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知道的人卻是在心里嘆氣。

 在一旁站著的松勤看著主子沉浸在這假夫妻的關系之中，心中酸。再看看穗歲的樣子，忽而有些明白主子為何對如此傾心。

 從前，他是覺得穗歲配不上主子的，可如今看來，很了解主子的口味，也很周到，主子和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

 方才，主子不知和說了些什麼之后，穗歲就像是變了個人似的，不再唯唯諾諾。

 偶爾和周夫人、葛夫人談幾句也是落落大方，若說此時的不是個侍妾，是個主母也是有人信的。

 ……

 這邊其樂融融，另一邊，婁縉和衛同和過了江郎山到了桐廬，忙著理賑災事宜，這幾日都是焦頭爛額，腳不沾地。

 這一日，桐廬的大雨終于停了，災的百姓也得到了妥善的安置。

 書房，衛同和難得有時間和婁縉坐在一聊起了往事。

 “我看穗歲，你還帶在邊，便是你母妃撿回來的孩子吧。當年，你母妃出事，偏偏就活了下來。

 一想到當年的事，婁縉就煩悶的厲害，臉也黑沉了不。

 若當年通風報信，泄行蹤的是別人，他早就將那人碎尸萬段、挫骨揚灰了！

 可偏偏通風報信的人是穗歲，他心中無比糾結，對又恨又舍不得。

 婁縉以為舅舅是在責備自己，不手刃了殺母仇人，還將帶在邊，遂解釋道：“我將留在邊就是要讓贖罪，死了容易，可對于這樣的人來說，活著會更痛苦。”

 衛同和卻搖了搖頭，他并沒有責備婁縉的意思，反而問道：“當年的事，是否另有？”

 “這幾日的相，在上，我似乎能看到宸的影子，自小便是宸在教導，應是仁善之輩，怎麼會做出那樣出賣恩人，自己逃走的事來？”

 衛同和的神思有些飄遠：“當年的事，你可有仔細查過？”

 婁縉子一僵，當年叛軍是他親自審問的，怎麼會有錯？

 婁縉皺了皺眉：“叛軍說了是有人將行蹤故意泄給他們的，泄母妃和祖母行蹤的人肯定是穗歲。”

 衛同和卻不這樣認為：“你母妃那麼聰明，若是想逃想躲，誰都不會發現的蹤跡，而且，若穗歲是那種沒良心的人，你母妃怎麼會沒有發現？”

 “有沒有可能，這行蹤是你母妃故意泄的？”

 “若真是這樣，當年府上肯定出了大事，是那種你母妃和祖母不惜犧牲自己的命也要保全的大事。”

 婁縉的子猛的一，穗歲曾經說過，當年的事不是故意的，是王妃……

 可后來，的話被他打斷了，當時他只覺得無恥至極，可如今舅舅這樣說，倒是讓他的心猛烈地揪了起來。

 婁縉看向云崖，急切地吼道：“去，派人把穗歲接回來！”

 “衢州的賑災早該結束了，大哥他們也該過來和我們面了。”

 云崖立刻就去了，半日后，人沒帶回來，倒是帶回來一個讓婁縉到驚訝的消息。

 “世子，大公子說穗歲姑娘病的嚴重，不能舟車勞頓，等再修養些時日，自會帶著人直接回淮南王府。”

 “穗歲病了？怎麼會呢，大哥醫高明，這麼多天了還沒有將人治好嗎？”

 婁縉總覺得這其中有些古怪，但是又說不上來是哪里不對勁。

 他這個大哥也是，似乎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簡單。

 “云崖，帶幾個郎中去衢州，一定要把穗歲的病治好，等病好之后，我有重要的話要問。”

 “世子，大公子說不必再派人過去，他邊有人手，穗歲姑娘需要靜養。”

 婁縉斜了他一眼：“你怎麼不一起說完？！”

 云崖一臉苦相：“大公子說，若世子沒說，便不必提這些…”

 婁縉一擺手：“好了，讓人收拾收拾東西，我們準備回府了。”

 ……

 次日，婁縉先帶著人回了淮南王府，五日后，婁鈞才帶著人回來。

 婁縉出去相迎，問道：“大哥，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路上遇到了點事，耽擱了。”

 婁縉往他的后看去，看到穗歲的時候眼底滿是驚詫。

 這人面紅潤，雙眼亮亮的，連形都潤了一些，似乎是被婁鈞養的很好。

 這想法讓婁縉的心里很是不舒服，他看著穗歲質問：“做奴婢的，怎麼子比主子還貴，勞煩我大哥照顧你！凈會給人添麻煩！”

 穗歲眼中的漸漸暗了下去，低著頭，小聲說了一句“奴婢知錯”。

 婁鈞心中一，看了一眼松蓮，隨后推著婁縉往里面走。

 松蓮和香兒忙拉著穗歲回了偏殿，讓不要把世子的話放在心上。

 ……

 晌午，在飯桌上，幾人將衢州和桐廬災的事簡單總結了一下，賑災的事得到了妥善的解決，朝廷也沒再堅持要淮南王府上繳稅銀。

 衛同和見事已經辦妥，便準備帶著衛景澄回京城。

 算算日子，再有一個多月便是永寧侯府老夫人過大壽的日子，衛同和便說起了事。

 “婁縉，你外祖母就要過壽辰了，路途遙遠，你若是不能前去給老人家過壽，就準備些壽禮吧，也算是盡盡孝心，我此番回去帶給老人家。”

 婁縉連連點頭，他不能在外祖母前盡孝，定要在壽禮上好好花一番心思。

 吃過飯后，婁縉讓香兒去通知各院準備壽禮，自己也帶著云崖出府去挑，聽舅舅說，他三日后離開淮南，他有三天的時間去準備。

 ……

 松風院，婁鈞從庫房挑選出一個紫檀木的盒子給松勤。

 “松勤，這份壽禮你送到凌云院去。”

 雖然，他的生母不是淮南王妃，永寧侯府和他也沒什麼關系，他本不必送壽禮，可作為晚輩，他還是想著盡一份孝心。

 松勤將那檀木盒子抱在懷里：“主子總是這麼周到，誰要是將來嫁給了主子，這些瑣事都不用心了！”

 婁鈞笑了笑，催促他快去，隨后，又把松蓮過來：“你把這本醫書，還有這幅《經絡位圖》給拿過去。”

 婁鈞想著穗歲了解了中草藥的藥理藥后，就可以慢慢記十二經脈、奇經八脈，為日后針灸打下基礎。

 松蓮點點頭，拿著醫書和位圖腳步輕快地出了院子。

 許久，婁鈞才回過神兒來，他方才并沒有說要把這東西給誰，只說了給“”，可二人都是心知肚明。

 他的耳邊不響起了欒竹曾說過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