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河宣沉的眸子平靜看著面前的婢,眼中一點神也沒有。
“真的什麼都沒看到?”
聲音里著一冷意,若是仔細聽,能夠聽到含著的殺意。
翠兒不敢抬頭,連忙道:“是,奴婢什麼都沒看見。”
“行了,退下吧。”李河宣冷聲道。
翠兒小心翼翼開口,“殿下,皇妃準備了醒酒湯,讓奴婢送過來,這醒酒湯……”不知是要進去放下,還是撤下去。
李河宣道:“放下吧。”
“是。”翠兒應了一聲,心頭松了一口氣,不敢抬頭,快步走進去把醒酒湯放下,之后快步退出去。
走到門口,剛要退出去,撞上一道冰冷的影。
“啊!”翠兒驚了一聲。
抬頭去,還沒看清眼前的人,只聽見李河宣冷聲道:“把理了。”
“是。”
黑影應了一聲。
翠兒張了張口,還沒能來得及開口,后頸傳來疼痛,眼前一黑昏厥了過去。
青鋒回到院子,走進了屋,看到婢被帶走的樣子。
“殿下,那是六皇妃邊的婢,若是人突然消失了,怕是會惹得六皇妃懷疑。”
李河宣已經穿好了裳,冷聲開口:“看到了。”
青鋒不愣怔。
“看到了我的樣子。”李河宣的話語冰冷,眼中閃過殺意。
他此刻的模樣是六皇子的樣子,絕不會被人發現,但是他的上還有醫治過后留下的傷疤,滿都是疤痕,若是被人看見定會惹人懷疑。
六皇子生慣養,從沒過重傷,是絕不會留下一疤痕的。
方才婢看到了他上的疤。
婢一時半會兒沒能反應過來,但是等反應過來后,就會產生懷疑,他上怎會有這麼多疤痕。
為了杜絕被人穿,必須理掉那個婢。
青鋒反應過來,低下了頭,“都是屬下的錯,屬下應該守好院子的,請殿下責罰!”
李河宣轉過,看了一眼青鋒,冷聲道:“自己去領罰。”
“是。”
青鋒毫無怨言,去領罰。
杖一落到他的上,他咬牙關,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殿下還是殿下,但他總覺得殿下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自從那個人出現,殿下就變了另外一個人。
青鋒握拳頭。
一子落下。
他死死攥拳頭,掌心一片模糊,即使如此也沒有發出一點聲音。
……
另一,攝政王府。
姜寧回到王府,臉不太好看。
春蘭早就準備好了醒酒湯,王妃回來了,就給送過去。
“王妃,喝醒酒湯就會舒坦了。”
姜寧微微點頭,并沒有醉酒,今日在皇宮里喝了點酒,但沒有喝到醉酒的程度。
喝完醒酒湯,春蘭端著碗退下去。
姜寧坐在銅鏡前,把頭飾拿下來。
看著銅鏡里的自己,思緒飄遠,想到了今日在宮里發生的事,覺得宴席悶,出來散散風,沒想到遇見了六皇子。
六皇子的模樣跟以往并無不一樣的地方,但有種說不出來的覺,不知道為何,心深覺到一古怪。
正當看著銅鏡出神的時候,霜月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王妃。”
姜寧回過神,取下頭發上的一只釵子,問道:“怎麼了?”
霜月這幅樣子必然是有什麼事。
霜月眉頭微皺走過來,道:“王妃,奴婢發現了一個東西。”
“什麼東西?”
姜寧轉看去。
霜月小心翼翼從袖子里拿出竹筒,道:“這是奴婢在皇宮里的時候抓到的,是一只黑蟲,不過有些古怪。”
“黑蟲?”
姜寧想起來什麼,臉沉了沉,若說黑蟲的話,難道是蠱蟲?
不過皇宮里怎會有蠱蟲?
還是先看看是何種飛蟲,也許是尋常的毒蟲也說不定。
“拿來,讓我看看。”
“是。”霜月把竹筒遞了過去,擔憂道:“王妃,要小心些。”
姜寧嗯了一聲,接過竹筒,小心翼翼的打開。
一只黑蟲飛出來,速度極快,猛地往臉上撲去。
“王妃!”霜月驚呼出聲。
姜寧眼疾手快,手里捻了一銀針過去,將黑蟲釘在了梳妝木桌上。
黑蟲不再彈,死了。
霜月長長舒了一口氣,方才黑蟲往王妃臉上沖去的時候,的心跳了一拍,生怕王妃會遇到危險。
姜寧臉平靜,并沒有被黑蟲嚇到。
看向黑蟲,當看到黑蟲的模樣后,瞳孔微,立刻湊近了一些,仔細觀看,“這是……”
“王妃……”霜月到好奇,這是什麼黑蟲,察覺到古怪就抓了起來。
姜寧眉頭皺起,“這是蠱蟲。”
“蠱蟲?”霜月微怔。
姜寧的臉沉了下來,“這只黑蟲跟葉昭昭養的蠱蟲一模一樣。”
記得清楚,葉昭昭養的正是這種蠱蟲。
“葉昭昭……”霜月喃喃念叨了一遍,眉頭皺了皺,“王妃,這……”
姜寧盯著黑蟲思索了一會兒,問道:“當時葉昭昭的尸理好了嗎?確定死了?”
當時葉昭昭蠱毒反噬死后,姜寧命霜月去理的。
霜月點頭,“是奴婢親手理的,葉昭昭確實死了,千真萬確!”
王妃吩咐的事不敢馬虎,理得干干凈凈。
姜寧眉頭皺,當然知曉,葉昭昭確實死了,親眼看著葉昭昭遭反噬而死,氣息全無。
但是為何葉昭昭養的蠱蟲會出現在皇宮里?
難不另外有人在養蠱蟲?
皇朝止巫蠱邪,更是不許養蠱蟲相關的,誰會在皇宮里養這種東西,若是被發現,那將是砍頭的重罪!
姜寧思索了半天,沒能想出來什麼,冷聲道:“明日準備馬車,我要去薛爺爺那邊一趟。”
“是。”霜月應道。
姜寧小心翼翼把黑蟲收進竹筒里,明日要帶去給薛神醫看一看,看看這是否跟葉昭昭養的蠱蟲是同一種。
若確認是同一種的話,實在是太過巧合。
思索了好一會兒,下心中的疑問,不再去想。
隨后道:“等王爺回來,也送去一碗醒酒湯。”
“奴婢知曉了。”霜月應了一聲,轉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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