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廳里安靜。

兩人的視線對撞，對了一會兒，赫連天先是移開了目，淡聲道：“我知道。”

短短的一句話后，再次安靜了下來。

姜寧垂下臉，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

赫連天挑了挑眉，“你不問？”他等了很久，都沒等到姜寧問楚云離的份。

難道不好奇嗎？

姜寧把茶杯放下，當然是好奇的，只不過這是云離的事，來擅自手不太合適，這關乎著云離的世。

“不問了。”

“等哪一天云離想知道的話，他會自己查的。”

赫連天輕笑，搖了搖頭，“真是讓人捉不，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就算你問了，我也沒打算說。”

“為何？”姜寧抬起臉看他。

赫連天淡笑著沒有說話。

姜寧約約猜出了些什麼，“你不希云離去北冥國？”

赫連天的笑容僵，一點點收斂，他真是小瞧了面前的人，在面前仿佛所有心思都無法遁形。

他沒有否認，點了點頭，“對，我不希他去北冥國。”

姜寧怔了怔，哦了一聲，沒有要繼續詢問的意思。

赫連天有些憋不住了，這個人難道就什麼都不好奇的嗎？

“你就不問問我為何不希攝政王去北冥國？”他沒好氣道。

“這應該就涉及到云離的份了，你不會說的。”姜寧平靜開口，赫連天一時埡口，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對。”

兩人的流還算愉快，至姜寧是這麼想的。

門外，霜月有些好奇瞧瞧看了眼花廳里。

沒有王妃的允許，不會擅自聽墻角，因此并不知道花廳里的人在說什麼，只是瞧瞧的在看赫連天和王妃。

赫連天喝了一杯茶，淡聲道：“這茶的味道不錯。”

“是上等云霧茶，喜歡的話就拿去，我還沒能好好道謝呢。”

赫連天淡笑了一聲，隨后從袖子里拿出了一張方子，放到了桌上。

姜寧的目落在方子上，看了一眼，不知道這是什麼藥方，從沒有見過。

“這是什麼方子？”

“是對付傀儡的藥散。”赫連天平靜道。

姜寧驚訝，抬起了臉，“你要把這個方子給我？”

“對，我今日是來送方子的，等你掌控了克制傀儡的法子，就不用怕再遇到危險了，”赫連天臉平靜，仿佛送出去尋常件。

姜寧沒有想到赫連天會把克制傀儡的藥散方子給，此方子很珍貴。

“行了，我要回去了。”

赫連天站起了，“已經坐了很長時間了，再不走，門外的婢脖子都要長了。”

門外，霜月在探頭探腦。

看到花廳里的人看過來，就立刻恢復正，安安靜靜站在院子里。

姜寧苦笑著搖了搖頭，“無需介意，只是在看我有沒有手臂而已，自從了傷之后，就不許我擅自了。”

赫連天要走，姜寧喊來春蘭，讓春蘭去準備云霧茶。

臨走的時候，送了他幾罐茶。

姜寧站在門口，了折疊整齊的方子，道：“這個方子能不能給一個人看看？”

“你是說薛神醫？”

“對。”姜寧點點頭，又道：“不能就算了，我不會擅自把方子傳出去的。”懂得規矩，赫連天若說不得外傳，那麼一個字都不會泄出去。

赫連天淡淡道：“無妨。”

“好。”姜寧松了一口氣，出了淡淡笑容，薛爺爺要是知道這個方子肯定會開心的，薛神醫平時喜歡研究稀奇古怪的藥方，這個方子必然能吸引到他。

赫連天走后，姜寧坐下來認認真真看了一遍方子。

“準備筆墨。”

“王妃要做什麼？”霜月擔憂問道。

姜寧搖了搖頭，“只是寫個方子而已，不會到傷口的。”

霜月拿來了筆墨，姜寧認認真真把方子抄了一遍，之后折疊，遞給霜月，道：“派人送去給薛爺爺。”

“是。“霜月應了一聲，立刻讓暗衛去送方子。

等做完了全部事后，姜寧開始安心鉆研方子，配制出這個藥散的話，就無需再害怕傀儡，有了克制傀儡的法子。

夜里，楚云離從外面回來，發現屋子的燈還在亮著。

推開房門走進去，姜寧單手持著書卷，在看醫書。

聽到靜，抬起了臉，“你回來了。”

楚云離的心微微一，夜里回到府里，看到有人還在等他。

屋子里亮起溫暖的油燈，姜寧穿著單薄，三千青披落，有種慵懶的。

他的結滾了一下，走過去，輕輕抱住。

“這麼晚了還沒睡？”

“嗯，在看書，不小心就看著迷了，忘了時辰。”姜寧現在才覺到眼睛有些酸，放下了書卷。

“聽說今日赫連天來過了？”

“對，他送來了方子。”姜寧指了指夾在書里的方子，“這是能夠克制傀儡的藥散，配制出來的話，就無需擔心那些傀儡了。”

“不過想要配制出來非常難……”說著，皺了皺眉頭。

怪不得赫連天沒有直接使用，而是涂在了箭矢上。

楚云離低頭親了親姜寧的頭發，輕聲道：“慢慢來，不要累到，傷勢好些了嗎？”

“好多了，已經能夠自由作了，不過霜月和春蘭看得，不讓我做事。”

楚云離輕笑，“這才過了兩日，得等傷口痊愈了才能，乖，聽話。”

“好吧……”姜寧只能應下，看來要乖乖敷藥，快點讓傷勢好起來才行。

油燈映照著二人，兩人的影子依偎在一起，看起來十分溫馨。

楚云離好不容易才克制下沖，的傷勢還沒有好，不小心到就不好了。

了一下順的頭發，低聲道：“早點睡。”

“好，一起睡。”

姜寧放下書卷，毫不知覺的隨口說道。

楚云離深深看著，姜寧這才發覺自己說了些什麼，臉龐微熱，“我的意思是，你也早點歇息，我們一起歇下。”

“嗯。”楚云離的聲音有些低沉嘶啞，著面前的人，終究是忍不住覆蓋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