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暖被他握住肩，不得不抬頭看他，男人眼裏歡喜明顯，正等著的答複。

“哎，不說話是什麽意思？”左殿盯著笑，等的著急，不停催促著。

薄暖眼睛彎月牙，瞳孔在燈下呈現出通的褐，點頭：“好。”

話音一落，左殿抬手扣住的後腦勺，稍微用力，的下仰起，不由自主地張開，接著，男人的吻急促而又霸道的襲來。

這個吻，比剛才的要魯許多，像是等了許久，終於在明正言順這一刻，再也忍耐不了。

薄暖覺自己的腰快被勒斷，也被吮得很痛，用力推了推，男人放鬆了力氣，輕輕咬了咬，慢慢鬆開。

左殿垂眼盯著，指腹稍有些重地按發腫的紅，聲音是克製著的沙啞：“朋友，男朋友想這一天很久了。”

從他18歲，17歲的時候，就在想了。

那時候太小，他不敢，偶爾幾次抱也是事出有因。

從沒有像現在這一刻一樣，清清楚楚地知道，是他的朋友，他不用找任何理由和借口，就可以明正大地親、抱。

薄暖滿臉臊意：“你別貧。”

“行，”左殿掐了把的臉頰，眉梢都跟著飛揚起來，“男朋友聽你的。”

“......”薄暖無語了片刻，看著夜深，小聲嘀咕，“我得回去了。”

“男朋友送你。”左殿把袋子拎到自己手上，順手牽住，十指纏。

百穀鎮的夜向來很黑，放煙火的人也早已經睡，冷風吹來，薄暖臉上的燥熱慢慢消褪。

“朋友冷不冷？”左殿扣了的手，刻意放慢了步子，想多走一會。

薄暖彎起角：“不冷。”

夜中，左殿輕笑了聲，不正經地說：“我朋友的手好。”

“......”薄暖再次無語，“你別說話。”

就安靜地走著，就很好，他一說話，真是破壞氣氛。

左殿嗯了聲，拖長了調說：“我聽我朋友的。”

“......那你別說了。”

“行，”左殿又笑，“男朋友乖不乖？”

“......”

“哎，男朋友這麽乖，朋友都不誇獎一下？”

薄暖角了，實在很想讓他閉，開始加快步子：“你走快點，我都拖不你了。”

“親一下，”左殿拽住，“男朋友什麽都聽你的。”

“......”騙子。

薄暖無語了一路，一直到家門口，看到站在那裏的人，迅速把手了出來。

“姐。”像做錯事的孩子一樣，喊了薄文一聲。

薄文抱著雙臂，一副“我就知道是這樣”的表。

左殿手搭在薄暖肩上，以昭告天下的方式，極為正經地跟著喊：“姐。”

“......”

薄文被口水嗆到，咳了下：“幹嘛呢？這麽晚才回？”

薄暖還沒來得及說話，左殿像個孩子一樣炫耀：“姐，薄暖答應做我朋友了。”

“......你先回去吧。”薄暖推著他往後走。

“行，明天記得給男朋友送飯啊。”左殿衝薄文揮了揮手，滿臉得意，毫不害臊，“姐，我走了。”

“你快走！”薄暖想給他一腳。

直到男人影消失，薄暖才怯生生地走到薄文麵前。

薄文哼笑了下：“你瞅瞅他嘚瑟的樣。”

“他就是被寵壞了，”薄暖多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姐你怎麽不睡覺啊。”

薄文聳聳肩：“怕你被狼叼跑了。”

“......”

薄文陪著回了房間，裏麵燈大亮。

“真跟他在一起了？”薄文認真地問。

薄暖點頭：“姐，大左對我真的特別好。”

停頓片刻，抬頭笑了：“而且，這麽多年了，除了他，我沒有想跟任何人在一起過。”

不相信婚姻，極度缺乏安全。

卻在左殿上，找到了家的覺。

薄文拍拍的手，輕聲歎息：“也好，我也算是看著你們倆個長大的了。”

真論起來，薄文跟左殿認識的時間，比薄暖還要久，那個暑假結束，薄暖回了宿水，左殿卻留在了百穀鎮照顧外婆。

“他外婆不喜歡生人在家裏，所以都是左殿一個人在照顧，我還從未見過像他這樣的爺，能照顧好一個老人的。”薄文看著頭上的天花板，輕聲說。

後來左殿外婆是笑著離世的。

年在理完外婆的後事之後，便離開了百穀鎮，再未回來過。

薄文覷了一眼，小聲提：“有件事，我一直沒跟你說過，他中間，來找過我，問知不知道你去了哪裏。”

那天年很難過，筆直地站在那裏，卻低著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他是那樣心高氣傲的一個人，又了那樣辱人的一番話，卻因為想，生生把自尊拋在腳下。

那天太很大，把他的影子拉得細長。

薄文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薄暖去了哪裏，沒有跟任何人聯係過。

“沒多久後，他外婆就走了。”薄文歎息一聲。

那應該是他最難過的時候，外婆要走了，喜歡的姑娘，也找不到了。

留他一個人，在百穀鎮。

-

薄文回了房間睡覺，已經淩晨兩點，薄暖躺在床上，輾轉反側，想起了今天總覺得左殿哪裏怪怪的。

左殿來了兩次宿水，每次隻在家樓下待了十分鍾，但他卻清楚地知道家附近的公園，也知道小區外麵的咖啡館。

想到這裏，薄暖打開手機，不知道左殿睡了沒，對著手機打字，打了許多，總覺說不清楚，又一一刪掉。

然後對著輸框發呆，兩人之間的最後一條信息還是被左殿掛掉的那條視頻。

算了，明天再說吧。

鼓了下臉頰，如果吵醒他，不知道又要多久才能睡著。

正想著，聊天界麵突然多了個問號。

左殿：【？】

左殿：【大晚上對著手機想男朋友呢？】

薄暖無語，他不對著手機，又怎麽知道對著手機呢。

直接發了視頻過去，接通後，男人正靠在床頭，開了盞小燈，線偏暗。

“幹嘛呢，大晚上不睡覺？”左殿挑了下眉，角快咧到耳朵兒了。

薄暖跟著笑，明明晚上才見過，現在看到他還是好想他哦。

“睡不著啊，”左殿見知道傻笑，樂了，“那男朋友接你過來，抱你睡，好不好？”

“大左，”薄暖沒理會他的調侃，輕聲問，“你之前那些年，是不是來宿水找過我？”

左殿愣了愣，停了幾秒，然後坦然地笑了：“是啊，怎麽突然想起這個了？”

“你......”薄暖垂下眼，心頭突然酸的不像話，聲音都輕了幾分，“來過幾次啊？”

左殿笑意微斂，專注地盯著，溫地說：“每年。”

每年的寒暑假，他都會回一趟宿水，圍繞著們家那個小區，四轉一轉，心底的期盼，或許走在哪條路上，走在哪個公園裏、咖啡館裏，兩人能正好上。

然後他會十分傲的打招呼說：“喲，這麽巧啊。”

如果能衝他笑一笑，或者眼圈紅一點，他一定拽住，再也不放手。

如果不搭理他，那他就——就親到眼圈紅，反正也長大了，可以親了。

可是他連續去了宿水四年，寒暑共8次，在生長的地方轉悠了8次，每次都許多天，一次也沒遇見過。

宿水明明是個小城市啊，明明是說的，宿水是個小城市。

可是為什麽，這麽小的城市，他一次，也沒遇見過。

薄暖就是個大騙子！

宿水太大了，大到他連續四年，也沒能見到他的小姑娘。