……”
孩兒也是哭的上氣不接下氣,臉皺了一個包子,連眉眼都看不清:“娘親,為何不要我們了……”
接著,是一聲玉掉落地面的清脆的碎裂聲,猛地睜開眼睛,驚出了一的冷汗
低頭一看,方氏曾千叮嚀萬囑咐讓一定要保護好的麒麟玉墜子,已從的頸間落,碎了幾塊散落在床邊的地上。
穗歲心中一,急忙彎腰撿起那些碎片。
忽而,一只飛鳥飛了進來,那鳥像是喝醉了一般橫沖直撞地朝著穗歲撲了過來。
穗歲心下一驚,躲避的時候,差點撞到一旁的柜子,冬鶯和冬鵲聽到靜忙進來將那鳥兒趕走。
冬鶯看到那玉碎片,驚訝地說不出話來,眼中頓時蓄滿了淚水。
記得這墜子的重要,夫人戴了這墜子后就有了孕,這會兒墜子碎了,不會不出什麼事?
冬鵲問:“夫人,要不要奴婢去法興寺再求一個墜子?”
穗歲搖搖頭:“不必了,還有,此事不要聲張,侯爺本就忙的焦頭爛額,別讓他擔心。”
夜里,穗歲躺在床榻上,面蒼白,額頭布滿了汗珠,腹部傳來一陣陣疼痛,忍不住難的.出聲。
婁鈞本就睡的不沉,聽到靜連忙點了燈,將產婆和嬤嬤都了過來。算日子,還有半個月才生,難道也要和方氏一樣早產?
婁鈞對著外面喊道:“松勤,快去宮里請醫!松蓮,讓產婆都
進來!”
院子里的燈漸漸都亮了起來,隨后想起丫鬟們慌的腳步聲,松蓮帶著產婆慌慌忙忙地跑進來,冬鶯冬鵲去準備熱水和剪刀。
產婆進來后,婁鈞就被請出去了,臥房原本不小,可進來的人太多,他在里面,產婆們反倒不好施展。
穗歲的手抓著綢緞被褥,每一次的呼吸都異常艱難。
產婆在一旁張地忙碌著,不斷地用布拭著穗歲的額頭,鼓勵:“夫人,加把勁兒,看到孩子的頭了!”
門外等著的婁鈞雙手握拳,指節因用力而泛白,雙眼布滿了紅,來回地踱步,十分擔心里面的人。
屋,產婆們換了一個眼神,其中一人輕輕搖了搖頭,怕是不了。
這一胎很大,怕是有兩個,很是不好接生,現在一個孩子都沒有出來,而且,們并沒有看到孩子的頭,若不這樣說,恐怕穗歲更是會泄了力氣。
一個產婦按穗歲的腹部,另一個產婦按穗歲的足三里,醫站在穗歲的側給施針,松蓮和冬鶯等人忙著端熱水,擰帕子,時不時地鼓勵穗歲,給加油打氣。
產婆束手無措的時候,松勤帶著醫趕到了侯府,見穗歲的樣子連連搖頭,一盆一盆的水被端了出去。
其中一位嘆息道:“宮里所有的藥都帶過來了,可夫人崩,沒有五靈脂和延胡索……如今只能舌下含著一小片老參吊著,老夫也是無能為力啊,只能聽天由命了。”
婁鈞已經找到藥了,不過那藥還在路上,若穗歲正常生產,絕對是來得及的,可人算不如天算。
門口的侍衛進來稟報:“侯爺,淮南世子在門口說有要事!”
婁鈞不放心穗歲,不敢離開這里半步:“直接讓世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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